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的雙手撫摸着關押青衣的牢籠,下一瞬連人帶籠的化作了黑霧朝着出口飄去。神使也化作黑霧跟了上去。
“裝神弄鬼的傢伙。”左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便跟了上去。
一股股強大的氣勢急速的接近着天啓城,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些強大的力量,天啓城的雨水愈發的磅礴起來,閃電也愈發的頻繁。一道又一道驚雷照亮了半個夜空。
天鬼帶着青衣飛到了高空之中,不等他站穩腳跟一個身影便剎那間來到了這裡。
“天鬼,有了這等好事就想一個人獨吞麼?”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逐漸浮現。
“就是,這可是萬年的青龍脈,即使你背後的組織胃口再大,真的能吞進去麼?”另一個人也剎那間來到了這裡。
不等天鬼回答,一道又一道散發着磅礴氣勢的人都來到了他的身邊。
“今天真熱鬧,各大勢力都派人前來了。一個青龍脈而已,值得大家如此麼?”左言飛到半空,帶着那和煦的微笑道。
“左言你也來了?看來左家對這青龍脈也頗有興趣。”另一人道。
“非也,我只是來維持秩序的,要是大家爲了這青龍脈大打出手的話,只怕天啓大陸又會損失一大力量。”左言笑道。
衆人皆是冷笑的看着左言,卻也無法反駁。左言天之子的身份以及背後的勢力都令他們不得不忌憚三分。當下便有一人道:“有人維持秩序也好,但你又如何分配那青龍脈的力量呢?”
“當然按照各自背後的勢力進行分配了。”左言笑道。
“呵呵,天之子不愧是天之子,分配果然公正。”一名女子諷刺道。
“哦?那你有什麼更好的分配方法嗎?”左言望着出言的女子。
“進行一場亂鬥,按照排名進行分配!”女子道。
左言的臉色瞬時陰沉了下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維護秩序,如果真讓你們打起來了,那我天之子顏面何存?左家的顏面又當如何?”
衆人在心中嗤之以鼻。
“那麼大家就商量一個更好的辦法吧,青龍脈就在這裡,大家互相監督,誰都不允許搶奪。不然要面對的便是左家,以及我左言的怒火。”左言冷冷的道、就在上空那無數靈師交流的當口,夜冥在地下監牢中幽幽醒轉。
記憶瞬時迴歸,夜冥急忙查看四周。
他看到了自己的夥伴,都處於昏迷狀態,可是數來數去缺少了一個人。
青衣!
一種不祥的預感剎那間升起:“他們不是把青衣抓去吸取力量了吧?”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堅硬鎖鏈,夜冥發現自己的靈力宛如消失不見一般,絲毫不能動用。禁靈石這個詞彙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正在他想辦法的時候咚咚的腳步聲逐漸傳來,一個黑衣人走了下來。這便是天鬼拍下來看管夜冥的人,在手下中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夜冥急忙裝着昏迷過去,但腦中卻從未停止思考。
對自己的自責愈發的嚴重起來,若不是自己的原因,青衣是萬萬不能被抓走的。
必須將她救出來!夜冥在
心中默默的發誓道。眼睛睜開一條縫,隱秘的觀察着那個下來的黑衣人,如果要逃走的話勢必要將他擊敗,可是現在的他被禁靈石困住,又如何做得到?而且看樣子那黑衣人的等級也應該不低纔對。而就在這時他察覺到了旁邊刁南的身軀抖動了一下。
沒有絲毫聲響發出,刁南身上的鎖鏈悄然落下,雙眼緩緩睜開,一抹銀色閃爍在他的眼中。
噗。
一聲輕響,那黑衣人不知爲何就倒在了地上。
夜冥剛想喊刁南卻看到了他那個噤聲的手勢,便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之間刁南雙手一會,夜冥身上的鎖鏈便脫落了。他可從來不知道刁南還有這種力量。冷月與娜美也是同樣,鎖鏈解除,刁南輕輕的將他們喚醒。
“我們快走,這是傳送卷軸。”刁南遞給所有人一張銀色卷軸。
“你們先走,我要把青衣救出來。”夜冥低聲道。
刁南愣了愣,隨即道:“你瘋了?外面可有着不下數百名強大的靈師。你就算拼上性命都不一定能救出。而一旦被發現,你連撕開卷軸的機會都可能沒有了!快,跟我走,撕開就能離開了!這裡不能久呆!”
“不,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如果不是我的原因她是不會被抓的!”
“青龍脈還死不了,他們需要她的力量,等你力量積攢夠了再回來救也是可以的。”刁南繼續勸誡道。
“是啊夜冥,這裡太危險了,先離開吧。”娜美與冷月也勸誡道。
“不用勸我,我必須要把她救出來。你們先走!”夜冥低聲道。
衆人深知夜冥的性子,雖然他平常一副溫和的樣子但性格卻是倔強的很。
“不行,你必須走,就算綁也得把你帶走!”刁南大急,一把抓着夜冥的手臂打算強制性的帶他走。
“刁南,如果就這麼走了,我的心裡會愧疚一輩子的!”夜冥想要掙脫,可是刁南的力量實在是他無法抵抗的。
“愧疚總比丟了性命好!”刁南已經撕開了班長卷軸,銀光照耀着半片空間。
“我們不是要阻止戰爭嗎?如果愧疚一生那我又如何去阻止?我雖然沒有強大的力量,可是我有黯晶,有金鎖。我不想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難道你要看着我成爲一個行屍走肉嗎?明明能救下來卻偏執的放棄了!刁南,你也應該知道這種感覺的,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拯救的生命!”夜冥失態的大喊道。
這話似是起了作用,刁南的手停下了動作。
夜冥繼續道:“我知道現在的形式,明明知道朋友要陷入何種境地卻什麼都不做的話,那我的靈魂就會缺失。刁南,你給予我們的一直都是希望,爲什麼這個時候要臨陣脫逃?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我也一定會把她救出來!”夜冥睜開刁南鉗着的手說道。
刁南思索許久,終究嘆了口氣:“你明明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強,可你爲什麼還要去?以前的你不應該是最爲關心自己的生命嗎?只有活下去,纔會有着希望。”
夜冥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或許在之前我是會和你一起離開的,但在見過青衣之後我覺得人不能
僅僅是活着。人需要靈魂,人需要一個支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如果僅僅是爲了活着而活着,拋棄了本不該拋棄的東西,那只是一句會說話會活動的屍體而已。”
“誰告訴你這些的?”
“青衣讓我瞭解了靈魂是什麼,我相信我自己是對的。刁南,請你相信我,我會把她救出來的,你們就先走,不要管我了!”夜冥堅定地看着三人。
“不管你?那你就真的救不出她來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刁南忽然笑了,一個很溫暖的笑容。
“我也去。”娜美道。
“我也要去。”冷月道。
“你倆?不行,你倆必須走。”刁南對着他倆搖了搖頭。
“不,我不走,你們都留下我和冷月憑什麼要走。”娜美堅定地拒絕了。
“女人不應該體會戰爭。雖然你們之前都經歷過很大的痛楚,但現在應該是平安活着的時候了。由不得你們。”刁南的眼中再次閃過一道銀光,兩個女人頓時感到身體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雙手就那麼不由自主的撕開了卷軸。
“你歧視女性!我也要留在這裡!”娜美大喊道。
“安心呆在那裡,我們會回去的。”刁南最後給了兩人一個溫暖的微笑,隨後代表空間的銀光一閃而過,兩名女子消失不見。
“刁南,你也走吧。我自己一人就可以了。”夜冥道。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又想動用黯晶是嗎?但我告訴你,無論什麼情況你都不要用那個東西,黯晶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使你有着不知道什麼用的金鎖也不代表着每一次你都能逃脫黯晶的掌控。那傢伙的力量已經愈發的強大了。記住,即使你眼看着我死了也不可以動用黯晶。”刁南嚴肅的道。
“這我做不到。明明有力量卻不動用,我不會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去。”夜冥堅定地搖了搖頭。
刁南嘆了口氣:“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刁南,幸虧你讓她們走了,不然和我們在一起我真的會擔心的。”夜冥道。
“我說過,她們是女子,女子本不應面對如此殘酷的情況。”刁南道。
“你這真的是歧視女性啊。男尊女卑不是早就被廢除了麼?”夜冥難得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打趣。
“與男尊女卑無關。難道你不覺得讓天生柔弱的女子面對這血腥的世界很殘酷嗎?”刁南答道。
夜冥點了點頭,他也確實覺得不合適。女人終究是感性的,但這血腥的世界要的卻是冷酷與理智。
“每個人經歷不同,信念不同。你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會思考,會說話,會痛苦,會傷悲。雖然你不能顧及到每一個人的感受,但一定要考慮到她們的想法。如果你經歷過真正地戰爭,你便會知道戰爭結束時計算傷亡數字的那種感覺。那不僅僅是一個數字,那是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刁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既然你想做,我就陪你做。但不可莽撞,一切都要先以自身安全爲最。否則不但人救不出來,我們也會死在那裡。”刁南神色凝重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