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圓桌前坐着十幾個身穿灰色麻衣之人,見絡腮鬍子飛進來,個個麻利的抓起放在圓桌上的武器,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絡腮鬍子在地上掙扎了好久才勉強站起來,搖搖晃晃的看着衆人。
楊媽媽聽到響聲慌忙跑過來,看了眼破碎的房門,倒塌的牆面,大喊一聲:“哎呀!我的天哪!你們這是要將我的千宵閣拆了呀!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說着一拍大腿竟然坐到地上哭爹喊孃的撒起潑來。
鄒波兒看了眼,繞過她,走到褚洛瑄面前站定,小聲說道:“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這兒有貓膩,所以……”。說着意味深長的笑眯眯的看向褚洛瑄。
“這些人都是各地的義軍頭領,在此集聚想必是爲了奪取《青羽志》來商討策略。”褚洛瑄看着那十幾個灰衣男子頭朝鄒波兒傾斜着小聲說道。
原來褚洛瑄在知道鄒波兒不見了後忙召集人尋找,將整個棲霞鎮乃至周邊都尋找了個邊,沒有發現鄒波兒的身影,卻意外知道了千宵閣義軍頭領聚集之事,在派人暗中觀察之時卻也無意中發現了鄒波兒也在此,暗衛將消息傳給他時,褚洛瑄還在附近的小鎮上尋找,接到消息褚洛瑄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好在他來的及時,要是晚了一步鄒波兒可就要喪命在段靈韻的劍下了。
“呦!這不是戚老六嗎?怎麼會在這兒呀?你那心尖之人呢,難道你轉性了不是?”坐在對門的一青衫男子站起身走到絡腮鬍子跟前,嘲諷的看着狼狽不堪的絡腮鬍子。
戚老六看了他一眼,“與你無關……”說着就要朝外走,青衫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像拎小雞般將戚老六拎到桌子旁,笑着對大家說:“各位想必還不認識他吧,他就是我尚羽縣義軍的一名逃將,放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要,反而和一個毛頭小子膩膩歪歪,真是丟煞我尚羽縣的臉面。”
“是嗎?長的這麼粗狂,沒想到還有這嗜好,啊哈哈哈……”。衆人聽到一陣鬨笑。戚老六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方巾男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了眼戚老六羞赧的面容,疼惜的喊了聲:“老大……。”
聽到喊聲衆人紛紛轉過頭來,青衫男子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他那心尖之人,長的可真是“我見猶憐”吶!”說着大步朝方巾男子走去。戚老六一見青衫男子朝方巾男子而去,頓時焦躁起來,“趙天,你想幹什麼!”
“呵”趙天冷笑一聲,“在這千宵閣還能做什麼?”說着大步上前走到方巾男子面前,伸手用力捏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方巾男子用力將頭扭向一旁,趙天感覺手中一空,隨即一笑,拇指在其餘四指上來回摩挲了幾下,只覺得指尖一股滑膩感,隨即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這小子膚質如泥竟然讓我生出一種憐惜之感。”說着就將方巾男子扯到懷裡,方巾男子用力的掙扎,戚老六眼睛瞪得如銅鈴,快步跑上前,拉住趙天的衣服怒聲罵道:“你個狗.娘養的,趕
緊將他放開。”
“起開!”趙天用力一推,戚老六直直的朝後倒去,撲通一聲落在了碎瓦礫之中,背上傳來一陣悶痛,伸手一摸手上滿是血跡,掙扎着幾次想要爬起來,卻只是徒勞無功。方巾男子眼中噙滿淚水,邊掙扎邊看向滿身是傷的戚老六,趙天緊緊的將他禁錮在懷裡,感覺懷中嬌軟無比,竟有種懷抱着個少女的感覺,朗聲說道,“怪不得他這麼寶貝你呢,竟然比起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差。”
方巾男子雙手抵在趙天的胸前,想要將他與自己隔開,誰知趙天卻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方巾男子將頭朝下縮想要從他的臂彎裡滑出來,他用力將頭扯出,頭巾卻留在了趙天的臂彎裡,一頭烏黑的秀髮垂至腰間,趙天老僧入定般愣愣的看着拉在手中的人,衆人也驚呆了,都瞪大了雙眼看過來,鄒波兒也是一愣,女的?原來他是個女的。
方巾男子趁趙天愣神間用力將他推開,伸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轉身快速的跑到戚老六身旁,顫聲喊道:“老大,你沒事吧!”
“允兒你……!”戚老六看着她散落的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被他稱之爲允兒的女子鼻頭一酸落下淚來,“我總是給你惹麻煩。”
趙天一看,原先的男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女人更是喜不自勝,“好啊,戚老六,原來你一直在裝,想要獨佔這麼個美人啊。”說着又要上前拉扯那女子。手還未接觸到那女子的身子便感覺手面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手背上紮了數十枚細針,趙天四下回顧,厲聲罵道:”是誰?他孃的是誰在背地裡偷襲老子……”。趙天話音未落,梅花細針便又嗖嗖的射了過來。
趙天慌忙躲閃,奈何那針像長了眼睛似的不斷的朝他飛來,鄒波兒邊射飛針邊笑着講道:“嘴吧不乾不淨的長着也多餘,本姑娘今天就將你的嘴縫上,看你以後還怎麼罵人。”說着加快了啓動機關的頻率,飛針瞬間連成了線,幾乎繞着趙天的頭顱在轉,趙天抱着頭蹲在地上,連連告饒:“姑娘饒命呀,姑娘……”。
鄒波兒擡起左手,飛針立刻停止了射出,此時趙天滿頭滿臉的梅花針,活像個巨大的仙人掌。他小心的睜開緊閉着的雙眼,見眼前沒了飛針,鬆了口氣,站起身,咧着嘴,一個個的將手上臉上的針拔掉,瑟縮的看了下不遠處的鄒波兒,嘴裡再不敢多言。
允兒扶着戚老六站起來,緩緩的走出凌亂的房間。哭鬧的老鴇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張大着嘴巴,眼睛直直的看着鄒波兒,要是自己再哭鬧的話,她會不會也讓飛針圍着自己轉啊,
“啊……”老鴇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跑,鄒波兒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慌張跑開的背影,朝一旁的褚洛瑄問道:“叔叔,她這是怎麼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被你嚇的……。”
“呵,是嗎?”鄒波兒聽到褚洛瑄的話,輕笑一聲,沒想到自己也會將人嚇成這個樣子。
允兒扶着戚
老六走到鄒波兒面前,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是道謝還是該責怪。鄒波兒看了眼允兒,長髮垂肩,皮膚白皙,兩個秋水般的明眸忽閃忽閃的看着自己,鄒波兒一笑,講道:“早知道你是女的我就不難爲你們了,這下我們扯平了,你們害我一次我害你們一次,而且這次我還救了你們,怎麼說也是你們欠我個人情。”
允兒將頭低下,歉意的說道:“是我們先綁架的你,但是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本打算湊點銀兩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但是……”。
戚老六看了眼允兒,又看了眼鄒波兒,這次再也不好和鄒波兒提銀兩的事了,輕嘆了口氣,虛弱的講道:“我們走吧。”允兒攙扶着戚老六緩緩轉身離去。
“等一下……”。聽到鄒波兒的喊聲二人停住腳步,不知道鄒波兒喊住他們還有什麼事,疑惑的轉過頭來,紛紛看向鄒波兒,鄒波兒卻是一笑,朝一旁的褚洛瑄望去,“叔叔……”。
褚洛瑄會意的從袖中抽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交到她的手中,並說道:“今天出門沒帶銀兩……”。
鄒波兒接過銀票,目光卻朝對面的胥寸憂望去,“不知道這位公子可否慷慨解囊呢?”說着便朝他走去。
“慷慨倒是可以,但本公子的銀兩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借還是可以的,但不知道是借給誰呢?”胥寸憂漠然的朝鄒波兒看了一眼。鄒波兒滿臉的鄙夷之色,鐵公雞一毛不拔,借,當然是在說自己了,自己將銀票交給允兒他們避世怎還有讓人還的道理。
“借我啦!”鄒波兒不情願的喊道,“拿來……!”
胥寸憂掏出一沓銀票,數都沒數就交給了鄒波兒,鄒波兒接過銀票看了他一眼,“這是不是太多了?”
“怎麼?你擔心自己還不上,不想多給人家點銀子?!”胥寸憂的目光越過鄒波兒朝不遠處的戚老六望去,故意將聲音加大了幾分,好像是說你看,不是我不給你們銀兩,是她嫌給的太多了。
鄒波兒瞪了胥寸憂一眼,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你狠!”講完隨即一笑拿着上千兩的銀票交到允兒手中,“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安靜靜的生活去吧。”
允兒望着手中鄒波兒塞過來的銀票,猶豫不決,銀子是有些多了,但是他們也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老大傷的不輕,醫藥費就要用去大半,更別提找地方落腳了。
鄒波兒見她低頭不語,隨即講道:“好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趕緊拿着銀子離開吧,否則我改變了主意你們一兩銀子也拿不到。”
“謝謝……”。允兒握緊手中的銀兩,真誠的道謝。看到她如此真誠的目光,鄒波兒反而尷尬了起來。“走吧走吧,找個好郎中,治好傷好好生活。”
二人感激的看了眼鄒波兒,轉身離開,剛走到樓梯口麻子迎面走了上來,“老大,你們這是……?”麻子見原先的方巾男子長髮散落更是吃驚不已,自己離開一會兒竟發生了多少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