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天

夏日的正午,烈日在空中肆意的照射着。城鎮的街道上,空曠着,難尋路人的影跡。就連路旁的花草樹木,都拉攏着枝葉,保留着體內的最後一點生氣.

到了晚上,隨着太陽慢慢西落的的時候,沉寂了一天的城鎮,逐漸的恢復着活力。當夜幕悄悄拉上來的時候,人們習慣性地都從家中走出來,準備釋放着沉積了一天的壓力與煩惱,點綴着城鎮的多姿的夜生活。

人民廣場,位於小鎮的東北方向,地方不是特別大,可是環境卻是相當不錯。廣場裡的花草樹木,正值盛開之時,放眼望去,滿目的活力。微風輕輕地吹拂而來,讓人忘卻世俗。此時的廣場上,聚集着男女老少。人們都習慣性的在晚飯過後來到這裡,相互之間聊聊天,跳個舞,釋放一下心中的壓抑,舒緩一下心情的舒暢,因爲這裡,是屬於他們的樂土。有人聚集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少不了商販們。隨着廣場上人們的越聚越多,商販們彷彿也找到了獨自屬於他們的天堂。他們拼命的吆喝着,熱情的招呼着,使出渾身解數,努力爭取着最大的利益。

在廣場的正中位置,坐落着兩間白色的鐵皮小屋。小屋的前沿上,掛着一個牌子,赫然顯目地寫着‘與天冰飲’四個大字。此時的屋內,一位身着白色的套頭短袖,齊膝的牛仔馬褲,腳底踩着人字拖的少年在營業窗臺旁,不停地忙碌着。少年一頭漆黑的頭髮稍過眉毛,略顯小的眼睛,在大鏡框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渺小不足道了。嘴角一直掛着的笑,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平凡的器官,在少年的臉上拼湊出來,讓人感覺有了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只是如此悅目的臉龐上,此時掛滿了汗水。因爲此時的窗臺外,排着長長的隊伍。

“與天哥哥,給我來一份超冰的刨冰。”剛送走一位客人,一個稚嫩的聲音從窗臺外傳來。一個小女孩站在窗外的臺階上,出現在了與天的視野之中。小女孩穿着一套白色連衣裙,扎着兩個馬尾,留着齊眉劉海,一雙大大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充滿着俏皮般的活力,還有隻屬於孩子的稚嫩。

“噢,原來是小甜啊。又來公園玩了啊,怎麼沒有大人陪啊?”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與天的勞累感彷彿一瞬間也沒了,臉上掛着更濃的笑容,關心的說道。

“我媽媽在那兒。”聽着與天的詢問,小甜轉過身,指着不遠處的一箇中年婦女說道。看着與天望過來,婦女笑着點了一下頭,算是打個招呼吧。

“好,與天哥哥就給你來一份天下第一冰的刨冰。”對着婦女點頭回應了一下,與天一邊轉身打開冰箱拿冰飲,一邊對着小甜說道。

“與天哥哥你就會騙人。天下第一冰的刨冰昨天不是已經給我吃了麼,怎麼還有天下第一冰的刨冰呢?”聽着與天的話,小甜嘟着小嘴,問道。

“呵呵,昨天那個是昨天的天下第一冰,今天的這個是今天的天下第一冰,知道了麼?”一邊將刨冰遞給小甜,與天一邊辯道。

“哦——”剛把刨冰接到手,小甜便一口咬了上去,嘴裡含糊着說道。俏皮的模樣,讓與天只能無奈搖着頭。如此可愛的樣子,也引得隊伍後面的人呵呵笑個不停。

“與天哥哥,你今天很帥哦。”聽着別人的小聲,小甜的臉紅了起來,把錢放在窗臺,丟下一句話,便轉身跑向不遠處的媽媽了。

“額——”望着小女孩的背影,與天被她說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尷尬的撓了撓頭,繼續招呼着後面的客人。

晚上的時間總是很快的,不知不覺便到了午夜時分,人們都陸陸續續的回家睡覺了,因爲第二天還有事情等着他們去做。商販們此時也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打着哈欠,慢騰騰的收拾着傢什,準備回家。

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與天伸頭望了望,之前還人滿爲患的窗前,此時空曠曠的。轉過身重重的坐在搖椅上,疲倦的身上,瞬間蔓延着那種說不出的舒適感。微眯着雙眼,與天享受着着種美妙的感覺。過了一會,與天慢騰騰的起身,走向冰箱,準備來一份刨冰犒勞一下自已。

“靠——”隨着冰箱門的打開,與天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話。此時的冰箱,空蕩蕩的,一絲絲的寒氣不斷着外冒,打在與天的臉上,彷彿在嘲笑着與天。

‘砰——’重重的關上門,與天喪氣的走向搖椅。連吃個冰飲都費事,虧自己還是賣冰飲的了。與天心中自嘲道。坐在搖椅上,與天剛要閉眼,突然想起了什麼,飛快的起身跑向裡屋。

三步化作兩步的跑到裡屋門口,打開房門,四下看了看,最後嘴角上揚,將目光定在了牀頭櫃上。此時的牀頭櫃上,赫然顯目的放着一盒刨冰。走向牀頭櫃,拿起還有大半刨冰的盒子,與天嘴角上揚的角度更大了。就在剛纔,與天突然想起自己下午吃了一半的刨冰還放在裡屋。此時的盒子內,刨冰早已化成了冰水了,或者是水了,沒有絲毫的冰,已經變成了常溫。

望着手中盒子裡的水,與天臉上的喜悅,並沒有因此有任何的改變,隻手托起盒子,雙眼微閉,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與天那紅潤的手,慢慢褪去了紅潤,一股白色略微透着寒意的氣流,從與天的體內順着胳膊蔓延到了手上,使得紅潤的手變得白皙冰冷,絲絲的寒氣從手上不斷的冒着。此時的盒子上,受到寒氣的侵襲,慢慢變得堅硬,又逐漸的有了冰渣出現在盒子上。盒子裡的水,莫名的開始冒着寒氣,然後又慢慢的聚合在一起,變成固體形態的冰。

緩緩的睜開雙眼,望着盒子裡的刨冰,與天滿意的笑了笑。手上的冰寒之氣又退回到了體內,手上又回覆到了之前的紅潤。之前的一幕,仿若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有仍冒着寒氣的刨冰,能證明着這一切屬實。

看着手上的美味,與天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然後便沉寂在享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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