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平也是正當壯年的漢子,這一巴掌下去,頓時抽的包風凌嘴角冒出了血漬,一頭重重的栽倒在了厚實的地毯上。
“我靠,老爸還會下狠手啊?”
見到葉東平的暴力舉動,葉天忍不住一陣心悸,敢情老爸以前教訓自己的時候都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自己小時候要是捱上這麼一耳光,那還不得被抽飛出去?
“劉老二,你他孃的也是個王八蛋!”
甩了包風凌一耳光之後,葉東平又是一腳踹在了另外一人的胸口,這哥們正是那個賣龍首給葉東平的古玩販子。
“爸,別打了,咱們又不是來打架的?”
見到葉東平還不肯罷休,葉天連忙一把拉住了老爸,看來自己體內的暴力基因,很大程度上緣自老爸啊?
葉東平掙扎着用腳向地上的包風凌踢去,嘴中嚷嚷道:“葉天,你讓開,讓我再踹幾腳!”
葉天哭笑不得的說道:“成了,打他們也沒用啊,那錢您還想不想要了?”
葉天此話一出,葉東平頓時清醒了過來,是啊,他來這裡又不是爲了揍人的,追回那三千萬纔是緊要的事。
看着半蹲在地上護主了小弟弟的包風凌,葉東平怒道:“姓包的,虧得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花這麼多年時間算計我,好,真是好朋友啊!”
“葉老闆,您這……這算怎麼一檔子事啊?”
蹲在地上的包風凌眼珠子一轉,指着牀上的那兩個女人,很無辜的說道:“我不明白您這是在說什麼?我昨兒纔剛回北京,正好遇到老劉,你也知道我就好這一口的,準備晚上去找您呢。”
包風凌講着一口的粵式普通話,臉上的表情要多委屈就多委屈了,彷彿剛纔他和那女人的角色互換,倒像是自己被爆了菊花一般。
聽包風凌提到女人,房中那股子萎靡的味道讓葉天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道:“嘯天,把窗戶打開,這他媽味道太難聞了。”
見到那姓包的聽到開窗的話後滴溜溜的轉起了眼珠子,葉天笑道:“這裡是九樓,跳下去不一定會死,你可以試試的。”
“我行的端坐得正,幹嘛要跳樓啊?”
包風凌挺了挺胸口,不過馬上又縮了回去,如果面前都是女人的話,他一定不介意展露下自己資本雄厚的小兄弟,只是面對一羣男人,包風凌卻是將襠部護的緊緊的。
包風凌的話讓葉東平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怒道:“姓包的,你和劉老二聯手給我下套,到現在竟然還不承認?”
“葉老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啊!”
包風凌臉色忽然一正,開口說道:“我這不是正想着晚上去找您的嗎?您這上來就是拳打腳踢的,咱們這生意怎麼做啊?”
沒等包風凌將話說完,葉東平就不耐煩的罵道:“去你媽的生意,快點把老子的錢還回來,不然……”
“我拿你什麼錢了?老葉,咱們不能空口白話吧?”包風凌絕對是屬於那種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人,此刻被抓了個現行,仍然是死不承認。
葉東平被氣的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好,我不和你說話,姓劉的,你賣我的那個龍首,是在哪個廁所裡給漚出來的吧?廢話少說,我那三千萬呢?”
劉老二大概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個頭不高,還不到一米七,長得又有些瘦弱,屬於那種扔在人堆裡誰都不會注意的那一類人,看上去就是一普通人。
剛纔趁着包風凌捱打的時候,劉老二扯了條被單圍在了身上,樣子倒是沒有包港商那麼狼狽,眼睛裡更是露出一股狡詐的神情,瞅着也不像是個好相處的。
“葉老闆,您這話說的就過了吧?東西又不是我強迫您買的,咱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您這樣做事的啊?”
果然,劉老二也不是個善茬,張口說道:“再說了,那東西絕對是真的,誰知道您是不是偷樑換柱了來找我的?要不,咱們滿北/京城的找人去評評理?”
這古玩買賣考究的就是個眼力介,行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買了贗品打了眼,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劉老二是拿準了葉東平不敢聲張的心態,纔會如此囂張的。
“你們兩個下局做套,這和行裡規矩沒關係,姓劉的,今兒要是不把錢交出來,我……我……”
葉東平到底還是老實人,被劉老二這麼一擠兌,想說幾句狠話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見到葉東平這副模樣,劉老二愈發有恃無恐起來,冷笑道:“葉老闆,這話不能亂說啊,您要是覺得我劉老二騙了你,儘管把我送公安局,不過買賣青銅器可是重罪,您可要想好了呀!”
吃到嘴裡的肉,那裡會那麼容易就吐出來,劉老二現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你葉東平怎麼說,他就是不承認。
而且劉老二和葉東平也認識好幾年了,知道這人身上帶着點書生氣,絕對不敢把他們怎麼樣的。
“我……我他媽抽你!”葉東平說着話又揚起了巴掌。
“行了,爸,您歇歇吧,您那手勁不夠……”
葉天真不知道老爸這些年生意是怎麼做的,剛纔竟然還想着和對方講道理?打斷老爸的話後,對着周嘯天擺了擺手,說道:“賞他倆耳光,讓他說話順着點氣兒!”
“是,師父!”
周嘯天早在一旁看的不耐煩了,聽到葉天的話後,上去就是反正兩耳光,打的劉老二嗷嗷直叫,張口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來。
“報醒,我要報醒!”劉老二大聲嚷嚷了起來,只是少了兩顆門牙後,那“警”字卻是喊成“醒”字。
周嘯天眼睛一瞪,喝道:“再叫喚我拿鉗子把你這一口牙都給拔出來,信不信?!”
劉老二之前也見過周嘯天,原本感覺他就是一憨厚的小夥子,沒成想下手居然這麼狠,被周嘯天這一嗓子嚇得連忙停住了嘴。
不過劉老二和包風凌都是江湖老油子了,臉上雖然露出惶恐的神色,但是葉天一眼就能看出這哥倆是裝出來的,當下說道:“我說,也甭廢話了,你們騙子門的人一向在南方活動的,來到京城算是跨了界了。”
葉天此話一出,劉老二和包風凌頓時神色一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葉天,他們倆還真沒想到居然遇到江湖中人了?
葉天也不管他們在想什麼,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門中的規矩,進了兜裡的錢是就甭想囫圇着掏出來,這樣吧,錢不想拿出來也成,我斷你們一手一腳,不爲過吧?”
“你……你是那條道上的?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做……做事情不……不能那麼絕啊!”
葉天這番話雖然說的是輕描淡寫,但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屋子裡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頓時嚇得包劉二人面色大變。
就如同以前的江相派一樣,這跨界作案可是江湖大忌,輕則挑斷手筋腳筋,重則就是裝麻袋裡丟河裡餵魚,他們兩個能聽得出來,葉天絕對不是在威脅他們。
“現在跟我講江湖規矩了?剛纔怎麼那麼橫呢?”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用手輕輕拍了下包風凌的臉龐,說道:“別的先別說,那錢是要吐出來的,我的錢是那麼好騙的嗎?”
“爺,那……那錢已經不在了啊!”聽得葉天這話,包風凌頓時苦起了臉,話中幾乎都帶着哭腔了。
“什麼?錢不在了?”
葉天皺了下眉頭,“也是,看你們倆這樣子也不像是坐堂的人,大頭都還是要孝敬別人的,說吧,你們倆是吃那家飯的?”
在解放前的時候,騙子門在國內一般是分佈成三塊,一塊是在廣/東地區,包括湖/南和江/西等省份,另外一些人則是盤踞在上/海灘,多以青幫弟子爲主。
至於北方的那些人,由於民風相對彪悍,對那些騙子基本上都是抓住一個打死一個,慢慢的騙子門中的人也就退了出來。
包風凌看了一眼葉天,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位小爺,我們可不是騙子門的,我們是千門傳人,是跟贛省吉老大的。”
“千門?就你們也敢稱千門?”聽到包風凌的話後,葉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正的千門可,不是騙,而是一種高深的智慧,高深的計策。
歷史上不少出身神秘的風雲人物,都是出自千門隱士精心培養和訓練的一代千雄,比如蘇秦、張儀出自鬼谷子門下,張良則師從黃石公,千門之人一出,天下大勢勢必爲之改變。
而千門的創始人,正是傳說中的上古聖人……夏禹,世人皆知到大禹治水功績,卻不知他以千術竊得天下,贏得萬世敬仰的。
夏禹心計權謀剷除異己,削去各部落勢力成爲天下的主宰,並廢除上古禪讓之禮傳位於其子啓,從此江山社稷,便成爲一家一姓之私物,人人共謀之鹿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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