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加之嗅到男神眉眼間的絕對冷漠，大部分一中的同學果斷把程曉月歸爲挑事兒行列，不想引火燒身地主動閉嘴。
只當大家的沉默是羨慕自己的好成績，程曉月摁掉隨身聽，將金屬盒收進揹帶裙前方的口袋裡。
一手把着椅背，她一手將懸着的一隻耳機從耳朵裡拔出來，手上動作故意放得很慢，程曉月順勢將額前黑色長髮撩到耳後的動作格外嫵媚。
寧執墨眼裡只有一個許淡淡，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漫長的嫉妒，程曉月努力壓下曾經熟悉現在陌生的失落，將話題引回自己和兩人是小學同學這茬。
嬌柔的聲線婉轉，她在旁人那兒的趾高氣揚在寧執墨面前收得乾乾淨淨，帶着“單純”的小欣喜、小雀躍。
“還記得我們一起合作的《貝加爾湖畔》麼，寧執墨你的鋼琴彈得真的超級棒，反倒是我的伴舞沒有引起多大注意力——”
“不記得。”
輕蹙着俊秀的眉頭，寧執墨極少將不耐表現得這麼明顯.
這是他回答的第一句話。
周圍同學撞上許淡淡強忍抽搐的脣角，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程曉月卻是一噎。
粉色的脣瓣囁嚅兩下，她攥着椅背的手緊得有些打敗，強撐着淡定不死心道：“是在小學畢業的匯演上啊……還算重要的場合，怎麼會不記得呢？”
“哦”一聲，寧執墨聲線清清冷冷，帶着一絲不可觸碰的飄渺感：“小學畢業匯演的話，我只記得我彈琴，我家小姑娘唱的歌，至於伴舞……”
頓了頓，他好心提醒道：“當時我在盲彈，沒開燈沒看見……”
所以，就是許淡淡和寧執墨的合作，程曉月橫插一腳沒有成功，在這兒來欺騙他們羣衆？！
覺得自己站對了隊，不少人看程曉月的眼神夾雜點嘲諷……
寧執墨出口帶着與生俱來的睥睨感和信服感，程曉月的虛榮倏然被揭穿，漸漸石化。
依舊是目不斜視，男神將自己的手臂撐下去一點，讓百無聊賴的小魂淡靠得稍微舒服些。
像是覺得自己的回答不禮貌，他停頓片刻繼續：“下次如果有幸你還要上臺跳舞的話，建議你站在有光的地方，可能會印象深刻一點……對了，我的意思是讓其他人印象深刻，我的眼睛和心都太小，裝不下其他人……”
平平淡淡的意有所指，除了他家小姑娘，剩下的都是其他人。
一雙眸子水光瀲灩，小魂淡仰面細細軟軟地問：“心和眼睛小都裝得下……這是說我很瘦？害羞一秒可以嗎？”
男神輕點在她嬌嫩的鼻尖，好氣又好笑的同時，自然而然放輕語調：“回去好好吃飯長胖點，允許你害羞兩秒……”
兩人的互動總能流淌出一種溫情默契，旁若無人。
他上一瞬間的話燃起程曉月的希望，下一瞬間破滅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