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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孝義的話讓暖暖激動不已,不過這激動當中還夾雜着遺憾。

如果這些話能早個四年那該有多好啊!

這樣的想法在暖暖的腦海中閃現了一瞬間,然而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否定了,四年前的她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學習,也沒有遇到過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她不敢肯定那時的自己也會如現在一樣。

或許就算四年前她真的見到了樑老先生,對方也不會給予她像現在這樣的關注吧。

“樑老師,謝謝你對我的肯定,但是很抱歉,我暫時沒有換公司的想法。”暖暖給了樑孝義否定的答案。

“爲什麼,你是在擔心違約金嗎?”樑孝義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暖暖搖頭道:“不是,我是因爲有朋友在玫瑰傳媒,所以纔不想離開的。”

“這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可以讓你朋友一起跳槽過來,”樑孝義說,“暖暖,你別擔心,就算你再帶十個人過來,我這家工作室也是負擔得起的。”

暖暖再次搖頭道:“可是我的朋友不是做音樂的,他不會來音樂工作室的。”

暖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張浩軒,張浩軒是玫瑰傳媒的大老闆。

要她相信張哥會來樑孝義工作室打工,不如告訴她張哥準備收購這間工作室。

暖暖沒有說她的朋友是誰,樑孝義便以爲那是一名演員,他想了想覺着暖暖的話也有道理。

讓一名演員來音樂工作室工作,對那些擠破腦袋都沒進來的人來說,那就是佔着茅坑不拉屎;而對於那名演員來說,這大概應該叫做大材小用。

“好了好了,不爲難你了,小姑娘跟我過來,今天我們先討論一下你剛剛即興創作的曲子。”樑孝義雖然還是有些失落,但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

樑孝義帶着暖暖來到了辦公桌邊,他隨手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拿起筆便在紙上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這裡不愧是音樂工作室。樑孝義隨手拿出的紙便是一張畫滿了五線譜的紙,而他在紙上寫下的也是一個個音符。

每一個音符,都是暖暖熟知的。

一連串音符連成的曲子,也是暖暖熟悉的。

因爲樑孝義正在書寫的曲譜。正是暖暖剛剛哼唱出來的曲子。

樑孝義一邊寫一邊在某些音符的邊上畫上標記,暖暖看了看做了標記的地方,很快就發現了標記處的不妥,而她也在腦海中的音樂響起時,爲那些不妥作了修改。

當樑孝義寫下曲子最後一個音符。暖暖的修改也差不多完成了。

“暖暖,來看看這個地方,知道我爲什麼在這裡做記號嗎?”樑孝義指着曲譜上第一個畫了標記的地方問道。

早在樑孝義留下記號的時候,暖暖便知曉了問題所在,她立刻就指着標記處邊上的音符回答道:“我這首曲子幾乎都使用五聲音階完成的,但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暖暖又指了三四處邊上畫了標記的音符說,“這些都超出了五聲音階的範疇。”

樑孝義滿意地點頭道:“嗯,不錯,繼續說。”

暖暖又指了指另外幾處畫了標記的地方:“這裡應該是副歌部分。但是這一段太平淡了,最好再升一點兒調;還有這裡……”

不等樑孝義多說,暖暖便把大多數畫標記的地方的問題都說了出來。

也有些地方被畫了標記是暖暖不明白的,她求助地問道:“樑老師,這幾處我看了幾遍都覺得沒問題,可以請您指導一下嗎?”

樑孝義指了一處暖暖不明白的,便開始分析,待他將所有剩下的問題全部分析出來,他又問道:“既然所有的問題都已經知道了,那麼你準備怎麼修改?”

“樑老師。借你的筆一用。”說着,暖暖拿起筆,在曲譜上改了起來。

暖暖先前已經改過一次,聽了樑孝義的進一步分析後又重新改了一次。可當她在曲譜上修改的時候卻還是一邊寫一邊在腦海中快速地修改。

當暖暖停筆,出現在曲譜上的是經過了三次修改的曲譜。

暖暖放下曲譜,她搖晃着腦袋嘴裡也喃喃着什麼,不一會兒她皺着眉說:“樑老師,所有的問題我都改了,可是我總覺得這首曲子有什麼地方不協調。可是我又找不出來。”

樑孝義拿起修改過的曲譜看了看,也皺起了眉,他皺眉的原因跟暖暖不同,因爲他並沒發現有不協調的地方。

人有的時候不服老還真不行,樑孝義輕嘆,他朝着一直沒說話的谷明遠看了一眼忽然說:“明遠,你來分析一下。”

谷明遠早就有話要說,只是一直插不進嘴,一被樑孝義點名他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老師、暖暖小姐,你們還記得這首曲子的靈感來自於什麼嗎?對,是《春江花月夜》,既然靈感來自於古詩,曲子中也只有C國的五音,爲什麼不乾脆把曲風也往古韻上靠?”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我明白要怎麼修改了!”一語驚醒夢中人,暖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覺得不協調的地方,正是這首歌的曲風太過現代,跟《春江花月夜》詩句的意境還差了那麼一點。

暖暖拿起曲譜,準備就在這張已經被畫得有些雜亂的五線譜紙上進行再次修改。

就在這時,樑孝義遞給暖暖一張新的五線譜紙:“寫在這張新的上面。”

修改曲子對暖暖來說就像吃飯那麼簡單,因爲每當她創作或是修改曲子的時候,那首曲子早已在她腦海中重複播放無數遍。

暖暖覺得很簡單的事,樑孝義和谷明遠看在眼裡,卻生出了一絲驚爲天人的感覺,若現在修改曲子的人是他們,肯定要先想一段時間,或者用樂器配合着修改。

一有想法就能修改曲子的程度,他們做不到,但是暖暖做到了,而且暖暖每次修改出來的曲子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

半個小時後,暖暖將手中的筆放下,她長吁一口氣,把新曲譜推到樑孝義師徒二人面前說:“我改好了,請兩位再幫我看看現在的曲子感覺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