又或者是明哲保身,就和馬慶國一樣,生怕治不好擔責任,總之,一羣老專家真要是認真了,肯定也就沒這林楓什麼事兒了,至於出手教訓林楓,懲罰他的不知天高地厚,趙孔橋沒興趣,也沒有時間。
他分分鐘好幾萬上下,哪兒來的那麼多時間來和一個毛頭小子扯皮。
他沒有停下腳步,跟他一起的幾個專家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這些人連拿正眼看林楓的興趣都沒有,唯有那個八字鬍的乾瘦老頭,樑一奎饒有興趣的盯着林楓。
“小夥子,你真的不認識我?”樑一奎眨巴眨巴眼睛。
林楓想了想,最終搖頭。
趙孔橋和其他幾個專家看向樑一奎,大家都沒搞懂,爲什麼樑一奎今天這麼多話,按平時,樑一奎可是個悶葫蘆,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人敢輕視於他,除了他本身醫術高明,善用藥材,還有個原因。
那就是他的師兄,是中科院、華夏工程院兩院院士,國務院醫療小組專家,國家領導人的貼身保健專家柳屹誠,是實實在在的中醫大家,在國內中醫界的名頭,僅次於赫連家的那位,當真是中醫泰斗,華夏的中醫脊樑。
有這麼個背景,樑一奎經常不來參加會議,反而老是去鄉間給那些老農之類的泥腿子看病,說是什麼自己曾經受高人在鄉間指點,纔有如此成就,喝水不忘挖井人,自己若是隻在城裡給有錢人,給領導看病,要是遇到當年的高人,肯定會羞愧的連地洞都鑽不進去。
由於在田野鄉間,穿鞋並不是很方便,而且
在農村,許多人都是打着赤腳,所以,樑一奎爲了融入,也照做,於是,他獲得了個外號,赤腳神醫。
趙孔橋和幾個專家不明所以,心中卻是猜測,這樑一奎和林楓認識?
如果認識的話,那就要好好結交一下了,這年頭,不光做官講背景,講派系,醫生也要講派系,講背景,其中最重要的是背景和出身。
樑一奎雖是赤腳神醫,地地道道的農村醫生,但是架不住他師兄是國家領導人的貼身保健專家啊,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御醫!
御醫的師弟,哪怕是隻猴兒,那也比他們強啊。
“我是樑百帖啊。”樑一奎擠眉弄眼的朝林楓做了個鬼臉,“起碼有十年了吧,咱們很久沒見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不過我別的不行,這雙眼睛還是可以的,而且,你們名字一樣呢。”
“樑百帖?”林楓還是沒想起來。
“在周山省西南彝縣的一個村郊,我遇了一個貧苦農民,他老婆其妻產後失養,患上“子宮下垂”病症。
她坐不成,睡不適,痛苦異常。鄰居們非常同情她。於是,他們就爲她請到了我。
我當時正和師父吵嘴,跑了出來,經過此地,治好了幾個人,有了點名聲,最關鍵是不要診金。
我給那位農婦看了看,開口就說,你這病治起來並不難,不過,要吃一百帖‘補中益氣湯’,每帖需人蔘三錢,服滿二斤,病纔會痊癒。
當時那農民—聽,頓時就嚇得噗通跪倒在地,說他家日無隔宿之糧,夜無禦寒之被,哪有錢吃人蔘啊!只好聽天由命了,坐
地等死了。
那生病的農婦也淌下眼淚。
我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爲我畢竟沒收診金,已經算對得起他們了。
恰巧你從旁邊路過,當時你還是個孩子吶,你仔細地檢查病人的身體狀況後,就批評我說,怎麼可以強人所難呢。病人明明窮得連鍋都揭不開,哪有錢吃二斤人蔘?
醫生應該首先替病人着想。
況且,這位病人的病並不是氣虛引起,我怎麼能開出百帖人蔘處方,莫非我認爲處方昂貴就能顯示出醫生的本事麼?
當時你越說越氣憤,我說不過,周圍又有人罵我,我就走開了。
跟着你對那農民說,你有一個單方,用不了多少錢,三、五天後就能見效,不妨試試。
那農民也是沒了辦法,聽你的吩咐,他從地裡割來二斤韭菜,煎取濃汁倒入盆中,再搞來一塊二斤重的生石灰,投入盆中,持石灰溶解時發出的“噝噝”聲剛過,便濾去灰渣,讓病婦乘熱坐到盆上,先薰後洗,並用韭菜揉搽患部。
堅持三天,農婦的病便慢慢好起來。
我雖然當時走開了,但我一直在附近晃盪,因爲當時還要給一個有錢老闆治病,得呆在那兒,後來,有人見我就叫我樑百帖,我才真實意識到,爲什麼當時師父不肯傳我真功夫,於是我回到師父身邊,承認錯誤,之後,他將畢生所學悉數傳授,我成就雖然沒有師兄那麼高,卻也救治了不少人。
對於你,我真的很感激。”
樑一奎說着,竟然老淚縱橫的道,老師,樑百帖可算找到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