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麼會這樣?”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葉天也愣住了,在吉老大脖頸處鮮血狂噴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人已經是沒救了。
脖頸處的血管被咬斷掉,即使以葉天的手段,也是毫無辦法的,吉老大渾身的鮮血像是不要錢般的向外噴灑着,整間密室到處都是濃厚的血腥味。
“呃……呃……”
吉老大的眼瞳慢慢的渙散開來,口中毫無意識的發出了一些音節,血沫順着嘴脣流淌了下來,臉上已經呈現出了死色。
“嗬……嗬嗬!”
劉老二剛纔被注射了毒品,這會整個人卻是陷入到了瘋狂之中,在吸允了一肚子的鮮血後,竟然大口的撕咬起吉老大脖子上的肉來。
“行了,老二,醒醒!”
葉天搖了搖頭,上前在劉老二腦門處拍了一記,一股真氣度入了進去,頓時讓劉老二神智爲之一明。
“這……這是我乾的?!”
看着身下吉老大還在抽搐的身體,劉老二驚叫了一聲,用力撐起了身體,將後背靠在了木樁上,大口喘着氣。
“老二,他是死有餘辜,倒是你這身傷勢也不輕,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看着一臉似笑非笑的劉老二,葉天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劉老二是詐騙他父親的罪魁禍首,但他之所以走到這一步,還是和自己有些關係的。
“葉……葉爺,我……我不行了。”
劉老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慘笑,他此時感覺到渾身的氣力都在流走,一陣寒冷的感覺將他全身都給包裹住了。
“你還要什麼話要說?”葉天伸手按在他的肩頭,往劉老二體內又度入了一股元氣,暫時保住了他的心脈。
其實葉天早就看出來了,劉老二遭受了幾日非人的折騰,體內經脈寸斷,生機全無。如果不是靠着毒品的刺激,恐怕早就死去了。
“沒,我劉老二是個孤兒,早就無牽無掛了,能讓這老賊和我一起上黃泉路,也值了!”
劉老二往身邊的吉老大身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臉上露出了恨意。
他當年也是吉老大身邊的八大金剛之一,可是吉老大根本就不念舊情。見死不救且不說。還在自己身上用盡了酷刑,能親口咬死吉老大,劉老二心中快意無比。
“葉爺。我……我個老包是對不起您,看在我們找到吉老大的份上,您就饒了老包吧。”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老二最後的遺言竟然是給包風凌求情,這讓葉天不禁有些感慨,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難爲他了。”
“謝謝……謝謝葉……”
劉老二眼睛亮了一下,不過緊接着就黯淡了下去,口中的聲音已然是氣若游絲,一個葉字出口後,整個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的江湖路又將如何呢?”
看着地上的糾纏在一起的兩具屍體,葉天搖了搖頭,心態居然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因爲從古至今,江湖中人能得善終的,實在是太少了。
伸手將劉老二死不瞑目的雙眼給合上後,葉天站起身來。這密室裡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道,他並不想在此久留。
在房間裡四處打量了一下,葉天看到屋角有個帆布麻袋,走過去將其拿在了手裡,把保險櫃裡的那些現金和黃金都給裝了進去。
收拾好這些東西后。葉天伸手拉開了保險櫃底部的鐵皮抽屜,搭眼一看。心頭不由跳了一下。
在這個空間不小的鐵皮抽屜中,下面是一摞線狀的書籍,紙業已經有些泛黃了,在書籍上面,則放着幾張銀行卡。
隨手將銀行卡揣在兜裡,葉天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書,眼睛猛的亮了一下,因爲在書的頁面上,從右至左豎着寫着“周子占卜講義要解”這麼幾個字。
“吉老大果然是周氏的那一脈旁系傳人!”
見到這本書,葉天心中再無疑慮,古代能在姓氏後加上個“子”字的人,五一不是大儒聖賢,就像是孔子、孟子等人。
周敦頤爲北宋大儒,手創《太極圖說》,甚至被朱熹尊稱爲理學一脈的創始人,自然當得起這個“子”字的。
小心的翻開這本“講義”的首頁,裡面記載的果然都是有關於周氏術法中的一些要解,正當葉天想細看的時候,從書裡飄落了一頁紙張。
“嗯?這是什麼?”葉天伸手將紙張拿在了手裡,看了題頭處,才發現這是一封信箋。
“這冥冥中真是有因果報應啊!”看完這用毛筆書寫的封信後,葉天長嘆了一口氣,這吉老大果真是當年周氏旁系的餘孽。
當年大師兄帶着奇門中人圍剿周氏旁系一脈,唯獨逃出了一個周大麻子,但半個多世紀後,周大麻子的後人卻是間接死在了自己手上,不能不讓人心生感慨。
小心的將幾本書取出來捧在了手上,另一隻手拎起了那個袋子,葉天躲開滿地的污血,從密室出口爬了上去。
“師父,我問了,這傢伙說吉老大懂得占卜問卦之術!”
葉天剛從影壁處冒出了頭,周嘯天就急急的迎了上來,說道:“吉老大很可能就是那支旁系的餘孽……”
“我已經知道了。”
葉天鑽出了密道,將手中的幾本書遞給了周嘯天,說道:“這些就是你們周家的傳承秘術,不過卻是遺失了一些功法,看看日後能不能補回來吧。”
“找……找到了?”
周嘯天先是一愣,繼而大喜起來,雙手顫抖着接過了幾本書,一時間激動的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拜得葉天爲師,周嘯天也得到了偌大的好處,不過他修習的不是麻衣一脈的功法,對於葉天那些神秘莫測的術法,卻是無法習得。
所以尋回祖上傳承,一直都是周嘯天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只是他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心願。
“嘯天,周氏的占卜之術,在奇門中也是鼎鼎有名的……”
看着徒弟欣喜的樣子,葉天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眼下得到了這些術法,以後在這方面的成就,恐怕不下於我,我想將你驅出師門,你另立門戶吧!”
其實之所以收周嘯天爲記名弟子,葉天是早就存了這個心思的,原本奇門江湖就凋零謝落的差不多了,能留得一門傳承,那也是一種機緣。
“師……師父,您……您不要我了嗎?”
原本一臉喜色的周嘯天,聽到葉天的話後,頓時大驚起來,差點連手上的古籍都給拋飛了出去。
周嘯天幼年喪父,和母親相依爲命,經受了許多的人世冷暖,只有在葉天這裡,他才感覺到了生命的尊嚴,可是葉天的一句話,就把他從天堂打回到了地獄之中。
葉天說道:“嘯天,你我年齡本來就相差不多,不做師徒還是能做朋友的啊。”
“不,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嘯天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周嘯天忽然雙膝跪地,一臉堅定的說道:“師父,周氏一脈就剩我一人了,我今日決定,將周氏術法併入到麻衣一脈之中,還望師父成全!”
“嗯?嘯天,如此一來,周氏的傳承可就要斷掉了。”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周嘯天竟然會做出如此選擇。
周嘯天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歸於麻衣一脈,周氏術法也能延續下去,開宗立派太過艱難,弟子沒有那麼大的志向!”
葉天沉吟了一會,說道:“這事等等再說吧,你多點時間考慮,如果還想如此,到時候我收你爲真傳弟子!”
奇門術法雖然不盡相同,但其中必然有其相通之處,周嘯天肯將周氏術法融入到麻衣一脈之中,這對於麻衣術法,也是一種促進和提升的。
葉天相信,等自己研習了周氏傳承之後,一定能想出辦法讓周嘯天修習麻衣術法的,這才做出了要收取他爲真傳弟子的決定。
不過周嘯天根骨已成,卻不是麻衣一脈嫡傳弟子的最好人選,所以他註定只能成爲麻衣門中的大弟子,卻無法成爲門主的繼承者。
“行了,這地方煞氣過重不易久留,咱們先離開吧!”
雖然這別墅修建起來沒三年,不過死在這裡的人也有十多個了,原本那些煞氣是被門口的葫蘆給壓制下去的,可是風水葫蘆被葉天給收了去,整棟別墅頓時顯得陰氣森森。
說着話葉天走到了沙發處,將擺放在茶几上的風水葫蘆拿了起來,右手忽然輕飄飄的在沙發上的林宣佑腦門拍了一記,這才轉身向門口走去。
一掌之下,林宣佑那原本帶着欣喜的眼神,立馬變得黯淡了下去,幾縷鮮紅的血跡從七竅中流了出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出得別墅之後,周嘯天有些不解的問道:“師父,爲什麼要殺了他啊?”
之前林宣佑是有問必答,態度十分的好,再加上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眼下被葉天一掌拍死,周嘯天心中倒是生出幾分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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