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卿笑笑和洪朵兒都有受傷的緣故,
所以在錦華的許多遊樂項目基本是與她們無緣,
到得最後,
也不過是四處走走罷了。
不過能夠在這麼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在外面隨意走走對於卿笑笑而言已經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幸福了。
畢竟對於一個常年都待在店裡的人來說,
不用上班的日子總是顯得格外輕鬆。
而這邊卿笑笑在愉快的享受着這難得的休閒時光,
那邊的洪朵兒卻因爲申屠睢陽的過分關心而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這冬日的美景。
現在的冬天越發像極了春天,
沒有鵝毛大雪,
沒有綿綿細雨,
到處都是一派新春的跡象,
洪朵兒有時候甚至都懷疑,
春天是不是已經在她們不知曉的情況下偷偷到來了,
而事實上當她查看日曆時,
時間依舊還處在冬天的季節上,
現在的所有景象不過都是春天的假象罷了,
就像現在的他們看上去是如此溫暖,
但到了明天,
這一切就得進入一個冰冷期了。
關於申屠敦陽和申屠睢陽明天就要離開的事情,
洪朵兒是清楚的,
原本申屠睢陽就沒準備瞞着她,
只是,
原本早就知道的事情,
現在一想到還是會莫名的不是滋味,
離別最是令人傷感,
何況離別還要這麼久,
何況今天還如此溫暖,
“想什麼呢?”
陪着洪朵兒在一旁看風景的申屠睢陽眼神便一直沒離開過洪朵兒的身上,
她明顯的心事重重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裡,
而對於申屠睢陽的關心,
洪朵兒只是勉強的笑了笑,
試圖用一些並不高明的謊言隱瞞過去。
“在想,笑笑的事情啊,她不是下午纔要拿結果嗎?所以有點擔心。”
“她不會有事的,敦陽走之前一定會把她安排的很好,不過,你似乎想的並不僅僅只是這樣吧?”
對於洪朵兒,
申屠睢陽總是能夠看得如此清楚,
有時候洪朵兒自己都懷疑爲何兩人之間能夠有如此默契的時刻,
你不說,
他只是看着你,
便已經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了,
你說謊,
他也只是隨意的三言兩語便就能讓你原形畢露。
而且,
你還只能乖乖從實招來。
不然說不上兩句,
你始終處於下風。
“我,我在想明天的事情,雖然早就知道了,也做好了這兩年的準備,但就是,恩,捨不得。”
洪朵兒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裡最想要說出的那三個字,
對,
她是捨不得,
對於申屠睢陽,
她的確已經產生了難以言喻的深情,
這份深情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濃烈,
或許接下來在等待的日子裡,
她將會體會的更加深刻。
而提到這個話題,
申屠睢陽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給予洪朵兒的那個承諾也只是因爲昨晚與申屠敦陽在外交談之後做出的決定,
有些自私,
也有些不理智,
但既然承諾已經說出口,
他便只能履行它,
可是讓洪朵兒因此兩年的世界都處在等待的煎熬中,
他始終還是有些後悔的。
不過,
現在後悔,
顯然已經晚了。
“我會很快回來的。”
對於洪朵兒的話,
申屠睢陽如此清淡的回了一句,
本來,
爲了申屠家族,
爲了申屠老先生,
他都應該服從這個安排,
並且安安分分待在國外兩年纔是,
這是懲罰,
他應該接受,
但,
現在因爲有了洪朵兒的期盼,
他可能需要有些改變了,
或許,
必要的時候,
他會選擇跟申屠敦陽站在同一戰線上,
雖然現在就是如此。
而對於申屠睢陽的這個回答,
洪朵兒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男人,
隨即又轉過頭去,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宣誓着某個重要的承諾一般說道,
“反正,我會等你。”
說完這話,
洪朵兒的目光又再次投向前方不遠處,
人,
總是應該向前看的。
於是,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卿笑笑與申屠敦陽的各種玩鬧中度過,
等到他們回到醫院之時,
申屠睢陽和洪朵兒依舊還在原地看風景。
卿笑笑與洪朵兒一見面自然免不了又要各自挖苦一番,
不過嬉笑過後,
兩人還是迴歸到了正經事上,
關於上午的檢查結果,
現在也應該出來了。
“我說,我們真的不用去吃個飯什麼的再看檢查結果的嗎?”
對於卿笑笑而言,
那些什麼檢查結果真的不重要,
反正她好不好,
會不會好,
自己總是有些感覺的。
何況她對這事看的極淡,
所以相比於其他人緊張兮兮的表情,
她倒是顯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過,
一旁的衆人,
尤其是申屠敦陽與洪朵兒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拒絕了卿笑笑這個實在不怎麼樣的提議,
沒有拿到檢查結果之前,
哪還有什麼心情吃飯呢?
雖然也許拿到檢查結果之後依舊會沒有心情吃飯,
不過,
對於他們而言,
現在明確結果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卿笑笑!你就不要一天到晚的惦記着吃了啊,吃吃吃,你是以後想吃成一個大胖子嗎?”
對於卿笑笑這一副整天只惦記着吃的糟心模樣,
洪朵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不過,
對此,
卿笑笑卻無比淡定的回了一句,
“洪姐,你忘了我們高中的時候麼?那個時候我可是個胖子來着,你看我不是現在瘦下來了嗎?”
說話之時,
卿笑笑還不忘炫耀一番她那小胳膊小腿的,
但對此,
洪朵兒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回擊了一句,
“你妹啊,你那還不是因爲兩年前,”
但話說到一半,
洪朵兒便意識到了自己似乎說了些不該說的,
連忙捂住嘴之後,
神色之間似乎有些慌張,
而這,
卿笑笑自然是有所察覺的,
“兩年前什麼?兩年前不就是生了一場病嗎?”
在洪朵兒她們灌輸給卿笑笑的記憶中,
所謂的兩年前,
她不過是生了一場大病,
之後便忘記了一些事情,
但是關於這,
洪朵兒爲什麼會顯得那般慌張呢?
“沒有什麼啦,在醫院說以前的病什麼的不太好,好了,等結果吧。”
說完這話,
似乎是害怕卿笑笑還要繼續追問下去,
洪朵兒只是看了一眼身後的申屠睢陽,
他便心領神會的將洪朵兒推到了另一邊,
卿笑笑還想繼續問下去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不過也就在這時,
一個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手上拿着一些東西步伐緊急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來,
應該是來送關於卿笑笑檢查結果的醫生,
而對此,
卿笑笑剛想上前,
申屠敦陽卻先她一步走向前去,
於是,
還不等那名醫生走過來便被申屠敦陽攔在了半路。
“陽少爺!”
見申屠敦陽竟如此緊張的先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那名醫生幾乎是小跑着來到了申屠敦陽面前,
常年缺少鍛鍊,
醫生跑個兩步便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不過,
儘管如此,
來到申屠敦陽面前之時,
他還是不忘先彎下腰向申屠敦陽問好,
這是在申屠集團內上班已經養成的習慣,
關於申屠老先生訂下的規矩,
沒有人敢打破它。
而對於如此這般恭敬的態度,
申屠敦陽還是如往常那般皺了皺眉,
卻什麼也沒多說一句,
畢竟他現在最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檢查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
於是,
在醫生彎腰之時,
他便已經一把奪過了醫生手中那些資料,
隨即問道,
“檢查結果怎麼樣?”
而見申屠敦陽如此心急的神情,
醫生自然也不敢怠慢。
“檢查結果是卿小姐的腦內有一小塊淤血塊堵住了血管,恩,但看上去並不像這次受傷引起的,應該是之前受傷的後遺症。”
“這個我知道,她腦內的淤血會自行消散嗎?”
關於淤血塊的事情,
申屠敦陽已經清楚了,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這次的摔傷沒有給卿笑笑再帶來更大的傷害,
不過,
關於淤血塊是否能夠消散的這個問題,
他實在很是着急,
上次醫生說的話還言猶在耳,
如果沒辦法自行消散的話,
那就只能進行手術了,
可是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他不想用卿笑笑整個人去賭這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他,
輸不起。
而對於申屠敦陽的這個問題,
醫生則顯得有些吞吞吐吐了,
“這個,不好怎麼說,因爲,這要看卿小姐自己的恢復狀態,我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一些鍼灸按摩之類。”
聽到這個回答,
申屠敦陽在反覆查看手中關於卿笑笑的檢查結果之時,
突然沒由得冒出一句話,
“劉醫生,你一個人可以單獨照顧一個病人嗎?”
“啊,我?這個,可以。”
雖然不知道申屠敦陽的問話用意何在,
但劉醫生還是如實回答道,
“那好,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這上班了,我會安排一個地方讓你單獨只照顧一個病人。”
“是,卿小姐?”
申屠敦陽雖然沒有明說,
醫生還是大膽的猜測了一番,
而對此,
申屠敦陽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有些多話的醫生,
隨即帶着些威脅的語氣留下一句話,
“如果這件事情被第三個人知道的話,你該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