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情況那麼嚴峻,軒轅劍和軒轅夙又找不到,佟家的人估計都要氣瘋了。這個時候自然是要來王府裡查探虛實,平時夜黑風高也進不來,就想着雨天可以魚目混珠,豈有不來之理?
南門卿卿可是都想到了,佟家那個老頭子不是一般的人,能讓左家做餌如此厲害的法子都想到了,那麼進府的事就更不用說了。可惜他不明白,王府既然有她在,怎麼會容許他的人胡來。
而且有一點,雖然說吳子香是帶着信物來的,她的底細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種情況下一箭雙鵰的事她就更是喜歡了。如此一晚上解決了佟家派來的人,又讓她明白這位吳子香姑娘並非是無能之輩。
那麼多人都在她的手裡討不到一點好處,何止是厲害,簡直就是沒幾個女人可以與她相比,尤其聽暗衛說吳子香不費多少功夫就讓來人償命,過後發現她善用毒。
吳子香纏着南門卿卿抱怨,南門卿卿對於她的不恥下問也沒有多大的抵抗力。兩人面對面,南門卿卿開口道:“你要真的還想玩,我們玩一次請君入甕如何?”
“什麼意思?”吳子香不是很明白。
“這些人都是些亂黨臣子,如果不是他們的人,我哥哥他們也不會被迫逃到你家。既然你這麼厲害,而我也要爲王府解決一些問題,我們雙方聯手,來讓他們有來無回如何?”
“在王府裡殺人不會被砍頭吧?”想想這裡是京城,吳子香終於認爲自己要明白處境的事,突然在心裡自責,過於衝動。要是被家裡人知道,還不好好教訓她?
南門卿卿怎麼就覺得眼前的姑娘有點後知後覺。不過她的疑問還是要回答的,“現在你殺的不是自己人就無罪,他們都是背叛主子的奴才,根本就沒有必要活着。我要是也會武功,早就不用在這裡擔心別的。”
“我也難得出來一次,玩夠了再回去吧。”
兩個女人沒說幾句話就做出了決定,南門卿卿與吳子香商量什麼時候放人進府,到底一次放多少人才不會過多。諸如此類的事,這一說就是一個上午。
王府裡還是有很多事要做的,南門卿卿交代吳子香不要破壞王府的一磚一瓦之後,就放手讓她去行動。讓人找來凌總管,她是打算再讓一些人過去保護軒轅夙他們。
凌總管聽完南門卿卿的話,也認爲皇上身邊不能太少人,“其實守着王府的人也不少,分出去一些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王妃的意思老奴明白了。老奴這就讓人準備一下。”
“準備起來要快,王爺身邊不能少了人跟着,最重要是要保護王爺的安全。”
南門卿卿面前擺放着一張地圖,“你過來看看,皇上他們大概就在這個位置,從京城過去也不用太多時辰。難的就是皇上要如何回宮。佟家和左家的人幾乎控制整座京城,就連後宮也被他們掌控,如此一來就是早日讓皇上回京。”
“這一片都是高山和樹林,是埋伏的好地方。”凌總管臉色有些難看,“皇上和王爺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現在還不知道,我雖然明白那邊會有貴人相助,但是這份相助能有多少日子,誰也說不清楚。你看準了方位,回頭讓王府的人跟着吳姑娘回去。”
凌總管曾跟着凌老太爺上過戰場。看地圖要注意什麼比南門卿卿還要仔細。等他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擡頭。正好發現南門卿卿也在看着他。
兩個人都沒有主動開口,若不是兩個兒子餓了,南門卿卿還真的就是想等凌總管說說話的。想想凌總管沒有說話,肯定也不是什麼壞事。南門卿卿在心裡自我安慰。無非就是想要軒轅夙平平安安。
屋子裡外人,南門卿卿餵飽了兩個兒子,兩個小傢伙卻一點都沒有睡意,睜着小眼睛四處轉悠。伺候的丫鬟看到小主子可愛的樣子,都圍在旁邊。
“大世子是在衝奴婢笑呢,主子你看。”靈巧揪着一塊帕子,恨不得抱抱小主子。
兩個小傢伙吃飽想玩一下,偏偏誰也不準抱,除了南門卿卿。南門卿卿放在牀上還好,要是哪個丫鬟抱了,小傢伙鬧騰個厲害。
南門卿卿把軒轅植的小手拉開,“軒哥兒乖,不準咬自己的小手。”用帕子擦了一下,可小傢伙一時不肯消停,南門卿卿只好是抱起大兒子,“聽話,不然不要你。”
“主子別嚇唬大世子。”席嬤嬤這就不肯聽了,伸手就要抱軒轅植。如今席嬤嬤是軒轅植身邊的奶嬤嬤,所以平日也是她才能哄好這位小主子。
今日倒是奇怪了,席嬤嬤才碰了軒轅植,小傢伙就癟着嘴,眼睛都眯了起來。南門卿卿瞧着,立即哄孩子,“乖,不哭。”
“大世子這是怎麼了,往日裡可不會這樣。”席嬤嬤奇怪了,她想要抱小主子,結果小主子連她都不認。
南門卿卿只想着孩子還小,沒往心裡去。等到大兒子睡着了,小兒子還在旁邊看着。小心翼翼換了襁褓,小兒子那張小嘴臉笑得像沾了蜜的。
軒轅齊笑起來比軒轅植多了兩個小酒窩,可能是比較輕,孩子上手讓南門卿卿笑着搖頭,“看來以後要先餵飽這個小的,不然都不長肉。”
“小家子什麼的也不稀罕長肉,沒病沒災的最好。”席嬤嬤說道。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也不能忽視了,席嬤嬤你過去瞧瞧。”只顧着自己的兒子也不是那麼回事,南門卿卿明白如今這王府中就這四個孩子最不能出事,剛那麼一瞬間她就覺得胸口悶悶的,實在是難受。
太子殿下是被吳子香抱着進屋的,席嬤嬤抱着二皇子,南門卿卿看到覺得有點刺眼。說不上怎麼,“把太子殿下抱過來我瞧瞧。”
吳子香也沒有不捨,她笑着放手,“剛纔經過那屋子,我還以爲是王爺的孩子呢。好可愛,真不想鬆手了。”
太子殿下是親南門卿卿的,不過被香葉抱着也沒事,反而伸手指着南門卿卿的懷裡,輕輕地叫上,“轅哥兒!”
“太子殿下吃了東西沒?”南門卿卿瞧了眼二皇子,小傢伙睡得呼呼的,不用怎麼管。
一上午吳子香纏着南門卿卿,下午的時候也是和南門卿卿說着孩子的事,南門卿卿招架不住,於是就讓丫鬟們把孩子們都抱走,她還要想一下事情。
吳子香沒有多話,跟在一羣照顧小主子的人走了。南門卿卿掃着她的背影,還是搖頭晃散腦子裡的想法。
有了南門卿卿的吩咐,守在王府某處小門的暗衛撤走了。於是那晚上開始,不少疑似迷路的人都會闖進王府,可總在最後消失,誰也不明白爲何。
南門卿卿聽了席嬤嬤的話之後,坐在牀上不語。想了許久,“她很聰明。”
“老奴總覺得她奇怪,哪家的姑娘能隨便女扮男裝出來,老奴可真就沒怎麼聽說過。倒是主子讓她進府,事先也不讓人去查清楚,要是弄錯了人如何是好?”
“我不會看錯,當初我親手雕刻的玉佩絕不會隨隨便便被舀出來。上面有我和哥哥最重要的暗號,除了我們兩個,沒有誰會知道暗號的事。她能舀出玉佩,又是有暗號的玉佩,一定就是哥哥讓她來的。不過一個姑娘家上路,回去的時候儘量選好點的馬車,姑娘家拋頭露面也不是什麼好事,你去辦吧。”
席嬤嬤也這麼想的,“就不知道皇上和王爺如今什麼情況,不如老奴也跟着去看看?”
“你要在這裡照顧軒哥兒他們,府裡我也沒幾個心腹,你要是走了這攤子的事就麻煩了。等下你進宮去看看太后娘娘,多少就說點皇上那邊有消息了,不用擔心。”
宮裡宮外,南門卿卿都覺得自己過了頭。哪個王妃像她這麼累的,躺倒在牀上,一閉上眼睛就沉沉入睡。
席嬤嬤伺候着南門卿卿睡着,叫來玲瓏保護好主子,不多時王府中閃出一道人影,正是穿了夜行衣的席嬤嬤。她要趕在太陽升起來之前離開皇宮,不然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整夜南門卿卿也沒有做什麼夢,可當她聽說席嬤嬤至今未歸的消息之後,整個人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天才微微亮起來,雲不是很多,想到午時過後的太陽,南門卿卿也不是很着急。
一個白天,席嬤嬤依舊沒有回來,南門卿卿冷冷地站在王府中比較高的二層樓臺,看的方向是皇宮那頭。樓下吳子香叫了一聲,她低頭朝着她強顏微笑。
“王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她們的樣子怪怪的?”吳子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幾個丫鬟都快爲席嬤嬤擔心不已,哪裡有人可以臨危不亂,除了南門卿卿。
南門卿卿不清楚宮裡發生了什麼,但是據她占卜得出來的結果,席嬤嬤定然是出事了,“宮裡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