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今晚最好身邊有個人照看,萬一他再次暈倒了的話,也許會很麻煩。”
戴着黑框眼鏡的醫生語重心長地朝着半夏說道。
半夏點了點頭,和醫生道了謝之後,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把醫生送到了病房外面。
看着醫生離開的樣子,半夏長舒了一口氣。
之前款冬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過她,程臨瀟之所以取消和她的婚約,是因爲程臨瀟在五年前出了車禍,被他現在的未婚妻給救了。
但是款冬並沒有告訴她,原來程臨瀟五年前出的車禍,居然這麼嚴重。
嚴重到五年後的程臨瀟,還是會有後遺症。
轉身,她回到病房裡面,程臨瀟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半夏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他那如斧鑿一般線條分明的臉,淡淡地嘆息了一聲。
這些年來,她和程臨瀟除了差不多每個月一封的信件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聯繫。
現在網絡那麼發達,舒兒一天見不到款冬都要和款冬視頻,而她,十五年沒有見過程臨瀟了,卻還是沒有動過要和他視頻的年頭。
款冬曾經問過她,爲什麼不和程臨瀟視頻,是不是害怕她小時候的程公子長大了之後會變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宅男。
半夏卻一臉嫌棄地瞥了款冬一眼,“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他也不是那麼墮落的人。”
彼時,款冬攬着舒兒的肩膀笑着看她,“半小夏,不是我說你,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保持着這麼遠古的只通信的戀愛方式,你真不怕拴不住程公子的心,讓他跑了?”
結果一語成讖。
在她十六歲那年,她收到了南煙阿姨親口傳遞的消息。
程臨瀟他,不會娶她了。
她生而冷靜,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攔住了衝動地想要去澳洲找程臨瀟算賬的款冬和舒兒。
媽咪也說,“去澳洲做什麼?”
“婚約取消了,就是取消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半夏不還有很多人追麼?”
“你這麼衝動地去了澳洲,除了讓人覺得我們容家的孩子放不開之外,會對最後的結果有什麼影響麼?”
款冬扁了扁嘴,一臉的委屈,“可是媽咪,半夏她除了程公子……那些追她的人,她都把人嚇跑了啊。”
款冬的話說完,顧菱月轉眸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半夏,沉沉地嘆了口氣。
那一年,半夏十六歲。
她表面上波瀾不驚,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外在的影響,甚至努力地學習,每次考試,都是S市全市最高分。
她沉寂了整整一年。
第二年以本市高考狀元的身份,到了她現在所在的表演學院。
別人都說她是真正的學霸。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只能夠用這種方法不讓自己分心。
前幾個月,她得到程臨瀟現在在D市的消息之後,她慌亂地上網去找他的新聞,找他的照片。
果然,這個男人溫潤如玉的臉龐中,帶着冷傲的霸氣。
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她只見過他少年的樣子。
曾經無數次,她都在夢裡面臨摹他的樣子,想象着他的容貌,他的聲音。
最終,現實告訴她,她的所有的想法和猜想,都是對的。
因此,她纔會急不可耐地讓款冬幫助她來到D市尋找程臨瀟,想逃近距離地觀察他,還有……
找到當年他退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