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管家給鄒波兒收拾好房間,鄒波兒進去後,感覺外面有沙沙的聲音,她打開窗子,什麼也沒有看到,越想越害拍,會不會有蛇在窗子外面。她嚇得跑到褚洛瑄的房間,跳上褚洛瑄的牀,“叔叔,我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褚洛瑄想起客棧的那天早上,雖說她還是個孩子,但是總感有些不自然,“不行,你是女孩子,怎麼能和我睡一起”。
“可是我害拍”。
“害怕什麼,這裡又不會有外人”。
“房間外面有聲音,我睡不着”。鄒波兒瞪着個大眼睛,忽閃忽閃可憐巴巴的望着褚洛瑄,褚洛瑄無奈,將她抱到最裡邊,“睡覺不準亂翻身”。
“哦”鄒波兒乖乖的躺在裡面,蓋上被子,一動不動,很快便進入了夢想。
鄒波兒入睡後不久,窗子被人推開,跳進來一身穿青衫的男子,“呦,洛瑄,幾天沒見養了個小女娃啊”。關玉望着鄒波兒可愛的小臉說笑着。
“胡說什麼,你怎麼來了,樑王那邊一切可好”。褚洛瑄放下手中的書,將關玉打開的窗子關上。
關玉轉身坐到桌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好的很,樑王已經將樑城的義軍收編,很快就可以攻打關俠鎮,對了《青羽志》拿到沒有?”
褚洛瑄朝牀上看了眼,見鄒波兒還在熟睡,悄聲說道:“到書房去談”。說着率先出了房間,鄒波兒在關玉離開後擡起頭來,“《青羽志》他們說的是爹爹的一本書,難道他來是想要這本書,是他殺了爹爹還有哥哥嗎?要是他,那爲什麼沒有殺我呢?”鄒波兒不敢再想下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要是褚洛瑄殺的人,但又不像,他不是爹爹的朋友嗎?還是他假意接近爹爹,爲的便是得到他口中的《青羽志》,但是他要那本書又有什麼用呢?鄒波兒小小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她光着小腳,悄悄的起身。
書房內,褚洛瑄將鄒家發生的事和關玉講了一遍,關玉摸着下巴,“你說這會是什麼人乾的,難道也有人知道《青羽志》的作用,想要先一步得到。”
“不知道,和我交手的三個人功夫很雜,看樣子不是想要掩飾身份就是他們本身功夫就複雜。”
“功夫複雜……”。聽到褚洛瑄的話,關玉想了下,接着講道:“難道是幽羅宮的人,我聽說幽羅宮的高手都是從各門各派挑選出的,功夫自然不是一個派系。”
“不像,要是幽羅宮的人,他們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搶,反正他們在名門正派中的眼中也是邪門歪道,他們還怕別人知道嗎?”褚洛瑄似乎不認爲是幽羅宮的人。
“那就不可而知了,沒有了《青羽志》,王爺想要奪得這個天下就要費一番功夫了”。關玉有些惋惜的說着。
“王爺註定是真命天子,豈是一本破書能夠阻擋的。”褚洛瑄笑着講道,“鄒兄無辜被殺,王爺又失去了一個助力,你還是趕緊去替王爺多招攬些人才纔是,在這裡悲天憫人的算什麼。”
“好,我這就去,你也要趕緊回去纔是”。
“嗯”。
鄒波兒趕緊將小小的身影隱到牆後,“鄒兄,說的是爹爹嗎?難道爹
爹和他們是一起的,不是褚洛瑄害的爹爹,幽羅宮,又是什麼東西?”
鄒波兒一路想着,慢慢的走回褚洛瑄的房間,出神之際小腦袋撞到了一堵軟軟的牆,鄒波兒擡起頭,褚洛瑄黑着一張臉看着她,“去哪兒了?”
“我……我去了下茅房,晚上喝多了水?”鄒波兒支支吾吾的說着。
褚洛瑄笑了聲,小丫頭竟然敢撒謊,“茅房在哪邊?”
“在……”鄒波兒看了下四周,想到自己從南邊過來,茅房卻在北邊,“我,我剛來,不記得路,走遠了……呵呵……。”
“是嗎?遠到南轅北轍啊!”褚洛瑄笑着俯下身,盯着她的小臉,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說!到底去了哪裡?”
鄒波兒嚇了一跳,“我……我去偷聽你們講話了,怎麼樣吧!你還能殺了我不成。”鄒波兒佯裝鎮定的吼道,“《青羽志》是我爹的書,你們打它的主意,難道我還沒有知道的權利嗎?我全家都死了,我想給他們報仇都不知道找誰,你覺得我心裡好受嗎?我聽到你們說《青羽志》,知道與我爹有關,難道我想知道真相有錯嗎?”說着眼淚便掉了下來。“嗚嗚嗚……”哭的好不傷心。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以後我定會找到殺害你爹的兇手給你全家報仇的。”褚洛瑄趕忙哄到。
“你說的是真的?”鄒波兒拿手背擦了下眼淚,紅紅的眼睛望着褚洛瑄。
“是真的!我從來都不說假話。”
“嗯,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要《青羽志》做什麼?”
“好”褚洛瑄見她還光着腳站在地上,將她抱到牀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和衣躺在一旁,“《青羽志》前半部分記載着青羽皇朝各地的地貌,山川、河流,將城與城之間的距離、建築都做了詳細的記載,後半部分記載着青羽皇朝是如何奪得的天下,將各位將軍的用兵、行軍、還有以少勝多的計策,他們是如何運用地貌的優勢將敵軍擊退,可以說《青羽志》就是一個天眼,可以將青羽皇朝一覽無遺。我那天本是跟着你父親回家取這本書的,但是走進密室後,這本書就不見了,盒子裡全是毒針,你父親中了毒針,密室裡還有三個黑衣人,他們出手又將你父親打傷,我沒有將他救下”。
“我爹爲什麼會願意將《青羽志》交給你?”鄒波兒問道,不是信任的人,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輕易交出。
“因爲你父親也是追隨樑王的,現如今朝廷奸臣當道,皇上又昏庸無能,百姓生活困苦,只有樑王心懷天下,只要樑王做了皇帝,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纔能有個安定的國家,誰不想平安快樂的生活,你還小,不懂,你沒有看到他們被貪官污吏壓榨,土匪又橫行的生活,在尚羽縣,我曾看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被官兵活活打死,他的母親被惡霸凌辱,父親上告縣衙,卻被衙役杖畢。”
聽着他的訴說,鄒波兒眼前似乎出現了那血淋淋的一幕,她顫抖的小身子朝褚洛瑄的懷裡拱了拱,“不怕”褚洛瑄拍了拍她的背。鄒波兒的心裡安定了許多。
“好了,睡覺吧”。褚洛瑄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波兒慢慢的睡着了,夢裡她見到了
爹爹,他一身的血跡,朝她伸着手,喊着“波兒,爹身上好疼……”轉眼她又看到了哥哥,鄒凌風同樣滿身的鮮血,喊着:“死丫頭,你跑哪去了,丟下我一個人。”
管家、廚房的胖嬸、丫頭小蘭個個伸長了血淋淋的手朝她走過來,將她圍在中間,喊着波兒,爹身上好疼……”
“死丫頭,你跑哪去了,丟下我一個人。”
“小姐,小蘭好冷……”
“小姐……”
“啊……”鄒波兒滿頭大汗叫喊着坐起身,褚洛瑄趕忙起身,見她臉色蒼白,“怎麼了,做惡夢了,沒事我在呢!我在呢!沒有人敢來害你”。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將她抱進懷裡,“沒事了,沒事了,波兒不怕”。
鄒波兒小心臟咚咚的跳個不停,在褚洛瑄的懷裡哭了一陣,慢慢的睡着了。褚洛瑄想要將她放到一邊,奈何她死死的拽着他胸口的衣服,褚洛瑄只好抱着她睡了一夜。
天亮了,鄒波兒頂着一雙紅腫的雙眼,看着褚洛瑄半躺着睡覺,聽到管家在外面輕聲喊道:“家主,吃早飯了”。
鄒波兒見褚洛瑄沒有要醒的樣子,便跨過他的身體,輕聲打開門,“叔叔累了,還未醒,我們先去吃飯吧,一會兒再單獨給他做一份。”
“好”。
鄒波兒跟在管家的身後,“劉叔,你說家裡就你一個人是不是忙碌了些,要不要叔叔再找些人來。”
劉管家感激的望着鄒波兒,這小丫頭太懂事了,裡裡外外都是他一個人,即要打掃院子,還要做飯,實在是忙不過來。本想和家主商量找人的事,但又怕他不同意,因爲褚洛瑄很少回來,下人多了既費錢又無事做。這下好了,來了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小姐,這下他有福了,多找幾個人,省的將他這把老骨頭累散架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和家主說說。”
“不急,先吃過飯,等叔叔醒了再說。”
“好好好……”管家激動的快要給鄒波兒跪下了,這小姐太好了。但她卻誤解了鄒波兒的意思,鄒波兒不是怕他累着,她是顯家裡太靜了,沒有人讓她欺負,她的手腳都開始癢了。
中午時,鄒波兒端着管家做好的飯菜走進褚洛瑄的房間,見他還在睡,鄒波兒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看着牀上熟睡的褚洛瑄,本想將他叫醒,褚洛瑄一翻身,腿露了出來,鄒波兒本想給他蓋上,但是看了眼他的腿,怎麼這麼多腿毛啊,大夏天的不熱嗎?皮膚都無法呼吸了,看着他腿上細細的汗珠,嗯,肯定會很熱,要不幫他去掉。
鄒波兒在房間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刀具,“嗯,這是什麼?”她將桌上的火摺子拿起來,“是火摺子?”想了想,咦對了,就這麼辦。
鄒波兒拿着火摺子,掀開褚洛瑄的褻褲,將火摺子舉到嘴邊,將它吹着,慢慢的靠近褚洛瑄的腿,“嗤……”火苗串出老高,鄒波兒趕緊將火摺子丟掉,眉毛也被燒了一片,額前的頭髮也燒了大半。
就在一聲“嗤”發出後,褚洛瑄嗷一聲跳起來,站在牀上,快速的捂着腿,火辣辣的疼的他直跳腳。屋裡一股毛髮燒糊了的味道,“鄒波兒,你做什麼!”。褚洛瑄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