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亂世一杯酒

“老張,老趙,來來來,咱們今天有大事情要做,掌櫃的,你也別躲着了,一起來。”林清峰這小子一大早就起來吆喝,要知道這時候住店的客人還在睡覺,來吃食的也沒有起,這玩意天都不亮,之前這小子早起一會就一早上沒精神,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掌櫃,你知道爲什麼我們的生意變差了嗎?”林清峰湊到徐掌櫃的臉前。

徐掌櫃說:“當然是北方戰事,稅收的重了,老百姓手裡錢少了,來我平安樓的自然也就少了。”

林清峰搖搖頭,道:“徐掌櫃,我恰恰與你認爲得相反,北方戰事告急正是機會,兩軍一戰,百姓必會南遷,那時我們平安客棧的生意會變得更好,哪有更差之理?”

林清峰見徐掌櫃略有沉思,便接着說:“江南之地不似其他,江南更加繁華些。我昨日還見外地有人遷徙過來,此時能夠搬家搬產業之人,都是鐘鳴鼎食之家,非富即貴之人,這是我們的機會,現在生意差的原因就是競爭太過於激烈。”

“徐掌櫃,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產業升級!”

衆人看他神采飛揚,也開始聽信了幾分。

徐掌櫃聞言說:“清峰,你這‘產業升級’是什麼意思?”

林清峰道:“人挪活,樹挪死,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酒食單一,娛樂設施單一,這就是產業需要升級的地方。”

徐掌櫃笑道:“光說無用,這些事我早就得知,只不過沒有辦法改變,你有沒有好辦法?”

林清峰嘿嘿一笑:“掌櫃的,自然是有,我的計劃有三,其一,就是我昨日寫的《西遊記》找人把它印刷成書,建立書坊,每週一更新一章;其二,這終究是不認識字的爲大多數,我們要找人念出來,這即是評書;其三,咱們這酒終究還是太普通了些,老張,老趙,這酒需要改進,就教給你們做了,這纔是真正掙錢的地方。”

老張聞言,臉都快擰在一塊了,“我這哪裡懂酒啊,小林,你可真是難爲我了。”

“嘿嘿,沒事,張叔,我教你們!”

林清峰變了,從前在衆人眼裡的他,總是乖乖的,幹活很積極,也沒有太多話,與現在的他,神采奕奕的,簡直判若兩人。

林清峰自然是變了,他也明白這些事如果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去做,只不過需要晚很多年,那麼,就由他來做這個引路人吧,起碼,日後自己身邊的人就不會再有昨日的悲愴了。

“對,這個就叫‘蒸餾’,這樣出來的酒那才叫烈”,林清峰捧着一根竹子傻呵呵地說。

“小林,我老趙釀了一輩子的酒,還從未聽說這樣釀酒的,你這年輕人可別騙我這一把老骨頭。”趙師傅看着從竹子做成的管道上流淌下來的酒,感覺這世道越來越離譜。

“哎呀,趙叔,我能騙您嗎,來,嚐嚐。”林清峰隨手舀起一碗,伺候道。

“唔,好酒,好酒,好酒啊,咳咳!”

老趙是真沒想到天地下竟有純度如此之高的酒。

“嗯,真是,清峰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你是不是哪家大戶的少爺,嗯?”徐掌櫃心中那個高興啊,有好酒如此,那旁邊的什麼這個樓那個樓,怎麼和我搶買賣,就算你是青樓也不行啊。

“纔不是呢,小林哥哥是我找到的就是我的,我纔不管哪家哪戶的大少爺,哼。”婷兒牽着那小丫頭過來。

林清峰看到這兩小丫頭,一臉姨母笑地說道:“婷兒乖,哥哥不走。”

額,話說你還真把那串糖葫蘆留給妹妹了啊,衆人看到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那小丫頭吃的那樣香。

“哥哥,甜,你吃嗎?”小妮子把糖葫蘆舉的高高地,林清峰蹲下摸了摸她的頭。

“小丫頭,你是叫星兒是嗎?”

“是的,媽媽一直這樣叫我。”

“你姓什麼呢?”老張看到不由得說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叫我星兒就好了。”小丫頭一手牽着婷兒,一手拿着糖葫蘆,笑的那樣甜。

之前星兒一直髒兮兮的,看來今天早上婷兒和她洗浴了一番,換了件新衣服,便看見這小丫頭眉眼盈盈,還有點嬰兒肥,分外可愛,和婷兒站在一起,竟然真像姐妹兩個。

林清峰將這小丫頭抱起來,捏了那個小臉蛋,說道,“星兒,以後哥哥一定不讓你受委屈,相信哥哥好嗎?”

“嗯!”小丫頭只管甜甜的笑。

“哼,小林哥哥最討厭了。”婷兒畢竟還小,以爲清峰冷落了她。

這樣,林清峰一手一個,倒也像個老父親。林清峰心思又動了,或許,以後在這世界上生兩個小丫頭?

徐掌櫃剛纔那大好心情就又沒了,突然又想砍點什麼。

林清峰上街了,還和徐掌櫃交代了一下星兒,免得星兒想媽媽,婷兒拍着胸脯說道小林哥哥放心。說放心是假的,但是星兒這心裡的坎必須自己邁過來,無親無故,連自己父親都不知道是誰。林清峰嘆了口氣,這丫頭這樣慘,以後一定不能再讓這小丫頭再受委屈了。

酒一事留給老張和老趙就行,他們還打算叫這酒爲“清峰酒”,聽得老林內心羞愧難當,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那受得了這種誇讚。於是,爭來爭去,就喚作了“平安酒”,酒這事處理好了,可這書和說書人倒是得自己去找,說白了,還得找找朝廷方面的人員爲自己打理打理,不然,他一個打工人那裡去找說書先生,更別提印刷他的書,印刷個屁。

要說朝廷那邊他還真認識一個人,那就是趙辰景趙捕頭。好像還是捕頭頭子,這不就是公安局局長嗎?

大腿姐姐,找她,肯定沒問題。想到昨天,她哭的梨花帶雨那樣,也是個純粹至性之人,本來她眼角下就有一淚痣,那一哭,眼中那最後的英氣也沒了,盡是小女子姿態。林清峰想了想那模樣,又搖了搖頭,幹正事要緊。

“林清峰,本捕頭正要找你。”

林清峰聽這聲音,正好嘛這不是,本來還在想找什麼藉口見你。

林清峰迴頭一看,趙捕頭竟然不是昨日那番行頭,反而大戶人家女子打扮。老林臉又紅了,老林啊老林,剋制剋制,別瞎想別瞎想,幹正事要緊。

“林清峰,我……那個,本捕頭今天晚上有個詩會,你能不能一起來?”趙辰景覺得自己好羞恥,什麼時候和男子這樣說過話。

“那個,趙警官,哦不,趙捕頭,我還打算找你商量個生意,恐怕去不了啊。”

“別廢話,跟我走,今天晚上你如果幫我幹好了,以後無論事我都好好幫你。”

“你這是搶人啊,知法犯法,啊,疼,我還沒和掌櫃的請假呢!”

“沒事,晚上我送你回去,你掌櫃的不會難爲你。”趙辰景覺得這樣搶人很有意思,這小子也沒有別的男的那般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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