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說了,”楊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他還真挺怕克萊兒氣急之下突然動手的。
當然,他並不是怕克萊兒傷害他。
而是怕克萊兒施展攻擊、被加護彈回去、傷到她自己。
畢竟克萊兒的身份實在不同,在學院內人氣又高得可怕。
如果她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會在學院裡變成全民公敵不說,可能還會面對城主的憤怒。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你又找我有什麼事?”楊天問道。
“你明知故問!”克萊兒恨恨地看着楊天,“我找你還能有什麼事?”
“呃……不會你還想親我吧?”楊天無奈地笑了笑,“那事真的不能當做一個玩笑過去嗎?”
“當然不行!關乎到家族的榮耀,我絕對不可能食言!”克萊兒很是堅決地說道。
看着少女臉上的決絕,楊天有些哭笑不得。
身爲一個在現代社會裡長大的人,楊天的確很難理解這些傳統貴族對家族的過分擁護。
“但我很討厭這種虛情假意的親吻,”楊天這次認真地看着克萊兒,說道,“如果你是真的愛上我了,想親我一個,我當然可以答應你,哪怕我並不喜歡你也可以。可是……你只是爲了賭約,迫不得已來親我。這種親吻,在我看來就有點令人嫌棄了,我很不喜歡。”
克萊兒愣了一下,驚呆了。
她從生下來就是家族的珍寶,是所有人衆星捧月的對象。
哪怕是在這貴族如雲的神術學院,無數人都視她爲夢中情人,恨不得親吻她鞋下踩過的泥土。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有被“嫌棄”的一天!
“你……你居然……嫌棄我?”克萊兒難以置信地看着楊天。
“我只是在嫌棄一個不得已而爲之的親吻,”楊天聳了聳肩,道。
“可那是我,克萊兒·斯賓塞!”克萊兒咬着嘴脣,傲氣十足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是別人,我輕輕的一個親吻,足以讓他們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足以讓他們爲之瘋狂、爭得你死我活。那些最頂級的貴族尚且如此,你……你哪來的底氣敢拒絕我,還嫌棄我?”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說的話,”楊天微笑道,“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長得再好看,你身份再尊貴,與我何干?”
“你……”克萊兒都懵了。
她一直以來的驕傲,她從小到大的底氣,在這個傢伙面前,竟是蕩然無存。
拜託,她可是克萊兒誒,斯賓塞家族的千金,城主的女兒,百年難遇的大天才,未來必將成爲神侍者的強者啊!
她沒嫌棄這傢伙都不錯了,這傢伙居然還嫌棄她?
她何曾受過這種氣啊!
克萊兒氣得牙癢癢,咬了咬牙,道:“我不管!總之我今天一定要完成約定,你……你願不願意關我什麼事!”
說着她就氣勢洶洶地朝着楊天走過去,看上去不像是要親他,而像是要咬死他。
而楊天見她要硬來,那可就不樂意了。
小爺我可是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賣賣萌、裝裝可憐、哀求幾下,說不定我還可能考慮考慮。
但想硬來?說親就要親?
那我楊某人不要面子的嗎!
楊天可不慣着她,輕笑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本來現在都在宿舍區大門口了,他一轉身就要衝進去。
克萊兒見狀大慌,立馬喊道:“黑姐姐,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旁邊那個黑衣女子立馬點頭,瞬間爆發出強大的速度,朝着楊天衝了過來。
令楊天有些吃驚的是,這黑衣女子顯然沒有用神術,但速度卻遠超了普通人類能達到的極限,更像是一個——武者?
可自行修煉的武者,在這個世界不是被視爲異教徒嗎?怎麼可能公然陪在城主女兒的身邊?
楊天腦海中冒出了這個疑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黑衣女子就已經追上了他,來到他的側邊,一掌朝着楊天的側邊扇去。
“啪——”一聲脆響。
楊天只是感受到了一點震顫的力量,身體稍微顫動了一下。
但黑衣女子卻是突然倒飛而出,摔在了地上,翻滾了大半圈,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楊天心裡一緊,立馬回頭用靈識感知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
黑衣女子沒什麼大礙。
大概是因爲她剛剛出手並不是想打殘楊天,只是想攔住他而已,力道不算很大,反震回去的力量也沒有太過洶涌。加上她的身體強度似乎不低,此刻只是稍微受了些震盪傷害,沒有更嚴重的損害,胳膊也沒有脫臼。
“黑姐姐!”克萊兒連忙來到黑衣女子身旁,將其扶起來。
“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建議你們不要再試圖動粗了,不然只會傷到你們自己,”楊天站在宿舍區裡,回頭看着克萊兒和黑衣女子,道,“而且我再說一遍,所謂的賭約,和我無關。我不會接受那種迫不得已的無聊親吻。你們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
說完,楊天就轉身走進宿舍樓了。
“你!可惡!”克萊兒看着楊天離去的身影,氣得攥緊了粉拳,“一個小小的賤民,憑什麼對我這麼冷淡嫌棄?憑什麼啊!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明明那麼多人都求着我喜歡的,明明……”
黑衣女子深呼吸了幾口氣,緩了過來,回過頭看着克萊兒,頓了頓,道:“小姐,沒必要對他這樣吧?不過就是一個賭約而已,不至於……”
克萊兒聽到這話,卻是不樂意了,“不行,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可明天早上您的家族裡有需要您出席的內部會議啊,”黑衣女子提醒道。
克萊兒咬了咬嘴脣,道:“我不去了,黑姐姐你等會就替我回家族,替我參加會議,記錄一下涉及的事情,之後再告訴我就行了。”
“啊?”黑衣女子睜大了眼睛,“那您是要……”
“我就在這裡等着!”克萊兒看了一眼男生宿舍樓,恨恨說道,“父親說過,我從小就是個倔脾氣。從小到大,還沒誰犟的過我呢!哼,我就不信,這傢伙真能一直防着我。”
“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