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後貪生怕死,趁着夜色無聲無息的逃跑了,他的癲狂彷彿在慶祝自己終於重獲新生,但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乾糧已經所剩無幾。
他面對的是茫茫的戈壁灘,他忘了自己剛來這裡時所受的苦楚,直到了第二天李後才反應過來掏了掏自己的腰包發現空空如也。
李後瞬間就頓住了,他轉身看着身後的來路,他此時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再回去!
突圍小隊是否突圍成功,後面的敵人是否抓住了他們,被抓住了又會怎樣!邊防上線上的霹靂雷到底有沒有爆炸?回去會不會是死路一條,這些種種想法讓他難做決定。
下一秒他茫然環顧四周,寒風呼嘯沙石滾落,不見一個人影,李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此時他已經辨不清方向了。
李後最後抱着僥倖的心理朝着西邊跑去,以爲這樣就能跑到河邊,可是他們突圍小隊已經出來了十餘日了,每天星夜兼程少有休息,現如今方位幾何?離河邊又有多遠?沒有人知道!
最後李後迷失在了茫茫的戈壁灘上,活活被餓死了。
郭旬開着神識一路引誘敵人,將全部的敵人都引到了身後,身後的敵人一邊追擊一邊不斷的叫囂着讓郭旬人站住。
郭旬何等實力!又豈會讓這些人輕易追上,若是他真想藏起來,這一羣人又怎麼能發現得了他。
但郭旬的目的是將敵人引到遠方,給突圍小隊爭取時間,所以他才故意暴露行蹤,或躲或藏,忽遠忽近,給敵人一種唾手可得的假象。
郭旬藉着夜色成功引誘敵人,讓他們覺得逃跑的有一羣人,而且郭旬還時不時地嘲諷他們,快來抓我呀!
搞得馬本勇這個邊防營營長咬牙切齒,他罵敵人太過滑溜,發誓一定要逮到此人將其挫骨揚灰,以解心頭之恨。
郭旬如此戲耍敵人,敵人變得更加的瘋狂,郭旬現在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因爲他發現自己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早晚他會被包圍。
突圍小隊一行人又悄悄的來到了爆炸之地,他們看着一地的狼藉和遠處隊友的屍體,他們心有餘悸,不禁悲從中來!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現在已經快五更天了,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這條防線他們必須天亮之前穿過去。
如果天亮之前沒有穿過去,待敵人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又會折回來追擊他們,到時候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宋海龍此時眼神堅定,身爲軍人的使命讓他此刻不能退縮,一咬牙狠心說道:“兄弟們!待會兒我們分散隊形,大家不要捱得太近,能不能趟過這條防線,就看我們各自的造化了!”
此時衆人心情沉重,旁邊就是隊友的屍體,身後又是窮兇極惡追擊的敵人,眼前又是不得不過去的雷區。
他們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因爲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炸死的會是誰。
宋海龍安排分散站位的時候,突然他發現少了一個人,於是便問道:“怎麼少了一個人?誰不見了!”
衆人面面相覷,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突然在隊伍最後面的艾穀風難以置信的驚呼道:“是李後!李後不見了!”
“什麼!”唐超睜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怒之色,唐超跑到艾穀風的身邊大聲問道:“李後不是一直跟在你後面嗎?他怎麼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爲李後一直就在我身後。”
艾穀風受了傷,一路上他害怕掉隊,所以緊緊的跟着前面的人,他根本沒有功夫管後面的李後,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李後已經不見了。
其實唐超和其他人心中早有答案,李後肯定是逃跑了。
“好了!別管了!少一個人就少一個人吧!這種貪生怕死之輩,儘早滾蛋更好,免得給我們拖後腿,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宋海龍此時才懶得管一個逃跑的人,他可不認爲李後能活着回到大本營,眼前這片雷區更加要緊。
唐超心中一嘆:“我爲什麼要保護這樣一個廢物!”
衆人雙拳緊握,腳步都在顫抖,小心翼翼的踏上了這片雷區,他們隊形分得很散,緩慢的前行,每走一步他們都噤若寒蟬。
生怕踩中一顆雷被炸得粉碎,他們神經緊繃滿頭大汗,每走一步安然無事都暗鬆一口氣。
這片雷區有多大他們誰也不知道,衆人就這樣如烏龜爬行一般一步一步的試探着前進。
就這樣慢慢悠悠的走了半個時辰,他們都很幸運,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踩中霹靂雷。
可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若真的這麼簡單,那這邊境戒嚴將毫無意義。
突然其中一人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過於害怕,竟然被絆倒了。
隨後只聽見一聲慘叫,這個人就消失了。
衆人聽到這一聲慘叫都是心中一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處張望。
宋海龍大聲的喊道:“是誰怎麼樣了!”
“不好了,朱明大哥消失了!”
艾穀風發現旁邊的人不見了驚恐的說道。
消失了!
衆人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消失呢?
“剛纔朱明大哥還在我右前方!就在剛纔他突然一下消失了!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艾穀風快要瘋了,他情緒失控的吼道,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人那個人怎麼就消失了呢?
衆人聽到艾穀風的話,心情又沉重了一分,此時宋海龍大聲說道:“大家千萬要小心!這路上可能不只有霹靂雷,可能還有其他的陷阱,觀察仔細再前進!”
宋海龍說完之後,衆人安靜了下來。
剛纔還哭喪着的艾穀風也陷入了呆滯,此時落針可聞,微風可查,無人言語。
昏暗的環境而又詭異壓抑的氣氛,衆人不斷滴落的汗水形成了一幅淒涼悲壯的畫面。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沉默片刻之後衆人再度邁開了腳步,一步又一步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生的希望前進着。
不久之後又是一個人發出了驚天的慘叫,他並沒有死,慘叫之人名叫許澎,他跟宋海龍的關係很好,因爲他們都是宋清記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