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社?那是哪裡?”楊天問道。
“在南邊一片無人知道的山上,”巫女道,“說出來你也不知道。”
“你一個人去?”楊天道。
“當然,”巫女點了點頭,道,“自我師父去世之後,巫女一脈就剩我一個人了。”
“一個人的神社,還有什麼意義?”楊天說道。
“呃……至少,還有神像啊,還有神明大人在啊,”巫女想了想,道。
“一個沒法保護虔誠信徒的神明罷了,跟着他有什麼意思呢?”楊天道。
“怎麼沒保護了?你不是來了麼?”巫女微笑道。
“保護你的是我,對吧?如果我是神明,那你爲什麼不跟着活的神明,而去陪着一個神像呢?如果我不是神明,那就說明你的神明大人並沒有保護你,你就更沒有必要陪着他了,”楊天道。
巫女擡起頭,看着楊天的眼睛,認真問道:“你……希望我跟着你嗎?”
楊天想了想,回答道:“至少我不希望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山野裡孤獨終老,陪着一尊無聊的石像。”
“好官方的回答,”巫女嘟了嘟小嘴,道,“行吧,我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楊天苦笑道。
“知道了,就是……我會自行判斷的,”巫女說道,“還有其他事情麼?”
“呃……沒有了,”楊天道。
“那我休息了,”巫女緩緩地關上了門。
楊天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實在是有些短了。
看上去,好像也認識了許多天了,但真正獨處的、不是在做正事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少的。關係也保持在君子之交的水平,連朋友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這種情況下,楊天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他最多隻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
淡淡地嘆了口氣,他回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這天下午,巫女離開了。
她沒有專程來找楊天道別。
楊天察覺到了,也沒有攔她。
她就這樣靜悄悄地走了,和她當時出現的,一樣突然。
直到晚上楊天三人決定點外賣的時候,Lilis和秋山睦月才意識到那位巫女已經走了。
秋山睦月倒是對此沒什麼感覺,畢竟她和巫女連認識都算不上。
而Lilis倒是嘆息了好一陣,不停地說:“可惜了可惜了,一個水靈靈的老婆逃跑了。”搞得好像是她要娶巫女當老婆一樣,看得楊天哭笑不得。
但總之,巫女的離開並沒有帶來太大的影響。
三人點了個KFC的外賣,一起坐在房間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電視上,開始播放晚間新聞了。
“現在播報一則重大消息:日前襲擊西京市多個地區,造成人員重大傷亡的邪惡組織分子,已經被警方成功追捕、懲治。據警方已經透露的消息,涉案人員超過兩百人。他們於今早秘密前往西京市西北方向,準備襲擊水廠,卻沒想到警方早已破獲了他們的行動路徑,提前蹲伏,將他們徹底制裁。接下來,讓我們看一段剛剛進行的、對警方領導的訪談視頻。”
畫面一切,出現了一個穿着警服、大腹便便的領導。
一個記者拿着話筒,採訪他,“岸本局長,請問警方是如何精準地獲知這些犯罪分子的計劃,對他們進行圍剿的呢?”
岸本局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關於警方是如何獲得犯罪分子行動情報這件事,涉及很多機密的信息,我並不方便仔細透露。但是,我可以說的是,這些犯罪分子太過猖狂,他們小看了我們警方和有關部門收集信息、對抗犯罪分子的能力和決心。事實上,昨晚他們還在密謀、敲定計劃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掌握到了相當多的有關信息,並且推敲出了他們的具體行動方案,還派有專門的人員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同時,我們也派了大量人員,在他們的行動目的地
附近進行蹲伏,隨時待命。今天早上,他們剛一行動,我們的蹲伏人員就已經獲得了信息,提前做好了戰鬥準備,在他們到來之時,就對他們進行了強有力的伏擊。他們幾乎沒有多少抵抗之力,就被我們勇猛的警員擊潰了。我們取得勝利,也是情理之中的。”
記者聽完這話,都有些驚歎,“這麼說來,一切其實都在警方的掌握之中。警方的能力和執行力,真是令人欽佩。那麼……還有一個問題,警方在這次對抗犯罪分子的戰鬥中,死傷是否慘重呢?”
提到這個,警局局長忽然露出一個驕傲的笑容,道:“恰恰相反。因爲我們的精妙佈局和對信息的掌握,在這次行動中,我們並未折損一兵一卒,就成功取得了勝利。只有極少數的人受了輕傷。”
“天哪,”記者不由驚呼出聲,露出一臉佩服,接下來就是一陣歎服、拍馬屁。警局局長也是相當受用。
而這時,電視機前的楊天,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炸雞翅,拍了拍手,由衷地感嘆道:“這位警官的啤酒肚真不是白長的,這自我吹噓的能力,可真是厲害了。”
Lilis也笑了起來,道:“你的功勞,全被這些沒幫上什麼忙的人拿去邀功了,也真是令人唏噓呢。”
秋山睦月則是微微有些氣憤,道:“這也太虛僞了吧?明明是楊天你處置了那些罪犯,這些人卻說是自己的功勞,而對真正的功臣隻字不提。”
楊天見秋山睦月真替自己而生氣了,也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柔嫩的香肩,道:“沒事啦,我只是調侃一下而已。事實上這種虛名,我也不太在乎。”
秋山睦月抿了抿嘴,道:“話雖如此,但……但還是有點氣人啊。看那個傢伙的嘴臉,實在讓人……有些吃不下去東西。”
“鈴鈴鈴鈴鈴……”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這次是秋山睦月的手機。
秋山睦月微微一怔,連忙拿紙巾擦了擦沾了油的手,拿出手機。
一看來電顯示,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