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昌聞言,眼底掠過一道複雜的光芒,這才注意到夏緋尷尬的神色,臉上當即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夏小姐,讓你見笑了。”
夏緋摸摸鼻子,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文昌哥你喊我夏小姐我也感覺怪怪的,要不你叫我夏緋、咳,夏(下)肥(回)叫我夏顏初吧。”
一個口誤險些說溜了嘴,夏緋心臟砰砰跳,幾乎感受到了病牀上男人朝她射來的嘲弄的視線。
傅文昌似乎並沒有發現異樣,只是銳利的視線在夏緋身上多停留了兩秒,笑道:“似乎也還是怪生疏,叫你顏初,可以麼?”
“可以可以。”夏緋點頭如搗蒜,暗鬆了口氣。
“這麼急着認親戚,可以滾出病房認。”冷冷的嗓音響起,夏緋一愣,這纔想起要緊的:“文昌哥,您來這裡怕不只是看他吧,我出去走走,您跟他聊。”
看着被關起的房門,傅文昌微微一笑:“有趣,很敏銳的姑娘。”
別看傅文昌溫和易親近,可他平日對人對己要求都十分嚴苛,很少讚美別人。傅霆鈞聽見傅文昌的話,劍眉當即不悅地皺了皺,嗓音更冷了:“什麼事。”
斜睨自家弟弟一眼,傅文昌突然朗聲笑道:“這麼護食可不好,雖然這纔像個人樣。但是你看,五年前我就說過,你和葵雅不合適,可惜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人聽我的。”
墨眸中閃過一絲陰鷙,“提這個找死麼。”
傅文昌感受到那迫人的敵意,有些好笑:“你別跟我急眼,我是不會缺德地跑去告訴顏初破壞家庭和諧的。只不過,你和葵雅當年的情分,就當真沒有半分了?”
傅霆鈞聽懂了對方的來意,脣角勾起了略帶譏誚的弧度:“原來,你是跑來求情的。”
“跑來求情?”傅文昌的神色莫測起來:“安爺爺和安伯伯都是傅家上兩輩的戰友,鐵血至交。你現在對小雅下手,不是拂了爺爺的面子麼!再說人家一個女孩子,你一個大男人下這種狠手也不嫌害臊?”話雖這麼說,但對於自己弟弟的無恥程度,傅文昌還真不覺得他會有什麼羞愧感。
果然,傅霆鈞只是淡淡一曬:“軍商不相干,這是國家政策。怎麼,你不會天真地以爲,我真的會放過傷她的人?”墨眸中浮起些許煞氣。
“你就這麼確定這次狙擊顏初的人是小雅安排的?”傅文昌見狀,眉一沉,眸光微凝。
傅霆鈞不語,但那陰鷙的神色已經足夠作爲回答。
傅文昌盯着牀上人看了片刻似是在沉思,半晌終於開口:“那就手腳做的利落點,別這麼囂張絲毫不遮掩行跡。”
“怎麼?”冰冷的語氣中摻進了幾分玩味:“你怕火燒到傅家?”
傅文昌一震,猛然看向牀上人,對方依舊是那張幾乎不會有表情的面孔,只是眼底隱隱跳動的危險氣息,讓他禁不住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莫非,他的目的其實是……
一種震驚和恐懼感,頓時不受控制地,襲向傅文昌的四肢百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