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特種妃
山洞內,蘇瑾安安靜靜的坐了兩天,時不時的跟男子說上兩句話,雖然大部分都不回答蘇瑾,但是蘇瑾從他的神情內就能找到答案。
第三天上午,蘇瑾在石牀上閉目養神,手上黑泥用清水洗掉之後,留下了一大片紅斑而且越來越多,痛且癢着,蘇瑾並沒有問男子,他遞給她石子卻什麼都沒有告訴她。說明他並不想說,問也是白問。
轟轟,玉門打開的聲音,蘇瑾睜開眼睛,看着洞口。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玉枝首當其衝跑了進來,看到蘇瑾平安的坐在那裡,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後跟來的是女子,神色黯淡,抱着懷中的小孩子。
“你走吧。”女子神情恍惚的對蘇瑾說。
蘇瑾站了起來,小孩子的頭已經被白色的棉布包了起來,不知是沒有甦醒還是睡着了,躺在女子的懷裡“姑娘,一起吧。”
有些東西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化解的了的,千百年的仇恨不是她一句兩句就能改變,需要他們自己真切的感受。
“孩子還這麼小,這不應該是他過的生活,這樣對他不公平,從一出生就要帶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穴中,他是無辜的。”
女子不說話,扭過身去。
“你也是剛回來,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我想你也看清楚了,孩子傷的這麼嚴重,洞裡又是這麼的潮溼,也沒有藥材也沒有陽光,這樣對他來說很危險,如果你還在乎他,就應該讓他得到最好的治療。”
女子不爲所動。
“這裡的環境你是最清楚的,適不適合小孩子生活,你也是最清楚的,他還那麼小,他的生活不該全是黑色。”蘇瑾走進女子,他們的頭髮乾枯的如枯草,臉白的不像是人,長期的生活在地下,吃着山間的野草,枯草,他們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以至於這幾天蘇瑾吃的饅頭,男子都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敢吃。
“話說到這兒,你們就是不敢,就是怕靈境和你們想象中的邪惡之地不一樣,也罷,這樣的話,不只靈境你們的悲劇也就這麼延續下去吧。”
蘇瑾轉身離開。
“等等,誰說我們怕,別以爲幾日的惺惺作態就可以讓我改變看法,不可能的。你們能演幾天,不可能演一輩子。”
蘇瑾步子頓住,看來她是感受到了靈境的氣氛“既然你認爲那些都是假的,何不跟我上去,把他們的真面目戳穿?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你們大可以放肆的嘲諷靈境,你們大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你們現在在做的事情。”
女子向前走了一步,跟住蘇瑾的背影“有什麼不敢的。”
蘇瑾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洞內一聲悶悶的吼叫,蘇瑾心下一驚,回頭望去,男子滿臉是血,手拿着石子劃破了自己的臉。
女子把男子手中的石子打掉,大喊“你這是做什麼!”
“我們走吧。”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出他的容貌了。
蘇瑾心中沉澱,這就是活生生的人間慘劇,兩方的人互相折磨着。
再次經過一排排的棺材,蘇瑾心情不同,這些棺材有新有舊,是這麼多年來這山洞內生存的祖先,每一個都是可憐人。走着來時的路,其實這墓沒有多大,一直是她們在繞路。
出洞口,刺眼的陽光,晃得蘇瑾不敢睜眼睛,白茫茫的大地和久違了的新鮮空氣讓蘇瑾感覺着實不易,男子微微叫了一聲,捂住眼睛,臉上留下了淚水和着血流了下來,已經太久沒有到地面上,一出來眼睛受不了強烈的光。
蘇瑾把玉枝和蘇瑾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下來,披在二人身上,他們身上就是那麼一層薄薄的衣裳,根本抵禦不不了風寒。
玉枝蘇瑾在後面走着,玉枝從懷裡掏出一個玉製的小藥瓶子,把蘇瑾的手擡了起來,手拿着用食指抖着瓶口,將裡面的白色粉末灑在蘇瑾手上,用布包住。
一路不語,幾人回了客棧,蘇瑾給幾人安排了屋子,親自送去了新衣裳。
靈境要真真正正的改變,她們就要先做起,五顏六色的衣服不一定就要死了才能穿,源頭已經找到,那就要看靈境人的了。
蘇瑾幾人換上行裝,蘇瑾穿着的是一身淡藍色錦衣,身披黛色斗篷,手裡端着幾件顏色款式都不錯的衣服,送到了一家人的房間,他們的衣服太破爛了,甚至都衣不蔽體。
她想他們應該不會願意和靈境人穿一樣的衣服的吧。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蘇瑾把衣服遞給一家子。
女子看了一眼衣服,便塞還給蘇瑾。
蘇瑾把衣服提了起來,在女子身上比量“怎麼怕穿了漂亮衣服,忘記了自己的信仰?難道你們的堅持,只有住在地下,穿着破爛衣服,吃着破爛食物才能維持?”
“巫琪。”女子擡頭看了蘇瑾一眼,奪過蘇瑾手上的衣服。
“巫琪。很好聽的名字啊。”蘇瑾把衣服繼續遞給旁邊的男子,玉枝已經爲他處理過傷口,臉上攙着白布,像個木乃伊,蘇瑾對於她的感覺,就只有兩個子——心疼。
“你們呢,就在就先洗個澡,然後穿上新衣服,我帶着你們去揭露靈境的醜惡面目,好不好?”蘇瑾問道。
蘇瑾命人準備足了水燒好了,擡到幾人的房間來。
女子看着一桶的水,別過頭去。
“別告訴你們的執念,是需要不洗澡才能堅持下去的。”蘇瑾明白,她們是從心底裡害怕同化,蘇瑾能看出來,她們對新生活的期望,但是他們身上也揹負着巫族千百年來的寄託,他們怕自己守護不住。
巫琪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放在了水裡。
蘇瑾很識趣的離開了,巫琪的手臂上的衣服破了,她的手臂上沒有那個紅色印記。蘇瑾關上門,打點一切爲這幾天的事情做準備。其實她注意到,巫琪沒有直接下水,而是從懷裡拿了什麼東西放到了水裡,才下水,這就說明,靈境的水,真的有問題。
玉枝把孩子抱到了醫館,美人過去把二人梳洗了一番,等一切就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蘇瑾站在巫琪的門前,帶着二人走出了房間,靈境的民風淳樸,連她見了都是驚奇,更何況是和巫琪心裡十惡不赦的靈境相比。
蘇瑾帶着美人酥糖,巫琪帶着巫淮,五人走在街上,成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既然你不相信,那麼就用你的辦法,來戳穿靈境的人吧。”美人把巫琪散落的頭髮梳了起來,露出了潔白乾淨的小臉。身穿着一身粉色直墜,頸間圓領繫着兩個梅花小扣。配合巫琪的氣質,讓人看着十分舒服。
街上的人不多,蘇瑾在後面跟着巫琪。她似乎要做什麼,蘇瑾幾人停下,不跟着巫琪,讓她獨自行動。
要一個人改變她難上加難,但要是一個大環境改變她,有可能就簡單了。
巫琪走在中央,正好趕上一家人出棺材,巫琪徑直走了上去,撞得擡棺材之人一個踉蹌差點把棺材摔到了地上,巫琪順手拿走了那人腰間的錢袋,手段並不高明,幾乎可以說是明搶。
拿到錢袋之後,一溜煙的跑了,棺材家的主人拿着棍子吆喝着追了出來。
巫琪把錢袋拿到蘇瑾面前,斜着嘴角笑了“我說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笑着,蘇瑾不語,暫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她做的不對,靈境的人就沒有讓她失望。
“姑娘,姑娘,你跑什麼呀。”出喪之人追了出來,拿着棍子呼呼的喘氣。
巫琪一把將荷包扔了回去,半帶着笑意的看着蘇瑾。
“姑娘,我不是來管你要錢的。”男子氣喘,撿起地上的荷包“姑娘,你一定是遇到了難處,我追過來,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一個人的力量小,大家幫忙難關總會過去。”男子把荷包又塞回了巫琪手起。從腰間掏出了兩張銀票遞給巫琪“姑娘肯定是缺錢了,我身上就這些,姑娘先拿着,如果不過,我可以回家去取。”
巫琪瞪大了眼睛,收過銀票“我要你家所有的銀子。”
男子遲疑了一會兒“這恐怕很難辦到了。”
“哼,我就說嘛,哪裡有那麼好的人,不過是小恩小惠惦念這人情罷了。”巫琪冷笑。
“姑娘,你誤會了,家中產業並不是我一人所有,姑娘可以隨我回家中去與家中其他人商量商量,他們和我一樣會同意的。但是我總要告訴他們一聲啊。”
向後退了一步,巫琪猛地回頭看向蘇瑾,惡狠狠的指着蘇瑾“這一定是你設的局,一定是你找的人。”不可能,世上哪會有這麼好的人,就算有也不會是靈境的人,靈境的人都是壞人,都該死。
蘇瑾不說話,慢慢的跟着巫琪,人心中一直堅信的被打擊被摧毀肯定是難以置信的,靈境的民風,就是一個奇蹟,惡毒的‘詛咒’卻造就了他們和善的民風。
跟在後面,巫琪在大街上跑着,到了一家茅草房子前面停了下來,裡面是三口人,年輕的父母臉上充滿着笑容,做在飯桌旁邊喂着小孩子,巫琪站住,好像看到了他們自己,他們本來也應該這樣,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她本來可以找一個年輕的俊朗少年,和他生上個一男半女,或者平淡的日子,爲什麼導致她悲劇的人卻可以活得這麼輕鬆。
巫琪衝進去從竈坑裡抽出帶着火的柴火,火星一甩,甩的到處都是,茅草房一下子就被點燃的,冬季乾燥再加上今天風又不小,大火一下子熊熊的着了起來。
美人要衝上去,被蘇瑾攔住,這些事情只有她自己親身經歷了,纔會感受真切。
年輕夫婦一家,從火場裡跑了出來,女子的衣服燒着了,臥在地上把火壓滅。巫琪拿着火把走了出來,把火把往屋子裡一扔站到了夫妻二人面前。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爲何燒了我家的房子啊。”這是街坊鄰居都涌了出來,紛紛幫助夫妻二人救火。
“我看你們活的好,我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