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這幾個白靴鬼就是帶着必死的信念,對楚江童拼命攻殺。他們明白,冰氣銷魂已經奈何不了這個年輕人的冥塵靈悟,生死密碼已被他吸收,太危險了,自己回冥門也是死,何不在此來個魚死網破。
楚江童雖然對他們的身體看得不十分清楚,但也模模糊糊的時隱時現,偶然間看清一個白靴鬼的臉,年紀挺老,那雙冷厲的眼睛讓人生寒。
“我只問一遍,那些小生靈和工地上的小杜,還有老道士是不是你們所殺?”楚江童身直如標,手中驌驦陰陽戟斜背身後,朗朗問道。
幾個白靴鬼全都不答話,悶着頭進攻。楚江童真有點納悶,是自己功力提高了,還是這幾個白靴鬼原本就不是那《茅屋暮色圖》中所出來的那些?
記得那些白靴鬼,所發出的冰氣能凍裂畫廊中的木框。而這幾位,則只是微有寒意,還不如昨夜那幾個呢!他們還能將捲簾門凍裂。刷!因爲楚江童幾乎沒有進攻,一不小心衣服被劃了一道口子,這是他們的指甲所傷。小巫蠻實在看不下去了,颼地竄出,纔要進擊。
“小巫蠻,告訴我,他們是不是前些日子出現在畫廊中的那些?”小巫蠻搖搖頭。
“噢,明白了,今夜來的這幾位只是二等貨!好吧!既然不投降,就成全了你們!”楚江童手揮大戟,戟刃隨身形上下翻飛,唰唰唰……幾隻白靴落在地上,不一會兒,靴子旁邊便洇下一片水。我靠!真是冰雪之軀呢!也太省料了吧!剩下的兩隻白靴鬼見勢不妙,飛快閃躍,一會兒便不見了。
“小巫蠻,去追蹤他們的巢穴。”楚江童連畫廊也沒鎖,疾步追去。冥門澗,這兩個白靴鬼果然逃向了冥門澗。走着走着,突然徑直衝向詭塘中,向巨型石棺處穿去,剛剛到了石棺一側,一閃就不見了。
楚江童和小巫蠻只好停步,噝——這傢伙也太神秘了,一眨眼之間沒了蹤影。看來,冥門的入口就是這巨型石棺。楚江童站在石棺邊,閉目靜聽,啊,耳朵裡好吵!彷彿有千萬匹戰馬在奔馳!趕忙睜眼,這些怪異的聲音來自哪裡?正納悶着,突然,從石棺的一側,颼颼——飛出兩個東西。
楚江童趕緊打開手電一照:幾隻白色布靴!嘿!這不正是剛剛進入石棺的那倆白靴鬼嗎?爲什麼將他們扔出來了?是不是將他處死了?天哪!這個可惡的統治者!太獨裁太蠻橫了,最好別讓我抓住你,看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同樣,這幾隻白靴的下邊洇了一片水。
小巫蠻在石棺一側仔細搜尋,幾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看來,這做鬼的日子更不好過啊!在那種缺少文明的獨裁統治中,生與死僅僅是主宰者的瞬間樂趣:“走吧!小巫蠻,我們會解開這冥門之謎的……”
一路上,楚江童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這石棺外表看來毫無孔隙,會不會這僅僅是一種視覺假象,那真正的石棺並不在此?不可能不可能!當即推翻這個猜測。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功力還不能足以穿入石棺的階段。護棺冥綾——這次也沒顯現,可能早料到自己此來並非爲了攻擊石棺吧!也不知小佳荒和老婆婆怎樣了?
回到畫廊,將一張張黑白照片全揭下來,放進牛皮紙信封!這世間神奇的事物簡直太多太多了。沒法想象,一部相機竟然能夠拍下生死密碼。自己吸入了那密碼,最好讓它們永遠地消失,無論是人還是鬼,一旦掌握了,就會變爲頂級殺人武器,太可怕了。
“小巫蠻,今夜我們有個活動,要互動一下,是和畫中的人物互動,你感覺怎麼樣?”小巫蠻想了想,竟然未置可否,“噢,也許你是對的。好吧,先好好的休息一下比那個互動好像更有意義……”
“嗚——”小巫蠻放心地笑了。”
“嘿,寶貝,不過你笑起來跟哭沒什麼區別,但願你永遠都在笑!”楚江童逗它一下。
好幾天不見尤尼斯了,給她掛了個電話:“尤尼斯,我感覺這幾天你好像沒有記住減肥的口訣,而且正在發胖不是嗎?幾天不見了,也不給我打電話,聽你的聲音總比見到你的本人麻煩要少一點。媽媽還好吧?”
“是的,媽媽終於步入真正意義上的健康,雖然看上去有點憂傷,不過,她喜歡上了爬山,只要去了山上,她的笑容就會燦爛起來。非常快樂的告訴你,我的體型讓自己都很過意不去,時常在鏡子裡獨自慶祝……”
“噢,這就對了,我喜歡看到一個自信的美麗特工,有一件非常重要事——那就是我想見你,然後順便把那些照片還給你!”
“我倒是覺得,聽到你的聲音總比見到你本人麻煩要多,放在你那兒吧!怎麼啦?看來你很失望,當然人家已經向你說明了,那是媽媽在病中的奇怪反應,她也不知道這些照片是不是生死密碼……”
“不不不,我不是失望而是非常害怕,好了,見到你再詳細說明吧!放在你那裡讓我更安心些,畢竟它有着奇特來歷!”
來到尤尼斯家,沒有看到尤媽媽。“媽媽呢?”楚江童疑惑地問道。
“噢,媽媽今天有點累,早早吃過飯睡下了,她有白天睡覺的習慣。”
“這樣也好,,老人應該多注意休息。尤尼斯,我有件事要問你一下……”
“問吧,你總是那麼神秘,是不是這些照片沒有令你失望?天哪,媽媽當時究竟是病了還是沒有?”
“當年你外祖母過世時你在場嗎?”
“沒有!我恰恰在趕去的途中!怎麼啦?”
“沒什麼,你知道她過世時大約是幾點?”
“這個…… 我記得很清,應該是夜裡11:05分,趕去後,外祖母的同事這樣議論過。”尤尼斯的確對外祖母的過世記憶猶新,只是沒有親眼看到她迴光返照的那一刻。
“噢,太神奇了!”楚江童不禁自語道。
“怎麼啦?你幹嘛想起問這個?不會是從相片中看出了什麼詭異現象吧?”
“是的!尤尼斯,相片中的秘密沒法記錄,只好下載到——大腦裡了!”楚江童認真地說。
尤尼斯哪裡會相信:“切!別一本正經了,那不過是幾張黑乎乎的照片嗎?依我看,是媽媽拿錯了,她後來可從沒再提起過照片一事!”
楚江童聳聳肩:“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只是,雖然將生死密碼下載到——這裡了,可是怎麼複製出來,還是一個問題。不過,我倒是希望這個生死密碼再也不被人感興趣,包括我。”
“船長,如果真是那樣,你收藏着它總比被別人獲取到要好一些,我也放心!”
“尤尼斯,聽我說,我有個新想法也許能夠探詢到一點點關於冥門的信息,如果你時間允許,最好今天夜裡就去我的畫廊中,我要試試看……”
“不會吧?別說的那麼籠統,爲什麼是晚上,幹嘛還要試——”尤尼斯臉紅了一陣。
“噢,你想得太專業了,別誤會了我的意思。這樣吧,只有去了我們才能合理的部署一下。”
“那好吧!”尤尼斯簡單收拾一下,將一張字條壓在桌上,媽媽起牀後會看到的,免得擔心。輕輕帶上門,徑直去了古城村。
靜悄悄的村莊,如今的人們很少夜裡出來串門,一般都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哪怕再看不下去,也總比讓電視機呆愣着更有意思。
楚江童沏上茶,然後悄悄去菜地邊刨了一會兒,將一根塑料長筒扯出來,看上去這像一根黑色管道,待將兩端封着的膠帶撕下後,從裡邊抽出一幅卷軸畫。尤尼斯漂亮的黑眸忽閃着,分外好奇。
“尤尼斯,這就是《茅屋暮色圖》,我將它藏在哪裡都不安全,埋起來之後還算不錯,沒有再讓我恐慌,不知道究竟是這幅畫裡蘊藏着詭異之事,還是那些詭異之事附於這畫中?今夜我要做個試驗……”楚江童只是將畫軸擦了擦,並沒有急着打開,外邊還包紮着一層層牛皮紙。
“怎麼,你要打開它?不是說只要打開它就發生詭異之事嗎?”尤尼斯雖然有點擔心,但總是好奇,好在楚江童當着面,怕和不怕差不多。雖然這幅畫之外的秘密已經解開,但是並不能大意。
“是的,我要打開它,也許它裡邊的詭異之事已經沒有了,但……也許一直沒有消失,之所以叫你來,就是要你幫我個忙,如果……”楚江童說到這兩個字時,情不自禁地望了小巫蠻一下。
小巫蠻白了他一眼:又在胡說八道了!
“啊!對不起小巫蠻,我不該說這兩個字,可是今天必須,而且還要對你們兩個說,請理解和原諒我吧!畢竟這個打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我絞盡腦汁卻一籌莫展之時,纔有了這個想法,雖然不一定有效,還是允許我試一試!瞧,我好像把一件極爲平常的事營造出生離死別的氣氛……”
小巫蠻一直不十分同意他的想法,可能它對《茅屋暮色圖》中的詭異最爲刻骨銘心。尤尼斯沉默了幾分鐘,雙臂抱於胸前,優美的身材修長而挺拔,魅力四射,望着門外的黑黑夜色,她不知該怎麼勸阻這個一向執着的人。
夜色清涼,並不太冷,這個季節算是最舒服的。尤尼斯更擔心畫中那不可駕馭的現象,雖然自己並沒有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