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尚卓纔看着林白的模樣,轉頭看着船外的朦朧雨霧,感覺像是看着遙遠不可知的未來一般,有些期盼,同樣又有一些畏懼。
林白陳默了片刻之後,輕笑道:“反正都是些沒有頭緒的事情,咱們不妨就按着弗朗西斯給的地名,先一個個去看看,就當是旅遊得了!”
“這主意好!”小姑娘家對出去遊玩這種事情格外感興趣,此時聽到林白說還要再出去遊玩,沈小藝頓時便喜上眉梢。
天色漸漸開始發亮,三個人年輕精神也好,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後便在尚卓才的打點下坐上了飛往羅馬的飛機。
剛開始出國的時候,林白感覺陽平治都功印丟失這件事情最多不過是件文物外流事件,說的再嚴重點兒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山門的鎮派至寶丟失。在他眼中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事情。但是當他走進了威尼斯之後,卻是感覺自己在國內的思路好像錯了。
威尼斯的天機似乎是被人矇蔽了一般,根本無法推算出搶走了陽平治都功印那羣人的下落。雖然其中有威尼斯天然地勢的因素在其中,但是矇蔽一域天機的手段,就算是林白自己做起來都是麻煩無比,所以林白斷定那羣人搶奪陽平治都功印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根據喬瓦.弗朗西斯透露給自己的信息。這件事情的牽扯似乎已經不再僅僅是搶走一件東西這麼簡單,而是關乎到了整個歐洲。而且冥冥之中,林白總有一種感覺,似乎在歐洲這邊發生的事情,和國內的氣運有莫大的牽連。
氣運這東西,可小可大。往小處說能不能風調雨順就是氣運的一部分,往大里說,整個氣運的變化可以直接影響到華夏的生死存亡。
如果換做是尋常相師,定然是不會花費大力氣來理會這些事情。但是李天元曾經給林白說過,天相一脈雖然做得是泄露天機的勾當,但是如果有人膽敢對華夏氣運做出非分之想,無論那人身處何地,所爲何事,天相一脈都定然要誅殺掉這些人。
更何況冥冥之中想改變華夏氣運的這些人還很有可能是國外的一些渣渣,林白作爲守護華夏氣運一脈的傳人,更是責無旁貸。
威尼斯和羅馬鬥獸場的距離並不算遠,只是一兩個小時之後,呼嘯的飛機便降落在了羅馬機場的停機坪上。飛機停穩當之後,尚卓才安排的接機人員便開着一輛gmc的房車到了機場的出站口。
尚卓纔等司機把行李提上車之後,轉頭看着那司機冷聲道:“去酒店!”
這是林白的打算,既然那羣人能找喬瓦.弗朗西斯,就也能再找其他的人幫忙。而且自己之前和露琪婭鬥法得勝,如果現在再出現在羅馬機場,?場,難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林白決定先在羅馬市區內避避風頭,然後擇機再去羅馬鬥獸場。
這還是林白第一次來羅馬,不停的打量着窗外的景色。從窗外望去,羅馬城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露天博物館一般,到處都是歷史建築的殘留,讓人彷彿置身於古羅馬的歷史之中一樣。
見到林白這模樣,一邊的沈小藝便開始發揮起自己當初在學校積累下來的關於這些歐洲名城的歷史傳說,給林白講述起來。
傳說公元前7、8世紀,羅馬國王努米託雷被其胞弟阿姆利奧篡位驅逐,其子被殺死,女兒西爾維婭與戰神馬爾斯結合,生下孿生兄弟羅慕洛和雷莫。阿姆利奧把這兩個孿生嬰兒拋入臺伯河。落水嬰兒幸遇一隻母狼用奶汁哺餵成活,後被一獵人養育成人。
後來,兩兄弟長大後殺死了阿姆利奧,並迎回外祖父努米託雷,重登王位。努米託雷把臺伯河畔的7座山丘贈給他們建新都。後羅慕洛私定城界,殺死了雷莫,並以自己名字命名新城爲羅馬。
這一天是公元前753年4月21日,後定爲羅馬建城日,並將“母狼乳嬰”圖案定爲羅馬市徽。
“師父,要是您老人家覺得悶的話,這兩天要不我帶您到處走走看看,散一下心?”尚卓才見林白從上飛機到現在神色一直有些鬱郁,便輕聲道。
林白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兒,先休息幾天,就當是補補這段時間缺的睡眠就行了。等到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咱們趕緊回去!”
到了羅馬城之後,林白依着慣例,還是小小的推算了一把。但卻是愕然發現,在羅馬古城竟然和在威尼斯一般無二,自己推算出來的天機悉數都被矇蔽,根本無法找到任何蛛絲馬跡。而且心底的悸動愈發強烈,好像隨時都會有事情發生一般。
尚卓才見狀也沒再開口,一邊的沈小藝吐了吐舌頭,也止住了自己的話頭,看着林白皺眉沉思的樣子,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小腦袋瓜子裡面在想些什麼。
尚卓纔對安排行程這些事情非常在行,來之前便讓家族在羅馬分公司這邊的人給預定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一到酒店,林白二話沒說便進了房間,倒頭便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凌晨時分,林白這才悠悠醒轉過來,走到窗邊拉開窗子,開始觀看羅馬的地勢。
羅馬位於臺伯河下游平原,距離第勒尼安海大概在25公里左右,而且失去橫跨臺伯河兩岸,橋樑更是有24架之多。此時在國內已然臨近冬季,乾燥寒冷無比;但是羅馬處於地中海氣候的影響下,卻是陰冷多雨。林白推開窗戶的時候,窗外雨勢極大,整個天地更是朦朧一片,看上去模糊至極。
“怎麼遇上個這樣的天氣!”林白皺眉道。
林白原本打算使用望氣之術來觀看羅馬城的風水之氣走向,但是此時天降大雨,雨水之中滿是天地元氣。就如同在海上想借助望氣之術找出海底地貌的風水走向一般,艱難異常。這場大雨這麼一耽擱,難免要消耗很多氣力在望氣上面。
沉吟再三之後,林白覺得在這樣的氣候之下,這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止,沉默片刻之後,手中捏成印訣,強行開始推演起來羅馬城的風水走向,想從風水之中找出關於自己探尋事情的蛛絲馬跡。
雨勢越來愈大,地上滿是積水。如果此時有人在林白的房間之中,就會驚愕的發現,此時站在窗口的林白雙眼之中竟是隱約有一種淡淡的白色光芒往外吞吐不停,駭人之極。
天降大雨,望氣之術自然是無從使用,所以林白選擇的便是李天元傳下來的那星氣觀形訣,準備藉助諸天星宿來看看這羅馬城到底是個什麼佈局。
一個城市的選址,必定有兩個因素會在其中,一個是山,另外一個便是水。而羅馬城則是匯聚了山水。先說山,按照星氣流轉顯露出來的地貌,林白髮現羅馬城竟然是坐在七個小山丘之上,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流轉局勢。
“恐怕羅馬城的與衆不同就是在這七座山上了!”林白喃喃自語道。
七這個數字在華夏古文化之中乃是一個很特殊的數字。華夏對數字發展的基本觀念,乃是從天地陰陽干支之中延伸出來的。奇數爲天,乃是陽數;而偶數爲地,乃是陰數。而在道教之中的‘道數’則是從七曜推演而成。
而在《黃帝內經》之中則是以‘叄、九、七、一、五’來對應‘東、西、南、北、中’這五個方位,這與河圖洛書之中記載的‘七’所對應的方位一致。而且當七生生不息的流轉開始之後,便會形成七星陣的佈局。
而且西西里半島在俯瞰圖之中乃是歐洲的心臟,更是對應着天穹之中的北斗七星,羅馬城七星風水局的格局正好和天穹之中的北斗七星契合,所以便使整座城市的生吉之氣得到了星氣的補充,使得整座城市充滿了生機。
不過一地一域的氣運又豈是單單山脈便能決定的,在《水龍經》之中有云:‘穴雖在山,禍福在水’,而且從應用的角度上來看,水帶來的吉凶要遠遠比山勢帶來的吉凶應驗的快得多。
但是河水,長短、寬窄、清濁等等,影響都不同。
水有來有去,有水牀,有水口。羅馬城橫跨的臺伯河水親朱雀,是養陰之水。並且它在羅馬這裡紆迴了兩個大彎,方纔向西而去,又過30公里注入第勒尼安海。《水龍經》中有云:“逆水一滴,勝於萬脈”。這種迴旋入懷之狀,是上吉之水。
“山水交匯,陰陽相合,而且對照天上的星宿,歐洲這些占星師們果然也有點兒意思,不然也難以擺佈下這麼大的局勢!”林白眉頭緊蹙,盯着遠處感慨道。
窗外雨勢紛飛,噼啪有聲,宛如正在古箏上彈奏的將軍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