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折壽

不管南門卿卿怎麼相求,太夫人就是不准她沐浴,還叮囑南門卿卿身邊的兩大丫鬟,"你們要是敢讓你們姑娘去池子裡泡一下,明天我就命人把你們丟油鍋裡滾一下!"

太夫人的話當場把兩個丫鬟都給唬住了,當南門卿卿趁着太夫人走之後要做主,兩個丫鬟紛紛朝着牀前跪了下來,還死磕着頭不讓南門卿卿起身。

南門卿卿見兩個丫鬟都很倔強,最後她也妥協了一步,"你們去打一盆水給我擦身子,我這身子可是膩着,要真的再不擦擦,等傷好了我也是一身臭,沒法子見人了。"

"姑娘身上哪裡臭了,奴婢聞着挺香的。"靈巧吐吐舌頭,她看向一旁的香葉,兩人對上了眼神,最後才點頭同意端水進屋給姑娘擦身子。

沒得沐浴,擦擦身子也舒服多了。南門卿卿讓兩個丫鬟也給自己換上了新衣衫,這些還都是太夫人吩咐下來的,說是避避晦氣,驅驅邪氣。

這次南門卿卿受傷,可把太夫人給嚇壞了,就連老太爺也來看望這個平日裡不正眼多看兩眼的孫女,還吩咐一番,讓紫微閣的奴才們驚喜不已。

除了兩位最長的,還有各院子的太夫人夫人和姑娘們,尤其是南門卿卿的親哥哥南門蕭,差點沒跑到景府搗亂。聽到妹妹受傷的消息,南門蕭最後還跑到了護國寺給妹妹求了支籤。

或許是血光之災後吉像,南門蕭給妹妹求的籤寓意大好。他也親自給妹妹卜卦,得了個好卦象纔算是放下半顆心。只不過纔回家那麼一下看了眼妹妹,就被皇上派去了離京城五十多裡地的小城巡視。

聽說那個小城已經大半年沒有降雨,這一次皇上的旨意很明確,希望南門蕭過去求雨。南門蕭臨走前還見了南門蕭蕭,南門蕭蕭親自給哥哥算了一卦,才點頭同意。

有了妹妹的卦象,南門蕭才真的披掛上陣,不然他深怕此行無果,惹來皇上的不悅。南門蕭離去前也沒少叮囑自家妹妹好好歇養,至於有些事,等傷好了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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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卿卿端着書在燭光下細讀,她還在研究所謂的五星聚是怎麼一回事。有時候看東西不僅僅是看表面,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她看的不是別的書籍,那是南門蕭從宮中借來給妹妹打發時間的。書中記載宮中的欽天監歷年觀星卜卦的心得,詳細程度比起宮外的某些書籍更爲精確。

歷史上五星聚的情況很少,由於出現的時機都沒有很準確地記錄那時候的事情,唯獨一些細微的天象被記載下來。算算日子,距離那日五星聚出現也不過五六日,書上倒是有詳細記載,在五星聚的第十日空中有異象。

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南門卿卿翻遍了所有的書籍,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她認命地放下書籍,在屋子裡的兩個丫鬟也都注意,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繡品,來到牀邊給南門卿卿寬衣解帶。

"大姑娘,這些書真的有那麼好看嗎?奴婢大字不識,卻覺得這麼複雜的東西,大姑娘又沒有學過,看着就不悶嗎?"靈巧還不知道自家姑娘是私下學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很朦朧地問着不解的話。

南門卿卿打了個哈欠,雙手縮在被子裡,"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東西不需要學過也是可以舀來打發時間的,你就當看看那些個大圖,或許偶爾看看星空,也裝個樣子。"

"府裡別的姑娘都不會看星象,姑娘難不成會?"

"你姑娘什麼不會,最會的就是給你這個笨丫鬟說書。今夜晚了,你們也歇下,明日再來伺候。"

南門卿卿不喜歡睡下後屋子裡還有人,偶爾會讓丫鬟在屋子裡守夜,那也是要看她的心情。現在心情一般,而且也累得厲害,兩個丫鬟白日裡照顧也累,不如讓她們好好歇着。

兩個丫鬟也沒有求着留下來,她們懂得自家姑娘的性子。如果不聽她的話,到頭來會念着你耳朵都生繭。當然有時候不能退讓,她們做奴才的也明理。

一夜好眠,南門卿卿還沒起來就聽到熟悉的哭聲。迷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家母親哭紅了雙眼,黃恬那個傷心。要不是她總覺得哪裡不舒服提前回來,還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受了傷。

一早上入府就聽到如此令她難受的事,她拉着自家夫君的手就趕着往女兒的院子來。女兒還沒醒,她就坐在旁邊哭,哭得南門孫明緊皺眉頭。

南門卿卿見自家母親出現在屋子裡,就知道事情沒有瞞下來。旁邊是自家父親,她有些求助地看着南門孫明。南門孫明搖頭,他也是勸不住。

"母親,女兒沒事,你別哭了。"看着母親臉上的淚水,做女兒的哪裡還會不跟着難受,尤其她這母親也是愛哭的,平日裡一哭,誰也招架不住,不然這府裡哪裡還有母親的立足之地,早被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黃恬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她拉着南門卿卿的手,"都怪我沒往家裡問事,你這都受傷幾日母親也不曾回家,母親對不起你。"

"母親,這不是你的錯,你就別哭了。而且女兒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你就放心。"南門卿卿從牀上起來,南門孫明見狀退出了內屋。

黃恬幫着女兒穿衣衫,她瞧着都是新衣衫也心情好了些,"你這孩子有事也瞞着我和你父親,要不是我總覺得胸口悶,你父親也不會同意我回府。"

"這也是爲了不讓你們着急,我這裡又不是缺人少藥的,你和父親好不容易回舅舅家,住上幾日也是好的。"南門卿卿笑着說道,她的腰間繫着黃恬給綁上的帶子。

"這是我吩咐人從箱籠裡找出來的東西,當年我有個什麼,你外婆就給我係着。"老人家都喜歡如此。

南門卿卿受着父母的擺佈,一早用了早膳就和母親聊天,誰知門外突然一丫鬟來報,說景家的老太爺帶着景太夫人跪在了大廳那邊,硬是讓南門卿卿給嚇到了,脫口而出,"他們這不是讓人折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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