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睦月雖然沉浸在彈奏中,但一個人都走到身邊了,她也不至於察覺不到。
她偏過頭一看,看到楊天,很快認出這就是昨天在街上遇到的人。
她微微一驚,身子都僵了一瞬。
但,她沒有因此而停下彈奏,而是繼續彈奏着。
畢竟這是一場正正經經的大型音樂會啊。
如果因爲一些小事就在演奏過程中停下來,那就可以算是演出事故了。
這個曲子她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哪怕短時間內分一點神,也不會太影響彈奏的流暢。
於是,她一邊繼續演奏着,一邊看向楊天,疑惑道:“是你啊?你來了,我很高興,但是……你爲什麼……”
楊天平靜地看着她,道:“你很危險。現在你得先停下來,離開這個舞臺,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啊?”秋山睦月有些懵。手中的彈奏都差點停下來了。
……
與此同時,臺下的觀衆們,除了一小部分閉着眼睛欣賞的人之外,其他人也都注意到臺上多了個人。
看到那個一看就不像是工作人員的年輕男子,衝到了他們的偶像身邊,許多觀衆們頓時就不樂意了。
“怎麼回事啊?那個傢伙怎麼突然就衝到秋山小姐的身邊去了?”
“他是誰啊?看着也不像是工作人員啊。不會是上去騷擾秋山小姐的歹徒吧?”
“那些工作人員和保安都是吃乾飯的嗎?不行!我要上去保護秋山小姐!”
“那傢伙到底想幹嘛啊?演奏正進行到一半呢,怎麼可以突然衝上去?”
……觀衆們都是一陣羣情激奮。
而在座位區的某一處,櫻島真希看到臺上這一幕,也有些懵。
“誒?這傢伙……怎麼……怎麼上去了?”
……
而臺上。
站在舞臺邊上的後臺通道口的工作人員們,此刻也是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回過了神來。
其中有兩個工作人員和一個保安立馬就衝了過去。
“
喂!那個小夥子!你在幹什麼?演奏正在進行中呢!請不要打擾秋山小姐!”保安冷哼呵斥道。
楊天卻是沒閒暇管他們。
他釋放出的靈識,能感知到,頭頂上那盞大型光束燈,螺絲已經全部鬆動了。
現在主要就是一個塑膠材料的安全扣帶還在扣着。但巨大的重量顯然已經超過了這種塑膠材料的承受範圍。
安全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被拉伸,眼見就要被崩開了!
楊天想了想,一時之間估計也很難跟秋山睦月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索性不說了,忽然一伸手,抓住秋山睦月白嫩的手臂,強行將她的彈奏停了下來,然後用柔勁將她拉起,往一側走去。
秋山睦月根本沒想到楊天會突然做出如此粗暴的舉動,都懵了,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也沒想到要反抗,所以就直接被拉着往旁邊走了好幾米遠。
衝過來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也驚呆了,沒想到楊天突然開始“行兇”了,他們大驚失色,臉色也迅速沉了下來。保安甚至都掏出了包皮鐵棍,準備教訓教訓這個歹徒了。
而臺下的觀衆們見這傢伙居然打斷了演出,還拽走了他們的女神,瞬間都憤怒了,沸騰了,一個二個都怒髮衝冠起來,恨不得衝上去把楊天給宰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嚓——嗤啦嗤啦……”一聲扣帶崩裂的響聲,夾帶着鬆動的螺絲被崩開的聲音。
舞臺上的保安、工作人員、楊天以及秋山睦月,都可以清晰地聽到這聲音。
下一秒……
“咻——”破風聲傳來。
“嘭!——”一聲巨響!
厚重而龐大的多功能光束燈從天而降,砸在了鋼琴的琴鍵一側。
那厚重的燈體,在重力的加速下,顯然帶上了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鋼琴的琴鍵這一側給砸榻了下去!
噼裡啪啦一陣響,鋼琴的琴鍵區域直接被砸得蹦碎開來,琴鍵紛飛,鋼琴裡的許多琴絃也因此而崩裂。
許多碎片迸濺開
來,朝四面八方散去,就像是殺傷力弱化幾十倍之後的破片手榴彈一樣。
楊天二人是站得離這鋼琴最近的,此刻這些碎片也是立馬朝他們撒了過來,楊天直接背過身,用身體擋住了秋山睦月,將碎片全部都擋了下來。
當然,這些碎片也不算太厲害。對普通人或許有點殺傷力,也許能劃破一點皮膚之類的,但對他而言,是根本沒有威脅的,他也不用擔心被砸傷什麼的。
與此同時,保安他們那邊就有些懵逼了,猝不及防,連擡手擋的動作都來不及做。那些碎片鋪面而來,倒是將他們的臉都砸得、扎得有點疼,留下了些許細小的劃痕。但也並不算嚴重。
而臺下……
觀衆們是看得最清楚的。
他們剛剛是眼睜睜地看到了上方那盞光束燈掉下來的。
他們簡直都嚇傻了,瘋狂地驚呼起來。
直到此刻,看到臺上似乎沒有被砸傷之後,他們的驚呼聲才稍微小了一些。
這個時候,他們看着那被砸壞的鋼琴,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秋山睦月還坐在那裡,繼續彈奏,那此刻……會是怎樣的下場?
衆人光是一想,就覺得有些恐怖!
……
臺上。
秋山睦月被楊天粗暴拉走的時候,本來還覺得很莫名其妙,想質問他到底在幹什麼。
可此刻,當她看到那盞半人高的大型燈體落下、將鋼琴都給砸爛了,當她看到楊天擋在自己身前、幫自己擋掉了那些迸濺而來的碎片的時候……她懵了。
她呆呆地看了看那鋼琴現在的慘狀——琴鍵那一側,直接被砸榻,碎裂了一大片。琴鍵蹦碎了一地。
倘若自己現在還坐在那裡彈琴,會怎麼樣?
大概……會死吧。
彈奏中的她,本身就是坐在琴鍵那一側的,也就是說,那燈體會直直地砸中她!
就那半人高的厚重的燈體,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砸在她的頭上,她的腦漿子都說不定會被砸出來,哪裡還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