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五百票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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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次將要進入的地方是我們國師府的一個秘境,那裡曾經是一個修煉文明非常發達的世界,但是現在已經沒落了,空間破碎,山河崩塌,裡面已經承受不了太大的力量,只適合練氣期的修仙者試煉。這次,我們將會把所有要參加縣師篩選戰的門人弟子還有外面的朋友,一起送入這個煉瀛境中。我要提醒你們,裡面有對我們這些外來修仙者格外敵視的土著修仙界,也有各種各樣的練氣期妖獸,還有各種天材地寶,甚至還有上代的修仙文明留下的遺蹟。這些都是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去克服的機遇和困難。”
“你們最後能不能獲得出任縣師的資格,不是你們在煉瀛境中殺了多少人,滅了多少妖獸,而是你們在煉瀛境中得到了什麼,又肯拿出來什麼爲定國國師府的建設添磚加瓦。一會兒,每位進入煉瀛境的人都將得到一份清單,裡面詳細列明瞭拿到什麼上繳國師府,可以得到多少積分。這次我們定國國師府只有三個縣師名額,所以積分排名在最前面的三位弟子將會得到出任縣師的資格。還有,每個進入煉瀛境的弟子在出來後,必須要上繳至少價值一萬兩白銀的收穫,非國師府弟子,必須上繳價值兩萬兩白銀的收穫,這些上繳的收穫都給你們算積分。超出的部分,你們就需要自己來衡量,是上繳上來,計算積分,爭取出任縣師的資格,還是自己留着修煉用,這個我們國師府就不強迫你們做選擇了。”
“還有,你們這次將會在煉瀛境待上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一應的吃喝拉撒還有你們自身的安全,都需要自己負責。不要指望有國師府的前輩進去煉瀛境暗中保護你們歷煉,也沒有府規可以做爲你們的靠山。這對你們來講,不僅僅是一次賺取積分的歷煉,也是一個你們需要全身心闖過去的生死大劫。如果這時候,誰想退出,我不會笑話你,也不會阻攔你,而是會答應你。”
“還有最後一點,國師府爲了儘可能地減少你們在煉瀛境的損失,特意提供各種丹藥、符籙、靈器等給大家選擇,物美價廉,價格公道,請歡迎大家選購。好,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請大家趕快做好準備,要不要去,要不要做一些準備,都要想好。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會打開煉瀛境的空間之門,到時候,你們就需要做好選擇了。”
王鬆說完後,排隊聆聽教誨的弟子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王鬆這番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很多,但是最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後脊背發涼的就是一條,那就是煉瀛境中是沒有府規保護的,換言之,在煉瀛境中,是不禁止弟子之前互相爭鬥乃至殺戮的。這豈不是說誰想獲得更多的積分,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一個獵人,把其他弟子當成獵物進行獵殺,搶奪他們的收穫就可以了嗎?這樣一來,豈不是誰的修爲境界高,誰的綜合實力越強,誰在煉瀛境中就越佔便宜?
這樣的話,當初讓全國師府上下報名參加縣師篩選戰的時候,就應該說明呀。直接限定什麼修爲境界,有多高的實力才能報名不就完了?爲什麼還要不設置任何限制,允許所有內外門弟子報名?要是一開始就說明情況,他們就不會巴巴地花費萬兩白銀去報名了。現在倒好,想退報名費都退不了。
一想到這裡面的兇險,一些本來想着混水摸魚或者單純是想見識一下世面,或者一些實力不是很強,缺乏自信的門人弟子開始打退堂鼓。
不過相對而言,打退堂鼓的人是少數,修仙者大都心高氣傲,能夠認清自己和別人的差距並且願意承認這個差距的,並不是很多,況且在練氣期,無論那個層次的修仙者,數量都不少,都是一抓一大把,就像樑驍龍這樣的練氣七層,別看在黃雀殿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執事,但是到了天鷹殿和金雕殿,練氣七層真是不缺,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他們彼此之間,誰又能夠輕易服誰?
而且修仙、修仙就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如果你不爭,什麼好事都輪不到你。國師府的修煉資源是有限的,單純地想依靠國師府的資源,滿足自身的修煉需求,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就算是不肯冒着生命危險去煉瀛境去尋找修煉資源,也得冒着生命危險去其他地方尋找修煉資源,這一關總是繞不過去的。
當然你要是滿足現狀,不思進取,也不會有人逼你。不過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會報名參加這次的縣師篩選戰?
在其他人還在猶豫去不去煉瀛境的時候,齊天已經來到了國師府安排的出售丹藥、靈器等寶物的攤位前,尋找自己可能用到的東西。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不做好充分的準備,肯定是不行的。
齊天花了好幾千兩銀子,購買了足夠一個月用的辟穀丹、傷藥、裝水的器皿、換洗的衣服、睡袋、食鹽、火種、砍刀等物,都是在煉瀛境中可能用到的東西。
齊天雖然有個儲物袋,但是儲物袋容量有限,他只能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到儲物袋中,剩下全都裝到了一個大包袱中,背了起來。齊天發現這個包袱又笨重又累贅,比起前世登山客們喜歡的那種旅行揹包可是差遠了。他琢磨着回頭是不是把旅行揹包畫張圖出來,再賣到知更殿中,說不定又能夠賣一些銀子出來,讓他購買修煉資源用。
等到齊天把所有東西購買齊全,然後背到身上的時候,一個小時的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
包括王鬆在內的多個築基期強者走到了雁落山的祭臺上,那裡聳立着一道拱門,只有門框,沒有門扇,門框上鐫刻着大量密密麻麻的符文,地面上的符文更多,隱約還能夠看到法陣的影子。
在祭臺的不遠處,還有一個觀禮臺,剛纔觀禮臺上還有不少人,這會兒就只剩下寥寥幾人了。齊天在他們中間看到了素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定國國師肖曉武,漳北王府趙國強,郡主趙茜,另外還有一位穿着九蟒四爪錦袍的一位親王,一位穿着宦官服飾的大太監,除此之外,齊天還看到了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風姿卓越,亭亭玉立,即便是帶着面紗,也能夠感覺到她的氣質絲毫不弱於趙茜。
王鬆站在祭臺上,朝着觀禮臺上拱手道:“國師,吉時已到,請允許我等開啓煉瀛境空間門。”
肖曉武看起來就跟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相貌看起來也是三十歲出頭,但是在國師府,沒人敢小瞧他,就算是整個大趙,即便定國國師府已經沒落,但是隻要肖曉武在一天,誰就不敢真的不把定國國師府放在眼中。一點都不誇張的講,肖曉武就是定國國師府的擎天玉柱,定海神針。
肖曉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一揮手,那意思就是同意了。
王鬆朝着肖曉武一躬身,然後朝着和他一起站在祭臺上的築基期修仙者道:“各位,開始吧。”
王鬆等人各自取出一塊玉牌,插在了祭臺的空間門上,然後後撤一步,凌空虛指,將真元激出體外,射到空間門上。
空間門原本空無一物,這會兒卻是突然轉爲幽深,好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的光線。片刻後。隨着王鬆等人不斷地輸入真元,空間中出現了光點,然後這個光點不斷放大,最後,將整個空間門填滿。
王鬆大聲喊道:“要進入煉瀛境的,動作都快點,空間門消耗太大,我們幾個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已經準備好的內外門弟子,還有多個非國師府的修煉者不敢耽誤,紛紛登上祭臺,衝入空間門中。
要進去煉瀛境的修仙者一共有五百多人,倒是沒有混亂,都知道排着隊一個個來。
倒不是他們多守秩序,而是肖曉武就在觀禮臺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這裡,誰敢添亂?要是惹得肖曉武這位國師爺不高興,一巴掌拍死他們,也不會有人幫他們喊一聲“冤”。
齊天基本上排在最後,等輪到他的時候,空間門已經有點不穩定了。
王鬆滿頭大汗,面紅耳赤,他已經累得快虛脫了,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在看到齊天的時候,還是氣樂了。
“你是誰帶出來的弟子?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你得怕死到什麼程度呀?”
“回前輩的話,我叫齊天,我在黃雀殿掛名修煉,是個沒有師傅的外門弟子。我之所以帶這麼多東西,不是怕死,我攜帶的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需品。”齊天停下了腳步,朝着王鬆拱手作揖,耐心地解釋道。
王鬆他這會兒都快要支撐不住了,時間延長一秒,對他都是一種加倍的煎熬。他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齊天這個時候卻停了下來給他解釋,這一耽誤就是好幾秒的時間,他的那份無力和痛苦,憋在他心中,害得他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滾,滾。”王鬆有氣無力地道。
齊天這才朝着王鬆拱手一揖,揹着他的包袱鑽進了空間門中。
看着齊天消失,王鬆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小子,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