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聽到這話，都一下子懵了。
楊……楊總？
等等。
難道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甚至還比自己小一點的兄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老闆——楊天？
媽呀！
小張整個人都嚇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楊天，渾身打顫，話都說不利索了：“呃……楊……楊……楊總……我……我錯了……我……對不起……”
玩忽職守這種事情，說小也小，但說大也挺大的。
這小張犯了錯，肯定是得處罰的。
若是放在平時，楊天肯定會思考一下怎麼處罰這個年輕的員工，讓他長長記性。
可現在，他可沒這個閒暇。
看着傢伙這樣子就知道，監控估計是沒認真盯着的。
那麼，就只能靠楊天自己去重新看錄像、找線索了。
“別地事情先放一邊，”楊天看着小張，道，“現在有件重要的要調查，我需要你來幫我調取錄像。如果你表現得好，我會考慮酌情減輕對你的處罰。聽明白沒？”
小張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立馬感覺自己遇到了被赦免的大好機會，連忙猛點頭道：“明白明白！我一定盡全力協助您調查！”
楊天點了點頭，來到電腦前的椅子旁，坐下，然後對着小張道：“把兩天之內所有廠房內部的錄像都調出來，一起放。”
小張聽了，微微疑惑，道：“您地意思是要弄多個窗口，並列播放多段錄像麼？那樣的話，會不會看不過來啊？”
楊天搖了搖頭，道：“這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就是了。”
小張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立馬照做。
很快，電腦屏幕被分成了八個方塊，每個方塊播放一個監控探頭地錄像。
孫洪濤看了半分鐘，便有些眼花繚亂——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這八段錄像一起並列播，怎麼可能看得過來啊？
“呃……楊總，要不……咱放慢點？我怕您看不及，”孫洪濤試探着問道。
“不，不用放慢，倒是可以加快一點，”楊天一邊看着，一邊道，“小張，調成二倍速吧。”
這下小張和孫洪濤都懵了。
還二倍速？
這可是八個錄像啊！
相當於讓一個人同時注意十六個正常速度屏幕上畫面的內容。這……這怎麼可能做到啊？
兩人都有些不理解。
然而，不理解歸不理解，他們也都不敢違逆楊天的意思。
“好吧……”小張乖乖地把所有錄像的速度調成了兩倍。
楊天就這樣繼續盯着屏幕看，看了大概十分鐘。
然後，又開口了，“小張，再調一下。”
小張聽到這話，以爲楊天總算是要調回一倍速了。
畢竟看八個窗口本身就已經很變態了，再加上兩倍速，能看得清什麼啊？
可是，當他把速度調回原速的時候，楊天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道：“你調回去幹嘛？”
小張頓時一愣，道：“您……您不是讓我……調回去麼？”
“我是讓你再加速一些，四倍速吧，”楊天道。
小張：“……”
孫洪濤：“……”
監控室裡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小張才問道：“您……確定？”
“確定，快調，”楊天道。
“好吧。”小張只能照做，把播放速度又調快了一倍。
這下，別說同時看八個窗口了，就算是隻看一個窗口，小張都看得有些眼花繚亂的，看不太懂裡面飛速移動的人都在幹些什麼……
可楊天卻仔細地看着，看着格外專注。
……
就這樣，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多。
孫洪濤安排人弄了一份最高檔次的外賣來，讓楊天吃，可楊天根本沒空。
他依舊盯着屏幕上如同鬼畜視頻一般飛速播放的監控錄像，半天才眨一下眼。
楊天不吃，孫洪濤和小張自然更不敢吃了。
他們只能陪同在楊天身旁，默默看着楊天。
至於監控畫面……他們反正是看不出來東西的，看幾秒鐘眼睛就花了，索性也就不看了。
他們也搞不懂楊天到底在看什麼。
尤其是小張，心裡都不由得腹誹起來——這楊總雖然年少有爲，但怎麼好像有點怪異啊。這監控畫面放這麼多個，還調這麼高速，鬼才看得清內容呢。真不知道這楊總還在這兒裝着看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忽然。
“啪——”
楊天忽然按了一下空格鍵，將所有播放着的監控畫面暫停下來。
又餓又困的小張和孫洪濤被這一聲清脆的鍵盤響聲給弄得格外清醒。
“呃……怎麼了，楊總，看到什麼了嗎？”小張問道。但他心裡也壓根不覺得楊天能看出什麼來，只猜測楊天是不是裝夠了、看煩了才決定停下了。
然而，楊天的回答卻有些出乎預料。
“把第四個、第五個錄像往回倒大概五分鐘，然後播放，”楊天對着小張說道。
小張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很快，這兩段錄像被倒退了五分鐘，然後，將第五段先最小化，先以正常的速度播放第四段錄像。
這下，小張和孫洪濤總算是能勉強看清畫面裡的情況了。
拍出第四段錄像的監控探頭……貌似是檢測室的。就是之前孫洪濤提到過的，那個專門做出廠檢測的小部門。
這個檢測室並不大，但可以看到裡面有很多精密的儀器和完善的設施。顯然李月穎當初統籌安排地時候，在這一塊也是下了不小的本錢的。
而此刻，播放的錄像中，有兩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三四十歲男子在裡邊忙活着，一高一矮，都戴着口罩。
他們似乎正在對一批藥包進行檢測，動作都很嫺熟。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
孫洪濤和小張仔細地看了兩分鐘，卻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
孫洪濤便道：“楊總，這兩個就是我們長的專職檢測員。這錄像裡，他們也是在做分內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您是不是看錯了。”楊天聽到這話，卻是頭也不回，一邊繼續盯着屏幕上的畫面看，一邊說了句：“別急着下決斷，繼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