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變換,禍星北起。
在吳雙和陸衡都被清元子的這句話所驚呆的時候,陸家老宅裡,陸煜棠也被寧海清的話驚呆了!
陸煜棠呆呆地看着妻子,半晌纔不能置信地低喝道:“寧海清,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腦子裡有病吧?人家吳雙不辭辛勞地給小旭治病,你不感激就算了,怎麼能反咬一口?小旭中毒了,怎麼可能是吳雙下手的?根本沒道理嘛!”
“陸煜棠,不是我病了,我看是你傻了吧?!如果不是她給小旭下毒的,爲什麼前面無數名醫都看不好?我就不信了,就算那些西醫專家看不出毒藥,難道那些中醫老教授也都是白癡嗎?別人都不行,別人都束手無策,只有她來了,扎幾針就把人救醒了!難道她的針法真有那麼神奇嗎?”
寧海清坐在牀邊冷冷一笑,滿臉都是陰森森的表情。
陸煜棠見她這樣子忍不住有點厭煩:“……寧海清,你別無理取鬧了好不好?人家吳雙的醫術,那是葉老和清元道長兩人全都稱讚的!上次陸衡身上中彈差點死了,不也是她搶救回來的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你別七想八想了!”
“陸煜棠,爲了兒子,我能不多想嗎?”寧海清見他不耐煩了,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
她恨恨看向窗外說道:“陸煜棠,你覺得她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就算她生下來就學醫又能懂多少?我本來期盼着她來,也不是盼她來救命的,我是盼着她身後那位高人師父的!誰知她一來就把人救醒了,你覺得這是她的真本領嗎?我看,根本就是她手裡有解藥吧?!”
陸煜棠今天爲兒子擔憂了一天,早就累了,根本不想和妻子吵架。
但妻子這種疑神疑鬼的狀態,又逼得他不得不安撫。否則,寧海清只在他一個人面前胡言亂語就罷了,萬一這些話傳到老爺子的耳朵裡,老爺子還不得氣死?就算老爺子不生氣,吳雙和陸衡能願意嗎?萬一吳雙生氣不管陸旭的病情了,那可就糟糕了!
陸煜棠頭疼地皺眉,忍了又忍才柔聲道:“阿清,你真的想多了!吳雙她和我們無冤無仇的,幹嗎要害小旭啊?再說了,人家這段時間根本就不在京城,哪有時間來害你啊?別管她的年齡有多小,她的醫術是真正經得起考驗的!人家在皖省救過好多人呢,就是在京城,也有好幾例了!所以啊,你就別亂想了,早點休息吧……”
不管陸煜棠怎麼哄,寧海清始終都對吳雙怨恨不已。
她冷冷地推開了陸煜棠靠過來的身子,輕聲譏誚道:“陸煜棠,你真覺得她和我們無冤無仇?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大夫,我或許會相信她。但她不是,她是陸衡的女朋友!陸衡的女朋友,你也敢信嗎?你還要問我她下手的原因?這還用問嗎?只要除掉了小旭,陸家的一切,自然都是陸衡的了!”
不知道是因爲寧海清這句話的語氣太尖刻了,還是因爲她的這句話戳到了陸爆棠的某種痛處。陸煜棠呆呆地坐在牀上半晌,一時竟沒有再反駁。
他沉默了,寧海清就愈加聒噪了!
只聽寧海清又冷笑道:“陸煜棠,你想想吧!就算她真的醫術高明,就算她真的救醒了陸旭,可你想想她那個解毒條件吧!除了什麼花根、赤陽果之外,她還說要陸衡每週都來給小旭做什麼陽氣溫養!所謂的溫養是什麼?你懂嗎?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想把小旭控制在陸衡手裡罷了!”
陸煜棠皺眉靠在牀上,還是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爲他被寧海清勸服了,還是他懶得再與寧海清爭辯了,這一次,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擡一下。
寧海清見他一直無動於衷,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
“陸煜棠,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我跟你說,陸衡是修法習武的人,他的手段我們根本就不懂,我們絕不能讓他給小旭做什麼溫養!否則,萬一這次沒事,下次他出手了呢?到時我們後悔都來不及了!就算讓我相信吳雙那小丫頭,我也不敢相信陸衡啊!難道你敢相信嗎?”
陸煜棠被她推了一下,忍耐半天的火氣終於爆發了!
他不耐煩地喝斥道:“煩死了,爲什麼不敢相信?陸衡從小就是個面冷心熱的好孩子,你能不能別把自己的黑心腸去比他?在他眼裡,小旭、珊珊都是他的親弟妹,他怎麼會害自己的兄弟?”
聽他提起“兄弟”兩個字,寧海清忍不住又冷笑了。
“呵呵,兄弟?當年你和你大哥,難道不是兄弟嗎?你們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呢,可是結果呢?”
“寧海清,你真的瘋了!你胡說八道什麼?”聽妻子提及當年和大哥,陸煜棠臉色一變,立即惱怒地罵道:“寧海清,你最好有事說事,不要胡扯八扯!否則,你別怪我不耐煩了揍人!”
“哼,有本事你真動我試試?”寧海清輕蔑地瞪了陸煜棠一眼,一點也不怕他。
不過,因爲陸煜棠的阻止,她也不再提當年的事了。畢竟,當年那些事,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忌諱。
寧海清靜默了一會,最終說道:“權財利益動人心,親兄弟、親父子也照樣反目,更何況是他們倆這樣從小就沒什麼感情的堂兄弟?總之,因爲那丫頭救人太容易了,我反而不敢再相信他們了!所以,你快點想辦法再去請其他的名醫來吧,我們不能冒然把小旭交到他們手上!”
“好吧,明天我會想辦法再請其他的名醫。但是你最好記住,不管小旭的事情怎麼樣,就算小旭永遠也好不了了,你也不能去找陸衡和吳雙的麻煩,你知不知道?”
“憑什麼?如果小旭好不了了,我絕不會放過他們兩個兇手的!”
“你有證據能證明他們是兇手嗎?沒有證據之前,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七想八想的害了一家子!”
“……”
陸煜棠和寧海清的臥室裡終於恢復了安寧,然而,他們誰也沒發現,在他們的臥室窗外竟然蹲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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