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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圍觀聽衆被忽然響起的音樂聲吸引的時候,張浩軒拉着暖暖往街口走去。

爲了照顧暖暖,張浩軒特意放慢了走路的速度,可是這個走的速度在醉酒的暖暖印象中,還是和跑沒什麼區別。

剛剛的哼唱表演,讓張浩軒感受到了心裡的震撼,那樣專注、認真的甄萬春,那個被衆人仰望着的甄萬春,跟那段記憶裡的暖暖一樣地迷人,不,或許比之更加讓人迷醉,更加讓人心動。

這一刻,張浩軒真的只是爲面前的人怦然心動了。

張浩軒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就算沒有那段多出來的記憶,他還是會喜歡甄萬春,或許他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了她了,只是他一直都在用藉口欺騙自己。

是的,那是喜歡,也許不及那段記憶裡的“張浩軒”對“暖暖”的愛,但這是他的情感,是真真正正屬於他自己的情感。

喜歡的感覺,在張浩軒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再經過悉心的照料,總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到那個時候喜歡就會升級成愛,那一定會是比那段記憶中的愛更美好更濃烈的情感。

僅僅只是這樣想一想,就讓張浩軒的心裡變成了大晴天。

“哎呦。”暖暖腳步本來就不穩,還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小石子。

平衡感拋棄了暖暖,她歪歪扭扭地倒下,她閉上眼,等待着跟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的疼痛感,可是最後等到的卻是溫熱的感覺,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張浩軒及時扶住了她。

暖暖傻傻地齜牙笑道:“謝謝你。張哥。啊——”

忽如其來的懸空感讓暖暖小聲地叫了一下,暈乎暈乎的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沒有走幾步路,但卻從街尾的樂隊活躍區來到了街口的停車場,還在一輛車的後座躺了下來。

爲了不讓暖暖從座位上滾下去,張浩軒開得很慢,原來不到五分鐘的車程。被他開了近半個小時。

車停下的時候。暖暖還是暈乎乎的,車門一打開,冷冽的風便透了進來。冷風打在她的身上,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噤,下車的時候頭腦已經有一些清醒。

暖暖不知道這是到了哪兒,她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扶着走進了一家店。她擡眼看了看扶着她的人,一直在搖晃的人影讓她看不清。但看久了還是認出了那身形是張浩軒,認出張浩軒的那一瞬間,之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想起了之前的事。

暖暖眨眨眼。迷茫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她記得之前好像說要把曲譜寫給奧利維亞的,可是她的紙和筆呢。沒有紙、筆要怎麼寫?

“……紙……筆……曲譜?”本來醉酒就讓暖暖覺得口乾,之前又哼了三首歌。現在她的嗓子更乾燥了,一句話她斷斷續續地說了半天,卻怎麼都說不完整。

估計現在應該沒人知道,暖暖這是在說“張哥,我的紙和筆呢,沒有它們我要怎麼寫曲譜”吧。

果然,張浩軒停下了腳步看向暖暖,他的雙脣開開合合似乎說了些什麼。

暖暖的腦子裡現在全是自己哼唱的那三首曲子,而且她似乎還聽到了聲音,這麼一來外界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就是讓人感覺很煩類似“嗡嗡嗡”的噪音。

“別吵。”暖暖皺了皺眉,伸手往噪音的源頭拍了拍,可惜她現在沒什麼力氣,不管是拳頭還是巴掌都是軟綿綿的,她不知道自己拍中了沒有,不過在她動手後那“嗡嗡”聲就消失了,所以她認爲這是拍中了。

沒有了噪音的騷擾,暖暖開始不斷地重複申明,向身邊的人表達自己對紙筆的渴望。

暖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期待中的紙、筆,她感到相當煩躁,可是嗓子太乾又無法說出更多、更清晰的話,只好無力地哼哼。

暖暖在煩躁,張浩軒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此刻的想法只有一個:酒,真不是一個好東西,以後絕對不能再讓甄萬春有機會喝到酒。

張浩軒帶着暖暖從d大街出來後,便開車來到了記憶咖啡店,剛從附近的停車場出來,就聽到暖暖有氣無力地說了幾個字:“……紙……筆……曲譜?”最後的語調還是帶着疑問意味的。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咬字清楚些。”只有名字的句子,能聽懂的人都是腦補帝,張浩軒自認沒那個能力。

問是這麼問了,可張浩軒也沒想要答案,他還記得某人現在是醉酒的狀態,可沒想那個某人還真給他答覆了,只不過這個答覆是一個動作。

只見暖暖蹙眉的表情似乎在表示她的不耐,而她那隻在空氣中揮動的手掌又跟拍蚊子似的,而在她“拍蚊子”完畢後,臉上的表情又換成了滿意。

張浩軒鬱悶,這一系列表情變化,再加上那個“吵”字,就算他不是腦補帝,也知道暖暖是嫌他吵了,明明是她自己先說了那些意義不明的話,他只是想弄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怎麼現在她卻反過來覺得他吵,這都是什麼道理啊。

不過,跟一個醉酒的人真沒什麼好爭論的。

張浩軒嘆了口氣,繼續往咖啡店走去,就算暖暖在路上又說了那種只有名詞的句子,他也權當沒聽見。

張浩軒扶着暖暖進入記憶咖啡店的時候,丁凝正準備去跟上一位彈鋼琴的臨時工交接。

丁凝沒注意到兩人的到來,不過湯姆是注意到了,他立刻讓人給上一位鋼琴師打了個招呼,讓其再彈奏十分鐘,而招待張浩軒和暖暖的任務,則交給了跟兩人來自同一個國度的丁凝。

丁凝看到暖暖,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看在他們現在是顧客,而她是未來老闆娘的份上,她還是微笑着接待了兩人,可又因爲心裡還很彆扭,她領着兩人來到了離鋼琴區最遠的地方。

當張浩軒扶着暖暖坐下,丁凝才反應遲鈍地發現暖暖現在正處於醉酒狀態,她下意識地問道:“張先生,小甄喝醉了,你不是應該帶她回家好好睡一覺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