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斌直搗黃龍,打了耿欣的未婚夫王洋,使鄭超陷入更爲尷尬的境地。
兩個人的最後商談,也只定格在爲鄭超製作木雕,其他核心問題並沒涉及到。
但智斌感覺這已經夠了:再給你鄭超一點面子又有何妨,即便安排辛啓辰來做這個木雕,對彥宏也不爲難,輕而易舉的事情。
智斌離開了鄭超的會館,三個人並沒有馬上回來,而是去了片場,做事要有始有終,還應該和佟雅甜好好聊聊。
然而,這次談話卻顯得匆匆忙忙,佟雅甜表現的很高興,認爲智斌不負衆望,打掉了鄭超的囂張氣焰,使拍攝得以順利進行。
女導演就更高興了,命劇務預定酒店,要慶祝一番。
可是在提到要去喝酒慶祝的時候,佟雅甜卻很不情願:“你們去吧,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你就帶着林智斌三人好好喝一杯慶功酒吧。”
佟雅甜委婉拒絕了,但不難看出拒絕的很牽強,智斌見狀感到大爲不解。
但這種事也不能強人所難,我已經向佟雅甜表示了足夠的謝意,還能怎麼做呢?
何況,現在已經把局面扭轉過來,對她可以說是仁至義盡。
想到這些,智斌也沒有再去理會,和劉豔玲張穎一同去了酒店。
所謂隔行如隔山,智斌和這個女導演也沒聊出什麼,但在整個吃飯過程中,智斌一直感覺佟雅甜缺席,有點令人費解。
佟雅甜到底去了哪裡呢?
佟雅甜離開片場,馬上來見鄭超。
她的這個舉動是智斌做夢也想不到的。
當秘書向鄭超告知:佟雅甜求見,鄭超當時眉頭緊鎖:還來找我幹什麼?
可一想如果真不見她,心裡卻感覺很不踏實。
想來想去,告訴秘書:“稍後,佟雅甜來到,你不能離開,要全程在場。”
秘書點頭,又看了看鄭超臉色,確定無誤,去叫佟雅甜。
時間不大,佟雅甜來到鄭超辦公室。
往日裡,一見這種場面,秘書是肯定要回避的,可是,今天她不但沒走,反而坐在鄭超旁邊的椅子上。
佟雅甜當即明白了一切,對鄭超說道:“我的狀況絲毫也沒有改變,就算這次我拿到了一點片酬,也解不了我的燃眉之急。”
鄭超聽到這裡當即面帶怒色:“你還要我怎麼做?我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沒有人敢違揹我的意願,私自去拍片,但是,你卻做了,而且做的很特別,很徹底,我兄弟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佟雅甜半晌無語,隔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也不是賴賬的人,我知道現在是欠了你的,可是……”
“夠了!不要再說了,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此時此刻,鄭超的女秘書就在旁邊,一個字都挑不出她的耳朵。
兩個人的對話,她聽得雲裡霧裡,可無論怎麼分析,還是聽不懂。
給鄭超當秘書一轉眼也有兩年時間了,這兩個人平日裡在一起的時間,也是經常碰到,可用這種口氣談話,還是第一次。
而更爲關鍵的是,今天這兩個人的談話,她根本聽不懂。
作爲秘書,迴避老闆的談話是必須的,鄭超以往也都是這麼做的,而今天,卻一反常態,一定要讓自己在場,這真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現在,兩個人的談話好像很不投機,我到底該走還是繼續留下?她也犯了難。
當佟雅甜再一次想說話的時候,鄭超一擺手,臉上的無奈終於藏不住了,他終於示意秘書先離開。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爲好,我不想惹什麼麻煩不要以爲我真怕了你,不要得寸進尺。”鄭超在他的秘書離開以後,惡狠狠衝着佟雅甜說出了這句話。
佟雅甜也回敬了一句:“不要得寸進尺?你過去在我身上做那些得寸進尺的事情還少嗎?從古到今,忘恩負義的人,有沒有一個得到好下場的?”
“我現在的被動狀態,只有你能夠幫我化解,你不可以袖手旁觀,當然,我也不會白白讓你幫我做事,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互利共贏不是很好嗎?”
鄭超氣哼哼說道:“我想得到什麼是我的事情,我有足夠的能力辦到,不需要你多管閒事,只要你不來騷擾我就行了。”
“騷擾?好一句騷擾!”佟雅甜戴上墨鏡,拿起包一臉憤怒的走了出去。
可沒走幾步,又回過身來衝着鄭超說道:“先不要厭倦我的騷擾,如果有一天我徹底不再騷擾你,可能會出現兩個你無法接受的極端。”
屋裡的這番交談,即便是秘書在場,也不會知道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
第二天上午,智斌覺得這件事也只能處理到現在的程度,決定要走。
她給鄭超打了個電話,問鄭超,是否可以直接把做木雕的原料一起帶回去。
鄭超一聽非常高興:“你們帶回去不是更好嗎,我馬上叫人送過去。”
智斌說道:“不需要,我們就在你會館附近,直接去取就行了。”
放下電話,智斌三人馬上開車奔向鄭超的會館。
剛一進大院,張穎忽然指着一輛車說道:“那不是佟雅甜的車嗎?她在車裡!”
三個人同時望去,仔細一看,果然是她,正在車裡打電話。
智斌進去見了鄭超,拿到了原料,智斌說道:“我回去以後就安排辛啓辰製作。”
鄭超囑咐道:“千萬不要催促他,時間長點我不在乎,只要達到很好的質量就可以。”
在分開的那一刻,兩個人是在非常友好的氣氛下,相互道別離開的。
智斌上車以後,再一看,佟雅甜的車已經不見了。
她對劉豔玲和張穎說道:“佟雅甜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鄭超的會館,到底幹什麼呢?會不會又遭受了鄭超的責難呢?”
“也許吧,這次我們打了鄭超的手下,都是因爲佟雅甜的原因,鄭超現在應該特別恨佟雅甜。”
智斌當即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還不能馬上就走,做事不能有始無終,管了就要管到底,我們現在先回賓館,你們兩個想辦法查一查,鄭超到底要對佟雅甜做什麼。”
就在下午六點鐘,劉豔玲和張穎同時出動了。
一直到凌晨兩點,兩個人才回到賓館,一見智斌,都有一副垂頭喪氣的失落感:“什麼也沒有發現。”
智斌道:“那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呢?”
張穎道:“我們倆真是下了功夫,因爲在鄭超的會館,我們再一次見到了佟雅甜,可遺憾的是,我們根本就無法靠近。”
智斌心想:“還是機會不到位,沒有這兩個人查不到的事情。”
“你們兩個趕快休息,明天繼續,多少也要了解一點。”此時,智斌更加不想放棄了。
第二天九點左右,兩個人換了一身衣服,再次出動。
這一次,還不到三個小時,就高高興興的回來了。
智斌一看這兩個人的神色,知道一定是有所發現,趕忙詢問。
劉豔玲拿出手機,放出了一段錄音,這段錄音斷斷續續,極不清晰。
智斌拿出紙和筆,最後翻譯出兩行字:“佟雅甜:錢還沒有打過去,你真不想管了是嗎?你想魚死網破嗎?第二段,鄭超:投也要投在方彥宏的基地,那邊是無底洞,我不會再拿錢了!”
寫完以後,智斌把這兩行字拿給劉豔玲和張穎:“你們再覈對一下這個錄音,仔細分析,我寫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意思,另外,你們能確定錄音裡面的兩個人一定是鄭超和佟雅甜嗎?”
劉豔玲一看,當即下了定論:“一點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還不理解他們說這番話的涵義是什麼,至於人就不用懷疑了,肯定是他們兩個。”
智斌一聽,馬上陷入了沉思,她拿起自己剛剛寫完的本子,仔細研究推敲這兩句話的涵義。
忽然她搖了搖頭:“這不對呀,從佟雅甜的口吻分析,好像帶有威脅鄭超的意思,假如鄭超有什麼把柄在佟雅甜的手裡掌握着,鄭超又怎麼敢封殺佟雅甜呢?這也說不通啊。”
既然鄭超主張要給彥宏的基地投入,可爲什麼一直沒有去做,相反卻是佟雅甜介紹劇組過去呢?
智斌越想越亂,她衝着兩姐妹笑道:“演藝圈就是麻煩,還是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吧,咱們馬上回去做咱們的事情。”
三個人退了房間,駕車返回,在路上,彥宏給智斌打來電話:“你們可真夠狠的,把鄭超鬧得天翻地覆,把人打得人仰馬翻,就沒想想後果嗎?鄭超已經把被打那幾個人的圖片給我發了過來。”
智斌沒有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傍晚時分,辛啓辰已經拿到了做木雕的原料,望着辛啓辰愛不釋手的樣子,智斌說道:“鄭超特意囑咐,不要着急完成,一切隨你的心情去完成,要質量,不要速度。”
啓辰心想:“東西到了我手裡,可就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