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要不你幫我個忙吧？”秦桑挑起眉，反正對方看起來很閒的樣子。
“什麼忙？”難道是想讓他幫忙找房子？
一個小時之後，莫展豪看着身上土灰色的外套，眼角抽了抽，“你讓我穿着這玩意兒出門？”
“你現在可是記者，穿着皮衣怎麼行？”秦桑把手裡的眼睛再給他戴上，再將他的頭髮弄亂了一些，又幫對方帶了個帽子，“這樣就更像了……”
“記者怎麼不能穿皮衣了……我答應幫忙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
莫展豪想不到她打的是這個主意，這丫頭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原本看到新聞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工廠出事了秦桑着急，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你也不希望在外面有人認出你吧？皮衣多惹眼啊，還是穿這個好。”秦桑點點頭，似乎對他的打扮挺滿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顏值高，這隨便一穿，感覺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別弄了，有沒有圍巾，去拿一條過來。”他隨意地撥了幾下被秦桑搞亂的頭髮，嘴角向下撇着——確實不能讓人認出來。
“當然有了。”這些衣服是她臨時買來的，樣子雖然土了點，但還是挺實用的，很快莫展豪就僞裝完了，秦桑擡擡下巴，“待會兒知道怎麼做了沒有？”
“知道了，廢話那麼多。”
沒多久，他按照秦桑的吩咐，來到一家企業的前臺，直接說自己要找他們的老闆，並且說了老闆的名字，很快就見到了對方。
他謊稱自己是XX報社的記者，要對上次麪包廠的事件做一個後續的採訪，對方卻表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而且也不感興趣，很快就讓保安趕人了，看起來不像在說謊的樣子，莫展豪只好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
如果不是答應了幫秦桑辦事，他真想動手打人，什麼態度……
憋了一肚子火的莫展豪走在路上，突然看到幾個孩子從自己身邊跑過去，手裡還拿着跟他口袋裡一樣的糖果，眉頭輕輕一皺。
他查過這個牌子的糖果，價格並不便宜，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消費得起的，莫展豪看向那些孩子跑來的方向，很快就注意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對方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站在陽光底下，身後的雪和她的衣服都被照得泛光，那人手裡正拿着一個盒子，給身邊的小孩子發糖果，臉上的笑容很溫暖，就像今天難得出了太陽。
女孩子就是要這樣笑纔好看啊。
正當莫展豪訝異於心裡的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她面前，對方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盒子裡剩下的最後一顆糖果往前送了送。
“你也想要嗎？這個給你。”宋婉瑜毫無保留地露出一個笑容，她喜歡跟孩子們相處，也喜歡幫助別人，這樣可以讓自己放鬆，也可以讓自己感覺到快樂。
她沒有認出自己嗎？
莫展豪扶了一下眼睛，換做平時，宋婉瑜不可能對他這樣的態度，還衝他露出這樣的笑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起那顆糖果，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片段。
——在宋婉瑜的生日會上他見過這個糖，那天在咖啡廳也遇到過宋婉瑜，秦桑又是宋婉瑜的朋友……這一切應該不是巧合吧？
難道在咖啡廳給他留言的人，就是宋婉瑜？
他握緊手裡的糖果，感覺掌心被燙了一下，直達胸口。
“咯咯咯……”
正當宋婉瑜發完東西，莫展豪又發着呆的時候，一羣沒來得及離開的孩子推推搡搡的，直接撞了一下莫展豪，他身子一歪，手臂已經被人扶住了。
“小心。”宋婉瑜自然地鬆開手，又朝對方微微一笑，繼續往前走。
“那個……”
白色的身影停住，莫展豪張了張嘴，想問又問不出口，突然有點害怕，對方知道了以後會討厭他，於是他壓了壓嗓子，“謝謝你的糖。”
“不客氣。”
會是她嗎？
莫展豪擰着眉，很快回了麪包廠，見到秦桑之後，還來不及說採訪的事情，就先問道，“早上你給我的糖，是不是婉瑜送的？”
“是啊，我這兒還有。”秦桑以爲他是吃上癮了，直接拿來一個盒子，這是上次宋婉瑜拿來的，她還沒吃完，“記得給我留幾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不是那個人。”說完，他輕輕推開面前的盒子，莫展豪只是爲了確認一下送糖果的人是誰，並不是想吃東西。
——按照秦桑的性子，確實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倒是宋婉瑜，拋去他自己的成見，確實富有愛心，也很善良。
“確定嗎？”現在那個爆料人已經成功地黑了她一把，如果聽到記者要深入採訪，肯定會更加興奮，至少會感興趣纔對，可對方要是不理睬的話，十有八-九不是幕後黑手。
“嗯，那個人不像是裝出來的，我覺得你直接去報社問會比較快一些……”莫展豪正換衣服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門開了，龍斌站在門口神情有些呆滯。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縮了一下肩膀，這一男一女的呆在房間，還在換衣服，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啊……
“你想哪去了？”秦桑輕輕嘆了口氣，把人叫進來，“本來是想叫你換身衣服去辦事的，你沒去成，我才拜託他去的。”
“哦。”龍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然後就注意到莫展豪有些眼熟，“咦，你不是上次在火車上的那個？”
“少拿手指着我。”莫展豪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什麼急事，跟秦桑說了一聲就走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了。
龍斌歪歪嘴，心說這傢伙可夠狂的，不過他也懶得計較，回過頭對秦桑說道，“你是讓他去調查舉報的事嗎？查得怎麼樣了？”
秦桑搖搖頭，“還是沒頭緒……先找人來廠裡安個電話吧，有什麼事也比較好聯絡。”
“好勒，交給我就行。”
龍斌離開之後，秦桑讓大家抓緊手裡的活，省得又有人來檢查，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葉正鈞終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