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當然是不怕這些大漢的。
他徑直來到這賭坊門口,又徑直要朝裡走去。
大漢們當然也看到了他,但也沒攔着,只是提醒了一句:“這裡是賭坊。不玩的話可別進去。”
楊天笑了笑,緩下腳步,道了一句:“既然來了,當然是要玩的。”
然後他就繼續往裡走去了。
走進賭坊,一開始是一條玄關廊道。
往裡走了七八米,便能聽到賭徒們嘈雜的喧鬧聲了。
來到廊道盡頭,一轉彎,就來到了賭坊正廳——這是一個相當廣闊的大廳,放眼一望至少有十幾米寬,二十米長。
偌大的廳堂裡擺了許多個賭桌,每個賭桌玩的項目還大都是不一樣的。
而大量的賭徒,都擁擠在各個賭桌附近,一邊高喊着,一邊下注,或者爲自己押注的一邊搖旗吶喊。
“大!大!大!”
“小!小!小!”
“草泥馬怎麼又是大,老子的錢啊!”
“啊啊啊啊啊!”
……可以說是鬧騰得不行了。
不過,這種氣氛對於資深賭徒們來說,反而是最令他們喜歡、最令他們興奮的。
所以廳堂裡的賭徒們都玩得很嗨,喊的一聲比一聲高。
而除了賭徒之外,還可以看到,這偌大的廳堂裡,有不少穿着類似的衣服的壯漢在走動。
不難看出,他們應該是賭場的監管人員,負責維持秩序的。
倘若有誰敢出千或是耍賴,肯定立馬就會被這羣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暴打一頓,甚至要了小命。
楊天粗略地感知了一下,發現這些壯漢們大多都還練了武。只是這境界嘛,都不高,大概都在明勁層次左右,只有一個達到了暗勁。
那個達到暗勁的,穿的衣服還和其他的監管人員不一樣,頭上也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臉上透着威嚴,看樣子應該是這羣監管人員中的主管吧。
“你……是進來玩的麼?”正在楊天
打量這賭場環境的時候,一個壯漢剛好走到這邊附近,看到站在入口這愣着不動的楊天,問道。
楊天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道:“是啊。”
“那就請進把,儘管去找桌子玩吧,”壯漢倒也還算客氣,“我們這賭場,沒什麼太多規矩,只要有錢,想玩,就可以進來玩。多少錢都可以。各個桌子你都可以去試試。不過,只有一條鐵規矩,就是——不許出千。誰要是出千,被我們抓到,輕則剁一條手臂,重則直接砍死!懂了麼?”
楊天笑了笑,道:“懂了懂了。”
說完,他便直接朝着那些賭桌走去,嘴角一翹,心裡想到——出千被抓到會出事,那不被抓到不就行了?
稍微看了一下這些桌子上的玩法,他發現,最多的一種玩法,還是那種最古老的玩法——骰寶,也就是俗稱的賭大小。
規則很簡單,就是一個賭盅裡放三個六面骰子,由賭場的人負責搖,搖好之後開始下注。
下注的時候有四個選擇:大,小,圍骰,全圍。
圍骰和全圍比較特殊,也比較少人下。
全圍的意思是三個骰子出來的數字,都是相同的,比如說都是1,都是2,都是3。之類的。
而圍骰又是全圍的基礎上,更特殊的一種。
必須要三個骰子都是你提前押注好的那一個數字,纔算贏。
具體而言就是,下注的時候,就得確定好是“幾圍骰”,比如說下“1圍骰”,那麼如果骰子出來的結果是三個1,那就算押注成功。否則都算失敗。
這也是賠率最高、最賺錢的一種了。
而除開全圍和圍骰之外,剩下的就是押大小了,也是大多數人主要玩的押注方法。
三個骰子點數加起來,在4—10就是“小”,在11—17就是“大”。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三個骰子相同,比如三個四,那麼,無論押大還是押小,都算輸。因爲這算是圍骰和全圍的勝利。
規則其實蠻簡單的。這大概也
是這種遊戲流行的原因吧。
畢竟大多數人來賭錢,都是不想管什麼複雜的規則的,只想體會那種靠運氣突然發橫財的感覺的。
楊天來到一個賭桌旁,掃了幾眼,發現這裡並不用什麼籌碼,大家都是直接用銅錢、銀子賭的。
楊天拍了拍旁邊一個也在觀望的老哥,問道:“嘿,老哥,爲啥不下注啊?”
這位老哥看着雖然不算憨厚,還有點市井小民的市儈感,但面相還算周正,一看就知道本質應該不壞。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家底似乎也不怎麼樣。
這人對這賭博似乎非常熱衷,光是看都看得很入迷。被楊天這麼一拍,才稍微回過神來,看了楊天一眼,苦笑了一下道:“我這不是還在尋找時機麼。我這手裡一共就百來文錢可以玩,隨便下注不是一下子就沒了?我必須找到一個穩定的時機,或者,找個明燈。”
明燈就是指賭博中運氣極其糟糕、一直連跪的人。一般跟明燈反着來,就能不斷賺錢。
楊天聽到這話,笑了,道:“明燈我是當不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當暗燈。”
“暗……暗燈?什麼鬼?”麻衣男子可沒聽說過這麼個術語。
“就是能正着帶你贏錢的那種,”楊天笑道。
“呃……”麻衣男子愣了一下,笑了,有些嘲笑地看着楊天,道,“小兄弟啊,不是我看不起你,在這賭場裡,誰敢說自己是常勝將軍啊?往往這麼想的人,最後都輸的血本無歸啊。我勸你還是不要放下這種大話,不然等下輸得衣服都當了,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看來你是不太信啊,沒事,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楊天笑道,“不過,你得先給我介紹一下,按這裡的玩法,賠率怎麼樣?”
麻衣男子反正也還沒想好要怎麼下注,也挺有時間的,索性就給楊天介紹了一下,“很簡單啊,大和小都是一賠一,全圍是一賠二十,全圍是一賠一百。”
楊天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微微感嘆:這賭場可是夠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