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葉文剛剛被救沒幾天,腿早已經被水泡的已經腐爛不堪,沒有辦法只好截肢,可是截肢對於葉文也是打擊特別大,因爲在筷子幫之時葉文就是靠着這雙腳而成名,也是這雙腳給他帶來了五虎將之位。可如今他已經成爲廢人,一個靠着國家福利待遇的殘疾人。
葉文心有不甘,可是沒有辦法。他一次又一次看着窗外。好幾次都想從窗戶上跳下去。葉文的病牀在醫院的五樓,是貴賓專門的病房。
可每次葉文想要跳下去的時候,在他的生活之中出現的那個女人阻止了他。葉文沒有辦法,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長長的黑髮,臉上的確長的非常一般,但是身體非常的軟。觸摸她的身體就感覺真像是水做的一般。
可葉文此刻哪有這種心情?他看都不看眼前的女人,就回頭向那個女人打去,一嘴巴狠狠地打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對着那個女人大喊:“讓我死!快點讓我死!爲什麼我不能死啊!”
那個女人哭了,並不是因爲葉文打在她的臉上而哭,而是看到葉文變成這樣而哭泣。她不瞭解葉文,但是自從救下葉文的那一刻她就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這個註定要跟他走完一生的男人。
葉文聽到這個女人爲了他而哭,因爲是自己下手過於重,這種力量對於一般的男人都難以承受,別說一個弱女子了。於是,葉文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對不起!”然後就鑽進被窩裡。
那個女人知道葉文在跟他說話,好幾次都想說沒關係,可是嘴也不知道怎麼了,想說就是說不出來。看到葉文的那個樣子,也只好低着頭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那個女人又來了,這個女人比昨天多拎着一個飯煲,這個飯煲在外國是很難買到的,這個女人在唐人街跑了很多家商店纔買到,而且學着漢朝天國的樣子做出了自己的雞湯,她不知道雞湯好不好喝,但是她覺得葉文此刻非常需要用這個補身體。
於是,那個女人再一次打開了病房,可是他看到眼前最可怕的一幕,葉文竟然割脈自殺了,在他的病牀下面竟然滿地都是鮮紅的血液,蒼白的臉抿着嘴脣認爲這終於解脫了。那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飛快的跑出病房,把醫生叫來。醫生看到這一幕,趕緊做了止血。
就這樣好幾個醫生護士都忙着給葉文治療,那個女人看着醫生治療葉文的時候,心不由得一直跳,好像要從自己的胸膛之中跳出來。
不久,醫生從病房之中走出來,告訴那個女人,葉文並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那個女人懸着這顆心這才落了下來,緩緩的走到葉文病牀前,看着不再咆哮,不再失落的葉文,發現此刻的葉文卻是那樣的安靜,那樣的帥氣。
然後那個女人躡手躡腳地把自己手中的雞湯放在葉文的病牀前,緩緩走了出去。
很快葉文甦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牀頭的那個早已經涼透的雞湯,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然後葉文喝了一點雞湯,發現雞湯雖然涼了,但是還是那樣的美味,即使是這樣葉文還是嚐到了在雞湯之中微微存在的那一絲苦澀味。
葉文知道在這個雞湯之中那個女人並沒有放什麼特殊的東西,而是她的眼淚。
漸漸葉文就在那個女人的感化之下,走出了陰影。葉文也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姓名。那個女人名叫安。是一個華人。但是她從小就生活在國外,所以外國語非常好。但是她沒有忘掉自己祖國的語言。
就這樣,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這三個月安無微不至地照顧着葉文,葉文雖然走出來陰影,但是他無論怎麼樣也無法愛上眼前的這個女人,安幫葉文走出來,葉文非常謝謝她。對於葉文來說,安只是他的妹妹,只是他的一個親人。
在葉文的心中永遠只有一個辛玉涵,而不會有一個安。雖然辛玉涵已經死去多年,可是在葉文的心中辛玉涵的地位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安又怎麼不明白,跟葉文交談當中,葉文談起自己的妻子,談起自己的孩子,總是那樣的開心。講到自己的妻子因爲心中想不開而跳樓自殺,總是心中充滿落寞。甚至想跟自己的妻子一起死去的感覺。安也明白,在葉文的心中自己永遠不會有一席之地,但是她已覺得滿足。
此刻忽然聽到醫生有辦法給葉文安上一個假肢,假肢雖然不會想真的肢體那樣靈便,但是已經知道醫生做了最大的努力來給葉文做這個假肢。
假肢上面使用塑料托住的,下面使用機械製造而成的,機械製造的不需要任何的潤滑油或者燃料之類,而且這種機械的使用壽命已達五十多年。
葉文沒有辦法也只好安裝上這種假肢,這雖然給他帶來不少麻煩。葉文想站起來,他真的想站起來。所以在他安上這種假肢的時候,在不斷摔倒,不斷磕絆之中,才真正的如真的那般走路。
一日,葉文像往常那般在醫院的院子當中散步。葉文忽然看到在一個破舊的長椅之上躺着一位老者,那位老者白髮蒼蒼,但是臉上一點鬍鬚都沒有。雙眉很厚但是非常白。就像剛剛洗過那樣。葉文看着那位老者,因爲葉文發現老者雖然躺在長椅上,打着呼嚕。可是在旁的任何一個護士都好像沒有看到他似的。
葉文覺得有些奇怪,就蹣跚地走到跟前,越走葉文就越發現老者身邊的空氣有一些扭曲,好似有一點點漣漪從老者身上漸漸散開。
葉文越看越覺得眼前的這位老者並不是平常人。就坐在老者的後面,感受着這一點點變化。
從此葉文每當看到這位老者在那個長椅上睡着的時候,葉文就坐在他的旁邊。於此以往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月。
這天,葉文還像往常那般走到老者的身旁,感受着那一絲絲的感受之時,老者翻了一個身,突然對葉文說道:“你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個多月,你感受到了什麼?”
葉文突然被老者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的緩和下來,對老者虛心地說道:“老人家,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其實我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和空氣融合在一起,讓周圍的人竟然看不到你的存在?”
老者聽到葉文的話語,點點頭,對葉文解釋道:“其實按你理解的也沒錯。只是我沒有想到在這裡也遇到這樣感官靈敏的人!”
老者說完這句話,慢慢地坐了起來,準備要從長椅上站起的時候,他的鞋一下子被老者踢出去好遠。老者看到這種情況,對身邊的葉文說道:“年輕人,你看我老了不中用了,連起個身都能把自己的鞋弄飛。麻煩你幫我把它撿起來好麼?”
葉文應了一聲。起身就循着剛纔鞋飛出去的方向尋去。
過了一會,葉文撿到鞋,回到原地。竟然發現那個長椅上老者消失了。葉文不知道那位老者走了沒有,就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仔細一看,老者竟然真的消失了。葉文看到這裡,心中暗自嘀咕:“可能老爺子自己回去了。”
第二天,葉文來到這裡,竟然發現今天那位老者沒來。於是,葉文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第三天天空中下起了傾盆大雨,要是別人的話一定會認爲這位老者沒來,可是葉文覺得老者不簡單,一定會來的。可是他打着傘來到這個長椅,竟然發現那位老者竟然不在。
就這樣一直過了一週,葉文天天充滿着希望地來到這裡,總是垂頭喪氣地回去。
可是這一天,天氣竟然跟一週前的那天竟然一模一樣。萬里無雲,天空異常晴朗。太陽溫暖着照耀着整個醫院。
天氣一模一樣,就連人也是一模一樣。那位老者竟然躺在那個長椅上,可以看的出來在他的左腳上竟然丟了一隻鞋。
葉文這次非常開心地走上前去,遞上那隻鞋。老者好似沒有看到一般。翻個身,接着打着呼睡着了。
葉文一直在那裡等着,等到日上三竿,老者這才甦醒過來,他看到葉文在他的旁邊,他不但沒有驚訝,反而理所應當地說道:“這幾天你又悟到什麼了?”
葉文想了好長一會,無意中看到在老者身上灰塵,就知道這幾天老者躺在這裡一動沒動,而是葉文沒有發現他而已,葉文這才說道:“老爺子,你拜我爲師吧!”說着,就跪在老者面前。
老者看他那樣,接過來葉文手中的鞋,對葉文質問道:“爲什麼?”
葉文又想了一會,對老者解釋道:“因爲您就是大自然,您就是空氣。我們生活在這裡竟然無法發現您的存在,所以我要拜你爲師。”
老者一聽,哈哈大笑:“沒想到你年紀不大,竟然挺會說好話的。但是你說的不對。可以告訴你我知道你想報仇,別問我我怎麼知道的?我是因爲知道,所以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和這個大自然融合,可是你心不靜,如何又能融合?再說,你是靠你的眼,鼻,口,耳和觸摸來辨別事物,可是你可想過有另外一種一樣也可以辨別。這種辨別會拋棄其表面,真正達心裡。”
老者說完這句話,就再度消失了。從此以後葉文再也沒有看到過這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