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境,聖河。
天地間佈滿了詭異的黑氣,即便是一些實力較爲強大的修行者,在聖河之內,目光所能觸及的,也不會太遠。
即便如此,這樣的強者也屈指可數。
此時的聖河,一艘巨船漂浮在一望無際的河面上,風浪席捲而來,巨船依舊在揚帆起航,朝着目的地行進。
輪船之內,相比較外面的惡劣天氣,裡面卻是一陣熱鬧非凡的景象,吃喝玩樂,一樣不少。
而此時的秦凌天等人待在各自的房間,休養生息,都在調整好狀態,以迎接明天聖王城的到來。
秦凌天房間,只見他盤膝而坐,一個道紋出現在他的身後,璀璨生輝,此時他的身體發出一陣嗡鳴,只見道宮內的道魂長生柳瞬間釋放而出,無數枝柳傾斜而下,環繞着他的身體,讓他懸浮在虛空中。
一縷縷金色光芒綻放,神秘的帝王意浮現,在帝王意爆發的剎那,秦凌天渾身上下的氣息不斷攀升,天地間的元氣化作金色光輝涌入身軀,讓他如同一位真正的帝王,將要君臨九天。
“呼。”秦凌天眼睛睜開,輕輕的呼了口氣,好久沒有修行那位大帝前輩的無上心法了。
這帝王決果然深不可測,每一次修行都讓他受益匪淺,如獲至寶,心境也隨之安靜了下來。
不愧是帝王秘法。
這一次聖墟一途,讓他的把握更大了一分,
一旦有帝王決加持,帝王之光百丈,縱然不能在法道境無敵,可也不是尋常人就能欺凌的,當然,一旦真正的施展帝王決,就必須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長時間施展帝王決。
否則,有極大的可能會面臨爆體而亡。
因此,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動用,而且問題嚴重,還會面臨一段時間的虛脫。
秦凌天意念一動,身後的長生柳和帝王意隨之一同消失,迴歸於體內。
“嗖嗖…”秦凌天雙手伸出,兩道光輝閃爍,天乩劍和帝王璽出現在手中,他看着天乩劍,低語道:“你若是能真正的爲我所用,聽從我的安排,我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險,出來這麼遠!”
手中的天乩劍如同一柄尋常劍器,安靜的躺在手掌上,一動不動,彷彿絲毫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見此,秦凌天嘆了嘆氣,將天乩劍收回。
天乩劍太驕傲了。
認爲現在的他,根本沒資格使用,若非昔日有帝王璽的壓制,就更別說是做它的主人了。
秦凌天的目光又看向帝王璽,眼神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幸好帝王璽乃是大帝前輩贈予他的神物,將他的氣息都與帝王璽融合。
不然,帝王璽若是也和天乩劍一般驕傲,他也就無法真正意義上的運用帝王璽。
而現在的他已經是法道境修爲,比以前強上不少,不知現在可掌控帝王璽幾分?
意念隨之一動,周遭空間變換,秦凌天身體出現在帝王璽的神秘天地,目光朝前看去,隨後他的眼神流露出一抹詫異。
似乎現在的區域,比以前要廣闊了不少,對這片天地的意識,也更加的清晰了。
尤其格外值得注意的,上一次進入帝王璽內部空間,還是一片黃沙,而現在的卻是有了山河大海,就連草木也在開始繁衍。
意念所到之處,山河大海,黃沙礫石,甚至於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映照在腦海中,這如何不讓秦凌天感到震驚,若是可以讓身邊的人,進入帝王璽內部空間,豈不更美?
下一刻,秦凌天的身體出現在客房內,目光看着手中的帝王璽,看來這東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神秘。
手握帝王璽,眼睛閉上,神魂溝通帝王璽,隨後只見一道光輝從璽印之下釋放開來,他急忙將光輝籠罩向一旁的木桌。
不料,璽印光芒籠罩木桌,可卻毫無動搖之際,像是無法攜帶實物進入那片空間,這讓秦凌天不免有些失望。
現在的他,還是不行麼。
到底需要怎樣的實力,才能打破帝王璽內部空間的限制?
只要能帶人進入那片空間,以後在外行事,也會少去許多後顧之憂。
可若是相反,一直都無法讓身邊的人進去,那片空間就未免顯得有些無用。
“應該不會。”秦凌天低語。
既然帝王璽可自衍空間,甚至那片區域似乎與他的實力成爲關聯,境界越高,帝王璽內部區域就會向外擴張,如此想來,必定會有其它辦法。
可能是現在的他,沒有找對方法吧。
“算了,以後總會找到的。”秦凌天道。
帝王璽從手中消失,進入道宮內,秦凌天站起身來,打開房門,扶在走廊的欄杆上,目光看着一望無際又充滿了詭異的聖河。
此刻,他想起之前淵明說過的話,眼神凝視着下方的聖河,不禁有些好奇。
這聖河之下,埋葬的都是聖道天擎?
聖人這樣只存在於史記內的人物,傳說可搬山倒海,手摘日月星,一指斷江河,他看着一望無際的聖河,到底需要怎樣的偉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秦凌天不禁有些心生嚮往。
若非王朝基業的牽制,他還真想到修行者都爲之嚮往的武道絕巔上,看一看究竟是怎樣的風華。
目光看向聖河,他的眼神深處綻放出青蓮光輝,無我青蓮觀想法隨之釋放而出,在觀想法之下,所有的虛妄被勘破,秦凌天目光朝着聖河海底而去。
隨後秦凌天的面容一變,額頭冒出冷汗,急忙退開觀想法,不在去看聖河。
“這聖河之下,到底埋葬了些什麼?”秦凌天道。
聖河之下,屍骸如山,如同九幽煉獄,甚至還有着一些說不出來名字的未知生物骸骨,觸目驚心。
真的只是聖道天擎?
或許是幻覺?
而此時,有數位衣着華麗的身影,朝着裡面的上等客房走去,其中一人的目光看向秦凌天,眉頭皺了皺,道:“這位朋友,我們是否在什麼地方見過?”
眼前的紫金衣袍少年,讓他生出一股熟悉的感受。
秦凌天的目光看去,眼神有些詫異,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遇到他。
來人,赫然是昔日在龍擡頭秘境內遇到的蕭元,只是,他怎麼會來到聖河?
莫不是也去聖王城?
“何以見得?”秦凌天問。
他目光看着眼前的蕭元,眼神有些戲弄,昔日在秘境之內,他可是改變了面容的,對方應該沒有見過他的真實容貌纔對。
或許是服飾和氣質相似,纔會讓蕭元問出這話。
見到對方的神色,蕭元笑道:“剛纔我也不過是順口一說,但我見到朋友的表情後,我就敢肯定,我們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了,而且映象不小。”
秦凌天目光眨了眨,驚訝的看着對方,僅憑這些痕跡就能推斷出他們曾經遇到過?
“你別說,讓我想想。”蕭元開口,似乎回憶了一會,隨即想到了一男一女,出奇的眼神彷彿在掃視對方,下一刻似乎確定了就是:“原來是君臨兄,自從秦王朝一別,好久不見啊。”
秦凌天有些震驚,竟然真的能發現自己的身份,這樣的能力也未免有些可怕。
“如何斷定就是我?”秦凌天問。
蕭元不在意的笑了下,說道:“每個人都有秘密,自然我也不例外,而且我看君臨兄,氣質絕非常人能比的,想必也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那倒也是。”秦凌天一笑。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蕭元如此有趣呢?
“君臨兄可是承認了?”蕭元道。
秦凌天攤了攤手,說道:“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還有何承不承認一說。”
“君臨兄倒是爽快。”蕭元來到秦凌天身邊,隨後似乎又發現了什麼,開口道:“君臨兄之前既然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想必名字也是虛晃的,自然,這並不重要,我還是非常願意與君臨兄成爲朋友的。”
秦凌天尷尬的笑了笑,眉頭輕輕一挑,對方的話調跑得太快,即便是他都有些不適應,可也問道:“蕭兄此次也是前往聖王城的?”
若是有蕭元一起,或許在聖王城會減去不少的麻煩事。
聽到對方的話,蕭元錯愕的看了看對方,隨即道:“看來君臨兄,是要去爭奪聖器了。”
秦凌天的目光看向蕭元,聽對方的意思,似乎並不是前往聖王城的,問:“蕭兄不去?”
蕭元搖了搖頭,目光看着廣闊的聖河,神情竟然有些落寞,道:“我一直在外歷練,今日此行是爲回家。”
秦凌天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語氣,爲何有些落寞之感,但他剛纔說回家?
秦凌天的目光看着他,以現在前往的方向來看,蕭元既然要回家,莫不是來自於八大王朝的?
不對。
他姓蕭,難道是來自於那裡?
“君臨兄,你我有緣,今天就此別過,他日再會。”蕭元腳步向前走出,揮了揮手,他似乎猜到了秦凌天下一刻要說什麼,又道:“以君臨兄的天賦而言,區區一座偏遠王朝是無法阻擋君臨兄步伐的,他日,我們一定會再見。”
秦凌天看着蕭元離去的背影,心中思量對方的真實身份,是否真的來自於那個家族?
而此時,一道靚麗的身影似乎聽到了動靜,打開房門,來到了他身邊,安靜地看着正在思考中的秦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