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二相功

第二卷:歸劍大會

第二章:二相功

1

誠心林的三人看完了狄均生前寫的小冊,心中滿是疑問。

“這……狄均去過世界其他地方?還和神通鬼有關?”王自留聽到神通鬼的名字,立馬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詳細情況,至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線索了,我們也就得知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這個騎黑馬的神秘人大概就是餓鬼王了。如果這上面寫得屬實,那八劍和趙杞勾結,將狄前輩逼至此地,屬實可惡。可憐狄前輩死後也化爲鬼,守護着這把友人的劍,令人敬佩。”齊千里說道。

“二,二師兄,名字,皇帝的名字。”華玄葵小聲提醒齊千里別犯了名諱。

“這又有什麼奇怪的,我那父親成天想着偏安一隅,任用奸臣內鬥,逼死忠臣。想直呼名字便說了,我沒有半點要尊重他的意思。”齊千里說。

“父,父親?二師兄是皇子?這……我聽說皇帝已經絕後了,唯一一個男孩也在兩歲時病死在宮中之中,難道說……?”華玄葵驚訝地說。

“是我忘了告訴你嗎,抱歉,玄葵。事務繁忙,我忘了你加入誠心林,就告訴你我的身世的約定。”齊千里說。

“沒,沒事的。不說也無事。”華玄葵擺擺手看向王自留,大師兄像習以爲常地一樣笑着。

“約定便是約定,我便說了。”齊千里說道,“我原名趙褒,便是那個兩歲的孩童,兩歲便因爲兵變被推上皇位,隨後做了不到一個月龍椅就退位了,很稀奇吧。”

“那爲何二師兄會在誠心林……”華玄葵問。

“那後的三個月,我染上了重病,宮中再好的醫生都無法治癒。恰逢兵變期間,父皇絕後了,那些雋國的奸臣早就選好了他們的靠山,就盼着我病死了以後扶持他們的靠山王爺上位。不像嶽將軍與奸臣水火不容,韓衛國將軍處事圓滑,他和父皇商量過,聽說誠心林的‘天地參一’能治百病,就來碰碰運氣。不過確實如他們所願,我的天賦超常,雖然沒能徹底除去,但確是延緩了病情。”

“是這樣啊,那二師兄爲何在治好後不回皇都,還要隱姓埋名呢?”華玄葵問。

“一是因爲‘天地參一’需要不斷修煉才能將這絕症一直延緩下去,二是因爲朝中奸臣當道,爲了我的安全考慮,才留在誠心林。韓將軍在雋圖邊境暫時和平後選擇了暫時隱居,替我尋找可靠的人脈,謊稱我死了,待時機成熟後重返皇都陌陽。”齊千里繼續說,“北辰在夜空恆定不變,象徵着皇權,這把皇宮中的七星劍‘斗轉星移’則代表了繞着北辰轉動的北斗七星,和我存放在誠心林中的皇印在一起便是我皇子的象徵。我的武功‘二十四節氣歌’也是來自北斗七星的轉動。”

齊千里抽出了‘斗轉星移’,接着說:“只是我的父皇爲了能偏安一隅,屢次和圖國蠻子妥協。任用奸臣,陷害死了嶽將軍,也將韓將軍逼得隱居。可能我就是韓將軍對熱愛的雋國最後的妥協吧,若是我能重回皇都,我絕對不會和父皇一樣,爲了自己的享樂犧牲國家,對圖國蠻子獻殷勤。我也是父皇唯一的子嗣,他也沒得選擇。”

“所以這就是你經常離開誠心林,去‘韓叔’那裡的原因嗎?”華玄葵恍然大悟。

“是的,爲了國家,我有重擔在肩。若我繼承了皇位,在民間和武林中見過的這一切醜陋,我都會盡力將其除去。”齊千里說。

“可這武林之中也危機重重啊,也不比朝中安全多少。”華玄葵說。

“父皇和韓叔只是想讓我隱居在誠心林,出來遊歷是我個人的要求,我只是看不慣一些人性的醜陋和社會的不公,如果沒有親身體會過,又該如何在高高在上時提出正確的方案呢?”齊千里回答道。

“皇子,嗎?對我來說真的是遙不可及啊,二師兄,我這奴僕出生的人……”華玄葵低頭說道。

“無論我是什麼身份,我們誠心林永遠是一家人。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麼久,以後的路也會一直一起走下去。無論我有沒有回到皇位,我都永遠不會忘記與我共度時光的真正的家人,而不是把我看做傳宗接代和政治鬥爭工具的血脈。”齊千里轉過身去,說道,“是時候下山了,有什麼事,回客棧那邊再說。狄前輩的線索也到此爲止了,我們先去見一下八劍吧。若狄前輩的此冊所言屬實,八劍可不是什麼善茬,我們小心應付。”

2

三人才發現天色已不早,趕緊下了山,到了山腳下的歸劍村。說是村,實際也和城縣差不多大,燈紅酒綠什麼建築都有。

這個小村子專爲了歸劍大會改了名,爲了歸劍大會這個賽事,也裝扮得異常華麗,雖然離歸劍大會還有幾天,卻還是人來人往,燈火通明。彩色的綢緞懸掛在房樑之間,溫馨的景象令人能暫時忘卻大寒的冷風。

三人向村民問了八劍的所在地,隨後便登上了座高樓,高樓的最頂層裝飾奢侈豪華,正中心是一張八角桌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八卦圖案。房內只有一留着鬍鬚的中年男子坐在離卦的位置,正眯着眼。

“打擾前輩了,八劍現在何處?”王自留向那人問道。

“你們三位是?來報名參加歸劍大會的嗎?”那男子打量着三人說。

“我們是誠心林的王自留、齊千里和華玄葵,先前受八劍所託上山斬鬼奪回那斷雁劍,這次我師弟齊千里也想參加這次大會,不知可否?”王自留說。

“原來是誠心林的三位啊,那李生不懂事,拋下各位在山上,我已經處罰過他了,實在抱歉。在下是現任‘八劍’的‘離火’程萌,有失遠迎。”程萌站起身行了個禮,回身說,“各位稍等片刻。”

齊千里立馬注意到程萌的手不像個飽經風霜的劍客的手,雙手只有很薄的繭子,像個初學者一樣,站起身時小腹凸起。和精瘦的普通武林劍客不同,更像個對練劍淺嘗輒止的富家子弟。

程萌從一個箱中拿出一沓紙,放在八卦桌上說:“齊少俠,你若想報名歸劍大會,則在這紙上寫下你的名字和門派,再按個手印就行。”

齊千里看向那幾張紙,上面寫着一些參加歸劍大會的條約。

“歸劍大會期間不準私下械鬥致人死傷,比賽統一使用的木劍皆由組織者‘八劍’提供,參賽前向組織者上交一定定金,有意破壞歸劍大會設施,則加倍賠償……”

王自留從後面瞥了兩眼條約,撇嘴說道:“我們武林人講的就是誠信,非要事事都扯到錢上,真的太俗氣了!”

“別這麼說嘛,王少俠。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出了個惡人偷了我們的東西便走,那可是得不償失了。”程萌撐起笑臉說,“各位奪回斷雁之恩,程某代表八劍謝過三位少俠,這報酬麼,就當做定金了。待歸劍大會結束,一併交還給三位。”

王自留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華玄葵尷尬地陪着笑。

齊千里則面不改色地一字一句地仔細看着條約,查無疏漏後便寫了名、壓了印。

“多謝齊少俠賞光,歸劍大會的預選賽在三日後辰時。三位要程某派人帶你們參觀下歸劍村、找個實惠的客棧嗎?”程萌問道。

“不了,總感覺這裡悶得慌,我們自己去找便是。”王自留說,“對了,這‘八劍’怎麼就你一個,還有七個人呢?”

程萌回答道:“這象徵和平的歸劍大會,大門派總是爲了私鬥不屑參加。這幾天我們可忙着把這歸劍大會佈置得華麗點,還要對外界做更多宣傳啊,只要能帶動一個大門派,就能吸引更多的人來觀看了。今日便輪到我在此接待報名者了。”

和程萌告別後,三人走下了八劍所在的樓,在樓梯上三個身上滿是酒氣和胭脂香氣的跌跌撞撞的中年劍客擦肩而過,三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

“師弟們,如何,這‘八劍’像是做那種陷害了狄均的人嗎?我覺得挺像的,張口閉口都是錢,爲了一把寶劍害死一個人可再正常不過了。”王自留在路上問兩個師弟

“人心難測,玄葵不敢擅自揣度。”華玄葵說。

“在我觀察下,這程萌和剛剛那三個上樓的劍客,他們的體型和手都不像是飽經風霜的樣子。要麼是騙人的三流劍客,要麼是常年酒池肉林,疏於修煉。我相信是後者。”齊千里說,“他們不是善茬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謹慎行事吧。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在人來人往的歸劍大會期間巡視有沒有鬼騷動的跡象。狄前輩的死,我們之後再說。”

“哦對了,哈哈,要不是師弟說着歸劍大會,我都差點忘了。這次初代劍魁,劍聖裴寅也要來,千里、玄葵,你們的劍術都比我好,不知到時能不能陪我去拜訪一下前輩,用劍起頭,好有個話茬。”王自留摸了摸後腦說。

“這……劍聖前輩也要來嗎,我也想去拜訪一下,看看能不能請他指點我兩招。”華玄葵露出了激動的眼神。

“哼,我算懂了師兄爲啥對來歸劍大會這麼激動了。傳聞劍聖前輩有一養女,名爲孟蓮兒,才貌雙全,好劍如癡。師兄若是想追求她,隻身前往便是,那女子只喜歡用劍之人,師兄一人前往便是希望渺茫,若是我和玄葵兩個劍客也在,怕是更不容易。”齊千里微笑着說。

“千里,玄葵,那可怎麼辦啊。能幫師兄一把嗎?”王自留苦笑着求道。

華玄葵尷尬地笑着搖了搖頭,齊千里說:“孟蓮兒只談劍之事,師兄要麼早早放棄了,要麼就去投劍聖前輩所好。裴前輩玩世不恭,劍法天下無雙卻幾乎不展露鋒芒,他平時只喜歡女兒和遊歷天下兩件事物。師兄平時也是廣遊天下,不妨與前輩交流下天下的美景美酒,或許有機會讓裴前輩勸說下孟姑娘。但可別在交流遊歷過程中把自己的風流事也抖出來了。”

“哈哈,那是自然,多謝千里師弟!我們去找個酒館,我請客!”王自留開心地搭着齊千里和華玄葵的肩膀說。

3

之後的三日,齊千里都在歸劍山上練劍,而王自留則帶着華玄葵在熱鬧的歸劍村遊玩。

華玄葵自從與狄均一戰後就感到有些身體不適,一開始感覺視線的左邊有些模糊到後面卻是連自己的左手左腳也感覺有些麻木了。只是玄葵不想讓兩位師兄擔心,自己偷偷運功‘天地參一’,想自己解決這奇怪的病。

可他的功法卻並不熟練,只是讓這病不再繼續發作,他的左半身還是一直麻木着。

歸劍大會預選賽那天,齊千里早早離開客棧做準備了,王自留也早早爲了見孟蓮兒,前去找劍聖裴旻。華玄葵找了個理由在客棧繼續休息,準備獨自出發去看二師兄的比賽。

待王自留走了一段時間後,華玄葵右半身倚着牆蹣跚地走着,他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左半身的存在了,也看不見左邊的景象,他開始有些後悔早不和師兄們提起此時。

他在下樓時看向遠方,在右側突然看見一位熟悉的身影,她是一名穿着黑衣的妙齡女子,正是越無缺。

華玄葵激動地快步下樓,可卻因爲身體失衡而重重滾下了樓,一時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華玄葵感覺背後一涼,瞬間被驚醒。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冰冷的大桌上,桌上刻着精美的八卦圖案。

這是……八劍的房間?

“好天真的男人啊,爲了見女人一面,連自己命都不要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不知道遠方哪裡傳來

玄葵慌張地爬了起身,掃視四周,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突然,一個身影飛到了華玄葵的右側,玄葵急忙看向他。只見那人長髮飄飄,相貌美麗,分明是寒冬,卻穿着鬆散單薄,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男人,可卻隱約透露出一點女子的妖豔來。

因爲自己的病狀,華玄葵只能看見那男子的左半身。

“只有一半的自己很奇怪吧!華玄葵!”那男人笑着喊道。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把我送到這,難道我這病是你做的好事?”華玄葵問道。

“這你可別血口噴人,要害你我便趁你昏迷早害了,把你帶這裡就是爲了救你。我嚴金盃光明磊落,哪會做什麼暗地給別人下針的賊事?”那名叫嚴金盃的男人擺了擺手說。

“下針?什麼下針?”華玄葵十分疑惑。

“你這病可不一般,也就兩種情況能導致如此。”嚴金盃說,“要麼是右半邊頭撞牆上了,要麼……”

嚴金盃賣了個關子,華玄葵急忙追問。

“要麼是什麼?嚴先生,吊人胃口可不好!”

嚴金盃笑着說:“你便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告訴你兩種治好的方法,你選一種,我會盡力幫你。”

“這……究竟何事?”華玄葵滿心懷疑地問道。

“我嚴金盃平時最好爲人做媒,你對那越姑娘有好感,讓我幫你一把,我便告訴你治好的法子。”嚴金盃說出了令華玄葵摸不着頭腦的話。

“這是什麼話啊?也能稱得上是要求嗎?你這……”華玄葵已經做好了嚴金盃說出讓他幫忙救人、甚至殺人放火之類的話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嚴金盃居然在這個緊張關頭說出要做媒這種無厘頭的話來。

“唉,算了算了,也不想搞這麼多人情世故之類的東西,要不要我幫你追到越姑娘可隨便你了。我直接告訴你這病因吧。”

“這……多謝嚴先生!”華玄葵表示感謝。

“你三天前和王自留、齊千里、李生去過歸劍山上吧?”嚴金盃問。

“嚴先生怎麼知道我去過?而且一開始便知曉我的名字和症狀,連我對越姑娘有好感都知道,您究竟是何人?”華玄葵問道。

“等治好了你再說吧,先告訴你,你三日前在山上,在酣戰狄均之時,被奉‘八劍’命令的李生從背後紮了一針,那針名爲‘半身針’,被刺入後腦後,你就會感覺不到‘左’的存在。”嚴金盃回答。

“什麼?李生做的?這怎麼可能?”華玄葵驚訝地說。

“信不信由你咯,反正世上能解此針的人只有持有‘半身針解針’的‘八劍’和有着‘二相功’的我。不過‘八劍’心懷不軌對你下手,要想從他們身上拿到解針可要費點功夫啊。”嚴金盃敲着桌子說。

“我感覺八劍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究竟是何人?”華玄葵繼續追問。

“唉,你真的想知道嗎,可能會後悔的啊!”嚴金盃嘴角拉長地笑着,本來美麗的面容突然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我想知道,雖然我運着‘天地參一’,內心感覺先生是完全善良的好人,但我總有些奇怪的顧慮,還是知道先生的身份爲好。”華玄葵說。

“我是大善人?哈哈,這半身針果然厲害,連運的功法都能屏蔽一半。”嚴金盃笑道。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好,我就告訴你。我是餓鬼道餓鬼王手下第一高手,名爲嚴金盃,人稱夜叉!”嚴金盃露出了狡黠的笑。

4

“餓鬼道?夜叉?你是鬼嗎?”華玄葵聽到這名字,立馬跳了起身,抽出月影花枝,指着波瀾不驚的嚴金盃喝道。

“唉,所以我才說你會後悔的。”嚴金盃搖了搖頭說,“我是不是鬼,你的‘天地參一’感覺不出來嗎?”

華玄葵猶豫着,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這,師父說‘天地參一’感知到的人的本性不會騙人,雖然每個人內心都有善惡之分,一般‘天地參一’也只能識別那些極善或極惡之人。可你的內心我卻只感知到了善,沒有一絲惡念,這……況且你長得也不像是鬼,究竟……”華玄葵握着月影花枝的右手猶豫地搖着,不一會就因爲半身無感而失去平衡重新坐倒在了桌上。

“餓鬼道里也不全是鬼啊,我也不是,有些活人乾的事可比惡鬼還惡劣。鬼不過是人性的延續罷了。你覺得我是善,那我就是善人。怎麼樣,你想讓一個善人救你一命,再做一件善事嗎?”嚴金盃躺倒在桌上,愜意地說。

華玄葵雖然對嚴金盃說的自己來自餓鬼道半信半疑,可內心的直覺卻一直認爲此人可信。

“嚴先生,我暫時選擇相信你,請告訴我此病該如何解。”華玄葵收起月影花枝說。

“哈哈,果然是玄葵好說話啊,要來個王自留或者齊千里,不由分說向我動手,那我可就有麻煩咯。”嚴金盃說,“要解你這針有兩法,一個是綁了一個‘八劍’的人,嚴刑拷打他,逼他說出解針在哪裡。”

“這不太好吧,可並沒有證據我這怪病是‘八劍’做的,就這麼……”華玄葵說。

嚴金盃打斷了他:“哎呀,這八劍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去利用無辜的人的生命。對這種惡人要講什麼道理啊,你如果行動不便,我便去綁了個回來逼問!”

“不。”華玄葵搖了搖頭。

“唉,你現在怎麼又這麼善良,用‘五月花神’殺阿狼時候的氣魄和決斷哪去了?”嚴金盃反問,“算了,這第二種法子,是你練了我的這‘二相功’,這病自然會被治好。”

“二相功?你居然想教我功法?這……”華玄葵又猶豫起來。

“廢話少說!來!”嚴金盃從桌上跳了起來,用右手抓住玄葵的左腕。華玄葵根本感覺不到左半邊發生的事情。

“閉上眼,想象自己被分成均等的兩半。善惡我就不要求你了,你現在腦子裡想的無論啥相反的幾對東西:陰陽、剛柔、愛恨、虛實、光暗,全部分開,分別丟到那兩半去。”嚴金盃教導道。

華玄葵內心想着曾經的點點滴滴,這些愛恨情仇、自己的“花神舞”中剛柔各不同的步法,所有東西都混雜在了一起,似是無法割捨一般黏着着。

“嗯,我來引導你一步吧!”嚴金盃用左手緊緊抓住華玄葵的右腕,說道,“所有偏向陰的東西都分向左邊,陽的都分向右邊!”

華玄葵感覺自己的思維被兩股無形的力量在往左右分別對半地吸取。左邊無比寒冷,而右邊則無比灼熱。

順着這勢頭,玄葵將腦中想到的每個情緒,每件想起的事都像亂繩一樣順清,而嚴金盃則將這些元素,每個都通過自己的雙手,吸向華玄葵的身體兩邊。

“這樣就差不多好了!再練下去怕是你要走火入魔了。”嚴金盃放開華玄葵的雙手,躺倒在了桌上。

華玄葵分成兩半的思維從身體兩邊再度整合了回去,奇蹟般地感覺到了左邊身體的存在,他睜開雙眼,重新看到了完整的世界,和完整的嚴金盃。

“多謝嚴先生相救!”華玄葵說着,可他卻突然一愣,因爲他用‘天地參一’再度感知到了嚴金盃,渾身一哆嗦。

這個人的身體就像分成兩半一般,左半邊極善,右半身極惡。華玄葵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驚恐地後退了半步。

“這……”

嚴金盃笑着說:“用天地參一感知到了奇怪的東西了吧,這就是我的二相功的極致。所以我才說這針如此厲害,竟然讓你只看到了我二相功的一半。所幸是極善的那一半。”

華玄葵握着月影花枝問道:“現在我確是對你是餓鬼道的人……或是鬼深信不疑了。功力如此深厚,竟能隨意引導我體內的氣流動,可你爲何要幫我?餓鬼道不全是極惡之鬼嗎?”

“誰告訴你的餓鬼道全是惡鬼?你那師父嗎?嗯,餓鬼道除了我倒全是惡的化身。對我,你只答對了一半。”嚴金盃坐在八卦桌上說,“我可是餓鬼王手下第一高手,你們這些羸弱的人,要生要殺不過是我一個念頭而已。我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我想幫你追到那個越姑娘。”

“可這惡貫滿盈的餓鬼王爲何會容留一個會做善事的人在自己手下?”華玄葵問。

“我可不聽從那餓鬼王行事,只是我在衆鬼之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他要我的名號去號令諸鬼。這對我來說又不是什麼壞事,看着一羣鬼鬧事反而很有趣,我便加入了。”嚴金盃說。

“在衆鬼中有威望,你難道是鬼嗎?可你剛纔還說自己不是……”華玄葵說。

“我剛剛這麼說了嗎?啊哈哈,好像是這樣啊,不過這不重要,我是人是鬼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難道你會忍心去殺一個拯救了很多人的鬼,還是說你能抑制住殺一個惡貫滿盈的人的衝動?”嚴金盃反問。

華玄葵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唉,我在餓鬼王手下又沒幹啥壞事。我都幫了你這麼多了,你就把我當個好人得了,省得內心糾結得想那麼多。”嚴金盃站了起身,拍了拍華玄葵的肩膀說,“別叫我嚴先生了,繁文縟節聽着有點噁心了,直接叫我嚴金盃就行。那預選賽都快結束了,我還想去看看呢。你呢?還想不想去找越姑娘了?”

“啊,是!”華玄葵雖然內心仍然糾結着這個名爲夜叉的嚴金盃是何來歷,但他既然幫了自己一把,玄葵選擇暫時相信他。

華玄葵走下了桌子,才發現周圍昏倒着幾個人,他急忙去一個個檢查呼吸,才發現他們只是睡着了,身體無大礙。

“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又沒必要害死他們,我只是讓他們騰個舒服的場子出來給你治療罷了。”嚴金盃笑着說,“那個叫盜王安然的確實行啊,賣的迷藥又好用又便宜。”

華玄葵搖了搖頭,和嚴金盃一起向着歸劍大會的廣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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