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和橙羽最終沒有再發酒瘋,畢竟它們偷藏的糖果並不多,只少少吃幾顆的話,它們還不會醉。
儘管它們沒有再鬧騰,但這件事卻讓大家都感到驚奇又好笑。
尤其是丁莉和徐文靜母女,她們倆昨天才被捉弄得灰頭土臉,可是今天一聽說赤焰和橙羽聰明伶俐的樣子,她們又親熱上了!
陸衡見大家都護着兩隻炎鳥,只好無奈的放棄了懲罰它們的想法。
幾人說笑到中午,一起出發前往陳家。
今天是大家第二次相見了,席間的氣氛自然比昨日更熱鬧了。
衆人全都帶面笑容,就連陸衡的表情都溫和了許多,只是陳家的小主人卻嘟着臉。
陳鴻宇是昨天下午回到省城的,他此時正在生悶氣。
他一氣吳雙和徐文靜回省城時沒有告訴他,他二氣昨晚爺爺和爸爸都能去赴宴,而他卻不能!
其實昨天他一回來就想去找吳雙的,但吳雙先是和徐文靜去逛街了,後又與賀顯、賀青等人相認、相聚,哪有時間來見他呀?
偏偏昨晚封家請客的時候,陳遠橋和陳高峰都不同意帶他過去,理由是他還太小了,還是個孩子!孩子是不可以參加大人們的聚會的!
憑什麼吳雙從不被視爲孩子,而他卻要被家人一直當成小孩子呢?
陳鴻宇嘟着臉,默默地看向吳雙。
剛纔吳雙從進門到坐下,就只向他笑了笑,根本沒過來和他說話。
而他呢?他本來想借着歐陽海的事情和吳雙多說幾句話,可惜感謝的言詞卻都被爺爺搶去了!
聽着陳遠橋左一句右一句的誇讚吳雙,陳鴻宇的心裡真是既高興又難過。
他高興的是吳雙有人讚美和喜歡,他難過的是自己與吳雙近在咫尺竟無法接近!
正滿腹怨念時,突然陳遠橋向他招手道:“小宇,快過來給吳雙和賀大師敬杯酒!這杯酒早在八年前就該敬出去了,我們卻一直拖到今天,真是不該呀!今天葛前輩不在,葛前輩的那杯酒,就由賀大師代替了吧?”
陳鴻宇終於得到機會與吳雙接近,他高興的站起來,然而聽到是給吳雙敬酒時,他頓時又有些低落。
“敬”酒啊!
一個敬字,瞬間就把他定位爲晚輩了。
陳鴻宇實在不甘心這樣的身份,然而爺爺有令,他不得不聽。
“吳雙,謝謝你當年救了我,也謝謝你幫我們抓住了壞人,我敬你!賀大師,聽說您是澳城最著名的大玄術師,我很崇拜您,也敬您!”
陳鴻宇走到吳雙和賀顯面前,紅着臉先幹了一杯酒。其實他更樂意與吳雙碰杯共飲,可惜衆目睽睽之下,他實在沒那個勇氣。
“呵呵,小宇不用客氣,坐吧。”吳雙笑着輕抿了一口紅酒,那紅豔豔的酒杯映襯着她白皙如瓷的手指,看起來漂亮極了。
陳鴻宇看得目眩神迷,真想替她把那杯酒喝光。
然而當他聽到吳雙那淡然又超脫的語氣時,他心中的綺思頓時被打散了!
爲什麼吳雙對他的態度總像在對待一個孩子呢?
就算吳雙不能把他當哥哥,也沒必要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吧?難道在吳雙的心裡,他真就是個晚輩不成?
陳鴻宇心中憋屈,他無奈地看向吳雙,正想趁機再同她說說話時,陳遠橋又叫他了。
這次同樣是安排他敬酒:“小宇,再來給你封爺爺和封叔叔也敬杯酒,以後我們家若是有幸把能公司擴展到澳城去,就全靠你封爺爺的照應啦!”
這麼重要的敬酒,陳鴻宇不敢耽擱,只好按下滿心的不捨從吳雙面前離開了。
可是敬完了封家父子,他還要繼續再敬陸衡和陶然等人。
一圈下來,陳鴻宇在陳遠橋的指示下,把桌上的每個人都敬了一次。包括閻麗平都被他敬酒了,閻麗平還笑嘻嘻的稱讚他長得可愛,簡直把他憋得差點吐血!
可愛?誰要長得可愛啊?誇他帥氣、誇他陽光不好嗎?爲什麼要誇可愛?
陳鴻宇鬱悶的發現,原來整桌人都把他當成了孩子!幸好今天徐文靜沒有來,否則徐文靜恐怕會笑死他吧?
他怨念的想要再接近吳雙,然而直到午宴結束他都沒有找到機會,因爲吳雙一直被那些“大人”們圍繞着,他根本就沒有插話的餘地。
飯後,陳鴻宇眼睜睜地看着吳雙又隨徐家人一起走了,他忍不住朝陳遠橋不滿地發泄道:“爺爺,今天明明只是爲感謝吳雙才設宴的嘛,爲什麼要請那麼多人過來?我都沒機會和她講話了!”
“嗯?你想和她講什麼?不是已經表達感謝了嗎?如果你還想再多說幾句謝謝,你就給她打電話唄!”
陳遠橋根本沒在意孫子的心思,他在席間全都忙着與封家父子搞外交了,哪有時間去想他那些小心思啊?
陳鴻宇被噎得難受,他實在不好意思現在就告訴爺爺他喜歡吳雙。
他最終無奈的發現,自己真的還太小了。
假如他已經長大到20歲,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表白了,可惜他今年還不滿18歲,而吳雙更是不滿15歲,假如他此時表白的話,就算他們家人不反對,恐怕葛前輩和陶然等人也會打死他吧?
陳家的小聚會之後,很快就到了拍賣會。
因爲之前有過吳雙的鑑定了,封家所拿出的每一件藏品都是真品,拍賣會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當封家宣佈要把拍賣所得捐贈給當地政府時,現場的氣氛更是達到了高潮。
儘管封家人一直表示要低調,並沒有邀請媒體過來,但還是有一些消息靈通的媒體人聞風而來,於是封家的背景被迅速曝光,飛河市掀起一場關於賭王的討論熱潮。
開始的時候,人們都是盛讚封家的慈善之舉,可漸漸的,有人開始批判賭場是危害社會的東西,賭王更應該被剷除。
內地的政策畢竟與澳城不同,封氏父子也不想在內地開什麼辯論會,而且他們已經找到封母的遺骸,自然要早早迴歸澳城。
於是在拍賣會的兩天之後,封氏父子就離開了皖省。
但賀顯等人卻沒走,賀顯回來主要是爲了找師父,如今他還沒有見到葛長風,自然是不會走的。
機場送別封家父子後,陳遠橋極力向賀顯邀請道:“賀大師,如今封老闆已經反澳了,您們仍然住在酒店裡多不方便?不如到我家去住吧?”
賀顯笑了笑拒絕:“謝謝陳老闆的好意啦,不過我已經和小師妹商量過了,我們今天就回鳳尾縣去。我想到師父生活過的地方去看看,然後直接在他老人家的住處等他回來。”
陳遠橋聽到這個回答不禁有點遺憾,他還想和賀顯多親近親近呢,誰知他們這麼快就要走了。
不過人家師兄妹的打算也合情合理,他沒理由阻攔,只能祝福一路順風了。
於是在封家父子離開後,吳雙也帶着陸衡和師門的一衆人等返回了鳳尾縣。
賀顯早就對師父的“仙居”期待不已,在他的影響下,賀青和閻麗平兩人也都對鳳尾山充滿了好奇。然而當他們下車看見那普普通通的小院時,閻麗平不禁失望了。
這幾天,她一直沒機會再向吳雙找茬,此時她不由出聲問道:“小師叔,這就是師祖住的地方?這也太小太破舊了吧?聽說你的雙然堂很賺錢啊,爲什麼你不給師祖蓋一棟好點的房子?你也太沒有孝心了吧?”
吳雙明知她在找茬,根本不理她,只是微笑向賀顯介紹道:“師兄,你別看這裡外表挺普通的,其實內有乾坤哦。我先帶你進去看看吧?如果你們住不慣這裡,我會給你們另外安排住處。”
賀顯一下車就呆呆地站在門前,吳雙還以爲他是嫌棄這裡呢,誰知她開了鎖想要推門時,賀顯卻突然伸手攔住她。
只聽他哽咽地說道:“小師妹,先等等。讓我再好好看一看師父寫的字,我已經三十多年沒看過師父的筆跡啦。”
原來他是對門上的那張留條發呆!
門上貼着一張巴掌大的黃紙,正是平時畫符時最普通的那種符紙,符紙上寫着兩行字,正是葛長風臨出門前留下的話語。
總共不過十幾個字,賀顯卻反反覆覆的看了很長時間,彷彿那是絕世的墨寶一般。
吳雙看着他雙手顫抖地摩挲着字跡時,忍不住覺得眼睛酸酸的。
她不忍看着賀顯傷懷,乾脆笑着打斷他:“師兄,如果你想看師父的字跡,那更應該先進去啊,裡面師父的墨寶纔多呢!”
“呵呵,對,裡面師父的東西纔多呢,我這都激動得糊塗了。”賀顯抹抹眼睛笑了笑,跟着吳雙進了院子。
閻麗平跟在後面,見自己的話又被吳雙冷落了,她心裡有點不爽。
她發泄地朝門上拍了一下,手掌正拍在那黃紙條上。
原本普普通通的黃紙條,受力之後卻突然燃起一道幽藍色的火苗!
閻麗平嚇了一跳,訝然驚呼道:“呀,這紙條怎麼還會着火啊?”
她急急地想要把火苗甩掉,然而那火苗看似藍幽幽的很微弱,卻一直緊追着她的皮膚燒烤。
只一眨眼的工夫,衆人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息!
閻麗平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哇哇大叫:“啊啊,好疼啊,這是什麼鬼東西?你們快來救我呀!”
吳雙不過是一時沒提醒,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她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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