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霜林國王室發佈的官方闢謠通告就發佈出來了。通告令被貼到了全凌霄城的每個角落。
霜林國王室的權威和公信力還是很高的,所以這通告一發出,民衆對中毒事件的態度和輿論很快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立馬就相信官方的說辭,但至少也讓許多人轉變爲了觀望的態度,不再那麼篤定是天寶商會有問題了。
而當時間來到第二天午時,行刑臺,咔嚓一聲,銀輝商會總會長趙金典人頭落地。在一片驚呼聲中,民衆們終於是徹底相信了王室的說法。
畢竟大家都不傻。
衆所周知,銀輝商會是全霜林國最大的商會,而且和王室合作緊密,每年都會繳納大量的賦稅以及各種供奉,多年來一直得到王室的青睞。而天寶商會,只不過是個外來的商會而已,總部都遠在南疆。
按常理來說,哪怕出了事,王室也應該更傾向於包庇銀輝商會,打擊天寶商會纔對。
可眼下,王室居然能爲了外來商會,出面斬殺銀輝商會的會長,那足以說明的確是銀輝商會幹了見不得人的事,王室出來“大義滅親”。
經過這件事之後,霜林國的民衆對王室的信任倒是更添了幾分——在民衆們看來,能站出來大公無私地主持公道,足以證明王室是講道理講公平的。
他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的是,這一切的公平,都是楊天用力量爭來的……
……
趙金典被處斬。
銀輝商會認罰。
輿論徹底轉變。
天寶商會的高層領導都被釋放,回到了商會大院。
天寶商會也算是平冤昭雪,可以重新開門營業了。
一切都算是好起來了。
回到天寶商會的高層們,其實都還有些愕然,都不知道怎麼事情突然就轉變了。但當他們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一個二個都是感激涕零,對楊天奉若神明,想着法子要報答他。
可楊天當然不在乎他們的報答。
他用了點時間,按之前許諾的,將商會裡主管們的那些小病小痛都治好。
然後便提出自己和菲兒要回懷南國去了,讓分部的人幫忙出輛車、出幾個人。
分部的人一聽這話,毫不猶豫,立馬就給楊天二人安排了車馬和不少的護衛、侍從。一切都是按最高規格來的。
楊天本來還想說一切從簡吧,沒必要那麼鋪張。但分部的領導們都心懷感恩,求着他一定要接受,就差跪下來給他磕頭了。
楊天沒什麼辦法,也只能苦笑着接受了。於是在第三天,楊天二人就坐上馬車,踏上了回懷南的旅程。
這一趟歸途,豪華馬車的車艙內,可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侍從、護衛什麼的都在車外,所以也沒有什麼電燈泡了。
這下可就順遂了楊天的心意,天天荒淫無度,爲所欲爲……
……
一個月後。
當這支小型車隊不知第多少次經過一個城池的時候……
楊天靠在車窗變坐着,懷裡摟着柔若無骨的小公主,擡手將車窗的簾幕撥開,看了一眼外邊的風景。
誒?
怎麼有點熟悉?
“誒?這……不是流雲城嗎?”小公主也看到了窗外的風景,一下子記起來了,驚訝道。
她這麼一說,楊天也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他們之前去西疆的過程中途徑過的流雲城麼?
流雲城是雲照國的貿易樞紐城池之一。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到雲照國了?
“去西疆的時候,可是在這裡遇上了不小的麻煩呢,離開的時候都是提心吊膽的,”楊天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唏噓地說道。
“是呀,也是我第一次體驗當逃犯的感覺呢,”小公主苦笑了一下,道,“不過……我們現在又從這兒經過,是不是要低調點啊?不然要是又被雲照國的人發現了,可能又要徒生事端。”
楊天想了想,道:“爲啥要低調。現在,咱們可不怕他們了。不僅不怕,我覺得……咱們還得報答報答他們。”
“報答?”小公主微微一怔。
“是啊,先前途徑這裡,他們派了官兵、化境武者來圍堵我們,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
驚喜’。當時我們不好應付,最終是逃走了。但現在,我們又回來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是不是也得給他們一點驚喜呢?”楊天笑了笑,道。
“呃……這雲照國之前發動那麼大規模的戰爭,差點導致血流成河,的確挺可惡的,”小公主想了想,道,“不過,你準備怎麼給他們驚喜呢?”
楊天看了看外邊的城牆與天空,嘴角一翹,道:“咱們去找他們的王室玩玩。去見見那位國王,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
雲照國皇宮,國王寢宮。
國王雲天壑坐在牀邊,手裡拿着一份帛書。
帛書上,大字標題是三個字:思過書。
下面是大片大片的文字。字……很醜。
“陛下,軒兒他真得悔過了。您也知道軒兒他書讀得少,識字不多,但爲了寫這篇悔過書他可是認認真真讀了好多書,學了好多字,才終於寫出來。這足以表達他的悔過之意了吧?陛下,您就考慮放他出來吧,在那禁閉所待太久,人會出毛病的,”一旁,二皇子云軒的母親,周貴妃,小心翼翼地勸說道。
上次雲軒故意隱瞞實情,害得雲照國士兵死傷以十萬計,國王一怒之下將其關入禁閉所,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放出來。
周貴妃這個當母親的可真是操碎了心,一直想方設法的幫兒子說話、脫罪,想讓兒子趕緊出來。
軟磨硬泡到今天,她終於發現國王的態度有些軟化了,自然更是忍不住要多勸說幾句。
而云天壑看着手裡這份思過書,真是有些無奈。
雲軒不學無術,但畢竟是他的親兒子,他一直是很疼愛的,不然也不會縱容他大搖大擺地去懷南國求親。
可這臭小子上次惹得禍實在太大,不懲罰是絕對不行的,所以他才下令將他關押起來。
然而親兒子畢竟是親兒子,一直關着,他自己心裡當然也不舒服。
眼下,看着這封文字醜陋、狗屁不通的思過書,他尋思着,或許也差不多了?
沉默了大概半分鐘,他放下帛書,召來太監,道:“去,將雲軒從禁閉所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