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墨軒的父親最後竟然是葬身於魔雲之中?”顏衣一臉驚訝的望着賀老,眼中神情複雜無比。
賀老緩緩點頭說道:“是啊,所以征服魔雲也一直是墨軒的夢想。甚至於,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想借助隱藏在劍聖山上的神秘力量衝擊魔雲,以試圖解開世界的詭變之謎。不過所幸的是後來巴基本大師勸服了他,不然後果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魔雲……”顏衣喃喃念道,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流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自己與魔雲之間絕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墨軒會不會因此而疏遠自己呢……
這時,賀老忽然轉頭望向前方拐角處,說道:“哦,近兒也來了。”
顏衣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也感應到了近兒的氣息。
不過一會,近兒便從拐角出走了出來,當她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顏衣時,眼中閃過一縷驚訝的神情。
“賀老,墨軒還在裡面嗎?”近兒問賀老道。
賀老看着近兒,只見她雖然神情淡然,彷彿已從昨天的悲傷中解脫出來,但眼睛深處卻仍有一縷深深的黯然在涌動着,顯然她還並沒有恢復過來,只是努力將心中的悲傷隱藏起來而已。
暗暗嘆了口氣,賀老眼含疼憐之色的看着近兒,慈聲道:“是啊,從昨天到現在,墨軒都還沒有出來過,看來昨天地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近兒微微點了下頭,眼睛隱含憂傷的看了書房一眼,隨即轉頭看向顏衣,輕聲道:“顏衣學姐從昨天到現在都一直守在這裡嗎?”
顏衣知道近兒也是喜歡墨軒的,但卻不知她對自己的態度究竟是怎樣的。淺淺一笑,顏衣說道:“嗯,墨軒的體內還殘留有那些怪獸的詭異舍能,我放心不下。”
近兒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麼。
沉默了一下,賀老問近兒道:“近兒,你唐阿姨沒事吧?”
近兒聞言神情一黯,有些無奈的說道:“咳,怎麼可能會沒事呢,自張阮元叔叔離世之後,姚雪就成了唐姨活着的唯一信念了。可如今姚雪卻又變成了這樣,這對唐姨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剛剛也有去勸過她了,但根本不管用。”
賀老天聞言不由皺了下眉頭,隨即對近而道:“咳,那你有時間就多安慰一下她吧,除了姚雪,她也就最疼愛你和墨軒了,你的安慰她應該
多少能聽得進去的。”
近兒卻是出乎賀老意料的沒有點頭答應,她沉默了一下,就在賀老快要忍不住開口詢問時,她說道:“賀老,雖然我也很想多找些時間安慰一下唐姨,但可能沒辦法做到了。”
賀老聞言一怔,不解的看着近兒,問道:“這是爲什麼?”
一旁的顏衣此刻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近兒。
看着二人疑惑的目光,近兒沉默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堅毅的光芒,她猛地擡頭,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對着賀老說道:“賀老,我想離開華夏,回老師以前修煉的地方閉關修煉,不達到老師靈終前的境界,我誓不出關!”
“什麼,閉關?”賀老大吃一驚,驚訝的看着近兒道:“爲什麼突然想要閉關,是因爲昨天的事嗎?”
近兒滿臉決然的點頭道:“賀老,當昨天姚雪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在這裡除了玩樂之外,根本就起不到一點有用的地方。我的修爲不夠劍者強大,預言術又只學到了老師的一點皮毛,根本幫不了你們一點事情。所以,與其在這裡傻呆,我還不如回去閉關修煉。”
賀老看着近兒,深邃的目光中閃射出陣陣憐惜之色,他嘆了口氣,道:“近兒,不要那樣看待自己,以你如此年紀便有如今這樣的修爲,在外界已經算是很難得了,不要拿自己去與劍者們比,因爲衆劍者都是經過劍聖山特殊訓練的,而且他們的年僅也比你大了許多,你將來的成就不一定就比他們低。”
近兒還是一臉決然的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都還是幫不了你們。”
賀老見近兒態度堅決,不是能輕易改變她主意的,便轉而說道:“閉關也不是一件壞事,但你沒必要一下子就閉死關吧,要知道巴基本大師能夠達到預言學的巔峰,那可是花了一百多年的拼搏才成功的,難道你也要閉一百多年的關嗎?”
近兒肯定的說道:“不,老師之所以花費了一百多年才達到預言學的巔峰,是因爲他後半期的修行完全都是靠自己摸索出來的,以至於走了許多彎路。但我如今有了老師的經驗指導,修煉起來自然會比老師以前快上很多。我一定要達到老師臨終前的境界,因爲只有那樣,我才能逆亂時空,窺探到以前的事情,我相信既然以前也曾出現過本源內世界,那或許前人有辦法救活姚雪。”
賀老聽完近兒的
話後不禁沉默了下來,他實在沒有想到近兒想要閉關的根本目的竟然是爲了救姚雪。一時間,他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自始至終,顏衣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近兒二人,當聽到近兒之所以閉關竟是爲了想要救活一時,她原本沉寂的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道異彩,正想開口說話,她那靈敏的神識卻忽然感應到了書房內有一絲變化,不由的,她忘卻剛欲出口的話,猛地轉頭望向書房。
顏衣這猛然間的動作令賀老一驚,剛想問明發生了什麼事,卻忽然感應到墨軒的氣息正在逐漸向自己靠近。不由的,他也和顏衣一樣轉頭望向書房那緊閉的房門。
紅褐色的房門動了一下,發出輕輕的一聲吱響,隨即在顏衣三人的熱切注視中,緩緩打開。
不算沉重的木門,在此刻卻猶如一扇已經關閉的了千百年的希望之門,吸引了門外三人的全部注意力。
木門緩緩打開,彷彿有一股無邊的黑暗涌現而出,緊接着,又似有一道微弱的光明從黑暗的最深處慢慢出現。恍惚之中,墨軒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彷彿從黑暗深處走來……
總說時間蹉年華,但世人又豈知,這世間最傷年華的,卻不是時間,而是悲傷癡情。
一夜的癡痛,一夜的傷情,竟是令世間最鐵骨的男子也不禁難以忍受。一夜之間,墨軒那滿頭的黑髮竟是白了將近一半。
“墨軒,你……”顏衣三人同時驚呼出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本來以墨軒如今的這等修爲,就算是再活個幾百年也能保持容貌年輕。可如今,他心中的那一股悲傷竟是令他在一夜之間白了頭髮。那該是,怎樣深的一股悲傷啊……
面對三人的震驚,墨軒輕輕一笑,臉上看不出有絲毫不妥之處,只是彷彿比以前越發淡然了而已。只是,他再怎麼隱藏,卻也難以掩飾住眼睛深處那一抹深深的黯然。
“怎麼都站在這裡,不會是怕我出什麼事吧?”語氣雖然平和依舊,但卻已然缺少了一份以往的活力。平淡的話語之中,充坼着一股隱約的冷意,彷彿看透世宇,對一切事物都沒有了一絲興致。
“墨軒,你、你沒事吧?”顏衣心疼的看着墨軒,忍不住的上前走去。
墨軒看着一臉擔憂之色的顏衣,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緩緩搖了下頭,說道:“我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