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可以嗎?”慧生仰起臉,對他微微笑。
“慧生,你想保護誰?”尹漠寒直視着她,“是我還是臻生?”
慧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他拉着慧生的手,一字一句的說,“請你給我答案,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會在宿舍的梧桐樹下等你。”
她來不及說話就被父親一把拉過,“給我滾回去!傷風敗俗的臭丫頭!”
臻生看了尹漠寒一眼,啜泣着亦步亦趨的追上去。
一回家,父親就狠狠抽了她兩耳光,“原來這就是你不回家住的原因,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她捂着臉,嘴角有絲絲血跡,“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這有什麼不對?”
臻生彷彿被雷擊中,她一動不動的看着慧生,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
“爸……爸,請你不要打姐姐……”
“孩子,不是爸爸想打你,”父親劇烈的晃動着她的肩,“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會身敗名裂的!你是女孩子啊,以後還要談戀愛,還要結婚的啊,這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想你,會怎麼看咱家!聽話,咱們換個學校,你跟那小子一刀兩斷,再也不要去見他了。”
聽到“身敗名裂”這四個字,臻生愈加痛苦,她抱着頭蹲下,瑟瑟發抖,她好似躲在殼裡的寄居蟹,偷偷從細小的縫隙去看姐姐倔強的眼睛,那裡面隱藏着火一般的熱烈,熱烈得好像要融化掉一切,她不卑不吭的搖頭,父親老淚橫錯,一把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打去,母親捂着臉無聲的流淚。
雞毛毯子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身上,她不躲不閃,迎着父親憤怒的臉,手指握得緊緊的,生生捏了一把冷汗出來。
父親知道打下去也沒有用,以慧生的性格是不會讓步的,於是讓臻生拿鎖來,他要把慧生關起來,直到她妥協爲止。
臻生顫抖的說,“不…….要這樣。”
“快去!”父親一聲怒吼,嚇得臻生眼淚簌簌往下掉。
臻生眼睜睜的看着慧生被關起來,無能爲力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做錯事情的人是她,不是慧生,可是慧生不顧一切的承擔了兩個人的責任,她不抱怨,也不怨恨,而是勇敢的去面對,去追隨,她放棄了一切去追隨屬於自己的愛情。
慧生被父親關了三天。
第一天臻生去偷偷給她開門被父親發現。
第二天慧生拒絕吃飯,她要抗爭到底。
第三天,慧生不見了。
臻生覺得她像一杯熱開水,爲了投向天空的懷抱而選擇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默默走到慧生的房間,才發現慧生把牀單撕成一條一條,從窗戶下逃走了,她走的那麼決絕,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他們。
慧生去了學校宿舍的梧桐樹下,可是她沒有見到尹漠寒,同學說,他已經走了,回了一個叫漠北的地方,也許永遠都不會在回來了,他在樹下等了慧生兩天兩夜,未曾閤眼。
慧生無力的靠在樹邊,樹下有無數燃盡的菸頭和深深的腳印,可見他在這裡曾猶豫了很久。
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但是沒有關係,她告訴自己,她還有機會去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而此時的臻生也晚了一步,她馬不停蹄的趕來學校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她沒有找到慧生,她不知道慧生去了哪裡,隨後短短的時間內,父親母親病倒,學校開除了慧生,流言蜚語傳遍了常青藤全校,臻生突然養成了沉默的習慣,整天不說一句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慧生到底在哪裡呢?
慧生登上了開往漠北的火車,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追隨,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她沒有後悔的習慣,她想要爭取的,她一定要努力去爭取。
在搖搖晃晃的旅途中,她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有時一覺醒來,火車停在不知名的驛站,驛站邊的小雛菊與她一般孤寂無主的開放,也許,這本來就是一段孤獨的旅程,要穿越很多的城市,河流,山川,平原才能到達目的地。
有時睡不着,眼看着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隧道,夜色降臨,無盡的惆悵將她環繞,明明滅滅慘淡的燈光總是在她眼前一躍而過,留不下半點溫暖,她想如果他不肯收留她的愛情,她便獨自收留自己的愛情。
火車一路晚點,一路顛簸,終於經過他曾告訴她的祁連山嶺,漠寒江,都是廣闊豪邁的景色,與南方的婉轉山水截然不同,氣溫開始下降,道路開始一馬平川,原來北方竟然是這樣的一望無垠,天高氣爽。
當慧生雙腿腫脹不堪的時候,火車終於到達了終點站——漠北,早就知道這裡很冷,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冷,一早一晚,晝夜溫差很大,她裹緊了衣服出來,冷的瑟瑟發抖。
站在月臺,她突然想到漠北這麼大這麼冷,該去哪裡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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