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在小公主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將身上的沙塵拍了拍,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道:“沒事。不過……這一下,是有點令人猝不及防的。”
小公主小臉上頓時充滿了羞愧,道:“對不起,都怪我……我……我一個沒注意,就又……”
楊天看到少女這歉疚的樣子,又哪裡捨得真得怪她。
事實上,經過這幾天的訓練,小公主對力量的控制能力已經算是突飛猛進了。
就拿那個丟石子的訓練來說,一開始她可能十顆就丟進一兩顆。而經過幾天的練習,到昨天晚上,她最好的時候已經能丟進七八顆了。
也就是說,在大部分時候,她已經能將自己的力量控制在一個相對合理的範圍內了。這對於纔剛剛接觸武功不到半周的她來說,當然可以說是天大的進步了。
剩下的,就只能在日後的生活中,慢慢去訓練、培養了。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情。
“又開始說對不起了?我怎麼跟你說的來着?”楊天擡起手,颳了刮她白嫩挺拔的鼻樑。
“呃……唔……喜歡你啦……”小公主緩緩靠在楊天懷裡,輕輕抱住楊天,小腦袋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像一隻撒嬌的小貓咪似的,惹人憐愛。
楊天微微一笑,也輕輕抱住了她,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發現,場子上的其他人,都用驚詫甚至敬畏的目光看着這邊,看着他懷裡的小丫頭。
顯然,剛剛小公主那一下出手,以及她身上蘊含的力量波動,把他們都給嚇得不輕。
一時間,衆多人等都只敢看着,不敢靠近。
只有那個主管趙雲金,此刻緩緩地走了過來,有些戰戰兢兢地來到楊天二人身旁,道:“二位……剛剛那是……”
小公主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很是不好意思。
楊天就微笑着開口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這妮子剛剛獲得了武道上的突破,對力量控
製得不是很好,所以一不小心把我打飛了而已。”
趙雲金聽到這話,也是詫異不已,看了一眼小公主,道:“真沒想到,這位看着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竟是一位強大的武者啊,真是失敬失敬!”
小公主被這樣一說,心裡的羞愧感反而更濃郁了,搖了搖頭,道:“沒有啦,我……我就是個半吊子……”
現場的諸多商會護衛聽到這話,卻是一點都不信——如此年紀輕輕,就達到化境,這還算是半吊子麼?那他們豈不是連狗都不如了?
“小姐您真是太謙虛了……本來我還擔心,隨行的護衛是不是不夠強大,不足以保證二位的安全。可現在看來,有您這樣實力強大的女俠在,應當是萬無一失了,”趙雲金笑了笑,道。
小公主第一次被稱呼爲“女俠”,此刻一聽到這稱呼,都還微微一懵。然後苦笑了一下,道:“第一次被叫做女俠,真有些不適應呢……”
楊天笑了笑,道:“以後就習慣了。”
楊天又看向趙雲金,道:“不過,真是抱歉了,我們把馬車給弄破了。”
趙雲金聽到這話,擺了擺手,道:“這點小事,兩位尊貴的客人不必在意。我馬上派人去換一輛完好的車子來,很快就好,不會耽誤行程的。”
楊天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趙主管了。”
……
半個多時辰之後。
王都北方的城郊。
官道旁的一處大樹下。
一個身形略胖、錦衣華服的圓臉年輕男子正站在官道旁的草坪上,四處張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這人正是錢八斗的兒子之一,王都商界有名的廢物紈絝——錢文濤。
而在他身後,大樹下的一塊石頭上,一個樣貌頗爲靚麗、身形姣好、一身華貴連衣裙的少女正坐在那裡。
她的衣裙明顯是專門定製的,做工相當精緻、用料十分豪華,上面還鑲嵌着不少價格不菲、光華璀
璨的珠寶、玉石,奢華異常。若是尋常民衆,一輩子的辛勞,都不見得買得起這裙子上的一顆寶石。
和這奢華的裙子頗爲相配的是,這少女身上透着一股高貴。不過,和小公主那種平易近人的聖潔優雅不一樣,這少女身上的高貴,更多地體現在一種倨傲與居高臨下。
這一點,也很好地表現在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她的神情裡透着冷漠與不耐煩,眼底彷彿時刻都閃爍着驕傲而目中無人的光芒。
這樣一位少女,出現在錢文濤的身旁。不難猜出,這少女便是之前錢文濤提到的,高家的千金,高舒雅。
“還沒來麼?”高舒雅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錢文濤一聽到這話,身子一顫。但也立馬回過頭來,擠出一臉笑容,道:“舒雅啊,彆着急嘛,再等一小會兒,肯定就來了。”
高舒雅看着錢文濤那肥胖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嫌棄與厭惡,道:“你還好意思讓我別急?是你說的,可以帶我去西疆玩,還說你父親已經同意了,我纔跟你過來的。可沒想到,你把我帶到這郊外,在這路旁邊等。這是我堂堂高家大小姐該享受的待遇嗎?你們錢家難道不應該把我請到家裡,送上馬車,再讓商隊啓程嗎?”
錢文濤聽到這話,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頓了頓,辯解道:“這個嘛,舒雅我不也跟你說了麼?這次的商隊,要護送兩個我爹的老友去西疆,所以我爹本來是不想讓任何人再插進這商隊裡的。是我求了他半天,他才同意讓我們上車,但也要求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上車的。不過……只要能上車,能去西疆玩,不都一樣麼?”
“哪裡一樣了?真正的大小姐,可從來不會在這種荒郊野嶺等着上車!”高舒雅一臉倨傲地說道,“我可不管你父親怎麼想的。但,再過一盞茶,如果我們還上不了車,我就回去了。以後你也不用再約我出來了,畢竟,你們家也不把我高舒雅放在心上,連個商隊都不願意爲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