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7月13,對於劉家人來說絕對是個好日子!
因爲陳鴻宇帶來的不僅僅有吳雙的好消息,同時還有劉招弟的好消息,劉招弟也在同年考上了京城的一所職業學院。
雖說與吳雙和陳鴻宇比起來,劉招弟考的並不好,但對於劉向國和莊冬梅兩口子來說,女兒能考上大學、能去一回京城,那簡直就是劉家祖墳冒青煙的大好事了!
在聽到消息的當天,劉向國就去買了一掛炮竹來爲女兒做慶祝,同時歡歡喜喜的張羅着要擺宴慶祝。
那年頭在農村裡,凡有孩子考上大學的,幾乎家家都會設宴慶祝。
但是當劉向雪問及女兒時,吳雙卻搖頭拒絕:“不用,擺宴做什麼?等表姐慶祝時,一家人也能聚聚了。我又不差他們那點賀禮錢,還是不要擺了。擺了反而麻煩,很多人都要大老遠的過來。”
吳雙想着的是不要麻煩大家,但是當她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門時,還是有很多人送來了賀禮。因爲她正如葛長風所期望的那樣,順利奪下了當年的省狀元。
於是不用她自己張羅,就有學校的老師們爲她牽頭祝賀了!
這一宣揚,她從前救治過的人家,還有一些同學朋友等,以及一些知曉她身份的雙然堂店長等,都紛紛前來恭賀。甚至,就連遠在京城的葉子烯都寄來了賀禮。
與葉子烯一樣遠道而來的賀禮,還有陸衡和陶然的。
本來陶然與她相約的是,只要她考上了京大,他就在暑假回來陪她一起去京城。可是當陶然向葛長風說起這件事時,葛長風卻把他帶去了新加市。因爲新加市最近崛起一位年輕的袁姓玄術大師,葛長風懷疑那人是大弟子袁鬆的後代,所以想去看看。
陶然無奈,只能跟隨葛長風去新加市了。
他在電話中向吳雙訴苦道:“小師叔,我不能回去了,但我已經給你準備了禮物!聽說我要寄禮物,師祖、二師叔、賀青、麗麗和封四少等,他們都讓我幫忙寄禮物呢。哦,還有幾個賀師叔的弟子,他們也要孝敬你!單單是包裝這些禮物我就很辛苦啦,小師叔你見到禮物時,一定要最先認出我的那一份啊!”
原來閻麗平故意搗亂,見陶然送給吳雙的禮物是一對木雕玩偶時,她就也買了一對玩偶來湊數。
賀顯的徒弟們見狀,還以爲素未謀面的小師叔最喜歡玩偶,於是紛紛也都去買了各式各樣的玩偶來。如此一來,陶然包裝成箱的禮物,幾乎快變成玩偶一家人了!
所以他才悲催的向吳雙訴苦,別到時候吳雙連哪個是他送的分不出來啊!
吳雙聽到是一箱子玩偶時,忍不住搖頭失笑:“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認出來你的禮物!我現在都能猜到了,你雕的一定又是我小時候,對不對?”
“呵呵,小師叔最聰明!”陶然戀戀不捨的又與吳雙聊了一會,這才掛斷了電話。
兩人整整一年的時間沒見面,最開始時,陶然以爲自己在異地,遠遠的看不見,應該就能漸漸歇了對小師叔的那份心思。
可是他錯了,越是看不見,他越發思念的厲害。若不是害怕被師祖發現他的異常,他恨不能天天給小師叔打電話。
他早就盼着回去了,但是師祖不允許,他只能嘆息。
有時候他忍不住暗暗的想,是不是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師祖完全看清楚了呢?否則師祖也會想念小師叔啊,爲什麼不回去呢?
同陶然一樣,陸衡此次也是通過郵寄送來的賀禮。
不過他雖然沒有時間親自過來,他卻不會像陶然一樣抱怨。
他只是在電話中淡然又親暱的祝賀道:“雙兒姐姐,恭喜你考上了京大!原諒我沒時間過去接你了,最近有個任務,恐怕你開學時也很難給你接風了,但我會在心裡一直爲你祝福。等到任務結束,我會第一時間去京大看你。”
吳雙接到他的電話時,恰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靜寂中,他低醇的聲線穿越耳膜,那一句“姐姐”所帶來的熟悉和親暱,瞬間讓她覺得他彷彿從未遠離。
這一年來,兩人雖然時常通過郵件聯繫,但打電話卻是很少很少的,因爲陸衡的時間總是不對。
今晚的這個電話,還是他們在這一年裡的第二次通話。
吳雙握着手機笑了笑,以“姐姐”的身份調侃道:“衡兒弟弟,姐姐不會怪你的。工作要緊嘛,接風什麼的都是小事。不過,你送給姐姐的是什麼禮物呢?如果禮物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可不收哦!”
“呵呵,禮物,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陸衡在電話那端也笑起來:“弟弟孝敬姐姐的東西,哪敢不盡心呢?不過爲了給姐姐一個驚喜,我暫時就不告訴你了,等你收到了自然會知道。”
聽他保持神秘,吳雙倒真來了點興趣。
整個暑假她收禮收到手軟,還沒收到一樣能讓她怦然心動的東西呢。
於是她笑着對陸衡道:“嗯,如果你的禮物真的很出色,那姐姐也會回贈你一個小玩意哦!”
“哦?雙兒要送我什麼?”
陸衡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一點,顯然他的心情因此而飛揚。
吳雙想像着他在那端眼神發亮的樣子,忍不住想早一點見到他了。
她輕咳一聲道:“嗯,我也暫時保密!”
“呵呵,好,那我等着雙兒的回禮了,其實我早就期盼着能有一件雙兒所送的禮物呢。”
陸衡的聲音漸漸又輕柔下來,他低低地說道:“雙兒,謝謝你,我等你過來。”
吳雙微微一愣,這一句“雙兒”太輕太溫柔,一點兒也不像是陸衡的風格,可它卻破開了時空,讓她彷彿又看到他離別時的眼神。
送他從鳳尾縣離開的那一刻,他最後一句話也是這樣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雙兒,謝謝你,我等你過來……
送別時,吳雙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可此時此刻再聽到他同樣的話,再回憶起他曾經的眼神,吳雙突然覺得耳垂上熱熱的。
心裡也有一種莫名的燥熱,她突然不敢再與他聊下去。
她是何等遲鈍啊!她竟然在一年後才明白他那時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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