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
面對劉醫生的詢問,
洪朵兒稍微顯得有些遲疑,
畢竟對於卿笑笑不靠譜的建議,
她是真是有些擔心,
不過,
此時的卿笑笑一直在朝她擠眉弄眼,
她也實在沒辦法,
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了下去,
“其實,是這樣的,劉醫生,我想知道一些關於失憶症的具體表現,比如說,像笑笑這種,一般要注意些什麼呢?”
既然要讓劉醫生完全放下心也要投入到這其中,
自然就要提起他最感興趣的話題了,
而對於一名醫生而言,
病人的病情自然是醫生最關心的點了,
當然,
這是對於像劉醫生這種有醫德的醫生而言。
而聽到洪朵兒的提問,
顯然,
劉醫生的確一下子就放鬆起來,
立即就答道,
“關於失憶症,其實在我們醫學上更專業的說法是由於腦部受創而產生的病症,主要分爲心因性失憶症和解離性失憶症。失憶症的特點是主要是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症狀卻又無法以生理的因素來說明。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誰,或經感覺有很多的“我“。而,關於卿小姐,這種呢,”
劉醫生滔滔不絕的講述着關於失憶症的專業解釋,
並且大有越講越來興致的感覺,
而卿笑笑卻在一旁等待着最佳的時機,
直到,
劉醫生在講完那一段專業的解釋並且習慣性的轉過身來面對卿笑笑想要繼續深入的講解下去之時,
卿笑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背後掏出了那瓶所謂自制“防狼噴霧”,
在劉醫生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時,
刺痛的感覺已經在他的眼睛處瀰漫開來了。
而伴隨着劉醫生驚慌的尖叫聲,
卿笑笑迅速將手中的“防狼噴霧”收好,
畢竟等會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其他阻攔的人,
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將病牀上的洪朵兒扶到了輪椅上,
現在的卿笑笑真是太感謝申屠睢陽爲洪朵兒準備的這把輪椅了,
不然,
她還真不知道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怎麼把腳傷未愈的洪朵兒給搬出去,
而現在,
有了這把輪椅,
不止能輕鬆的將洪朵兒給推出去,
她自己還能借着輪椅的力量跑的更快,
不過,
被推出去的洪朵兒即使現在在輪椅上卻依舊還放不下心來,
畢竟身後病房內,
劉醫生的慘叫聲始終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個,你那個噴霧真的有注意噴了嗎?爲什麼他還在叫啊?”
即使在逃跑的過程中,
洪朵兒還是回頭問了卿笑笑一句,
而對此,
卿笑笑在死命往前奔跑的同時,
急匆匆的回答了洪朵兒的話,
“沒關係啦,我已經很注意了,痛肯定痛啊,等下有人發現他就沒事了。”
說完這話,
卿笑笑順勢還從隨手的包中拿出了口罩帽子之類的戴上,
畢竟在這裡,
還不知道有沒有申屠敦陽安排的人在,
如果被撞見的話,
估計這麼辛苦安排的一切又都會被搞砸了。
而洪朵兒估計還想說些什麼,
但卿笑笑顯然已經不準備給這個機會給她了,
因爲就在她們從病房內跑出來沒多久,
因爲劉醫生的慘叫聲響起,
已經有一些醫生護士朝着病房的方向而去,
而這時,
如果她們再神色慌張的往外跑的話,
很顯然會讓其他人起疑的,
想到此,
卿笑笑壓低了聲音對洪朵兒說道,
“洪姐,千萬不能露餡,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得來的一次機會。”
說完這話,
卿笑笑已經放慢了腳步,
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神態自若的迎着向這邊而來的醫生護士走過。
而輪椅上的洪朵兒此時雖然也有些緊張,
但就像卿笑笑所說,
這可是她們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機會,
或許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也說不定,
所以,
面對這些行色匆匆的醫生護士,
洪朵兒只能深吸了一口氣,
就像平時那般面對着他們。
而與此同時,
聽到劉醫生的慘叫聲而聞訊趕來的醫生護士或許是太過匆忙,
亦或是在錦華有着自己的規矩,
總之,
過去的那些人除了對洪朵兒與卿笑笑微笑鞠躬示意之外,
竟沒有半點懷疑的神色,
只是劉醫生的慘叫聲一直傳來,
這些醫生護士自然沒有多做停留,
而這,
當然正合卿笑笑和洪朵兒的心意,
畢竟如果他們要是上前問候那麼一兩句的話,
卿笑笑和洪朵兒還真怕露出一些端倪。
而等那些醫生護士離開之後,
卿笑笑則趕緊推着洪朵兒疾步朝門外走去,
必須得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離開,
不然被堵住就慘了。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
卿笑笑和洪朵兒已經順利的來到了門外,
並且在門口坐上了洪朵兒之前叫來的出租車,
好在這一路上都沒人注意到她們倆,
直到坐在車上,
洪朵兒還有些放不下心來。
“真的沒事嗎?劉醫生不會被你這麼一弄給弄瞎了吧?”
“哎呀,我都說沒事啦,你放心好啦!”
對於洪朵兒的擔心,
卿笑笑顯然不以爲意。
倒不是她真的這麼不在乎劉醫生的眼睛,
而是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問題在那間被稱爲醫務室實際上卻勝過醫院的那裡根本就稱不上是個問題,
在做檢查的時候,
她隨便還參觀了一下整個所謂的醫務室,
只能說,
除了申屠敦陽帶她去的那間豪華醫院,
她從未見過設備環境有比那間醫務室更好的醫院。
所以說,
像化妝水進了眼睛這種事情,
卿笑笑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
只是,
她現在擔心的更多的卻是還在醫院的陳晨,
也不知道現在他從急救室出來沒有,
還有,
林薇薇一個人陪在那,
也不知道通知陳晨的父母沒有,
其實據卿笑笑的瞭解,
陳晨與父母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
只是,
出了這樣嚴重的事情,
如果不通知陳晨的父母的話,
那一定是說不過去的,
但,
也不知道她們就這樣告訴陳晨的父母的話,
也不知道老人家是否能夠接受的了,
總之,
現在還是先去醫院再說了,
想到這,
卿笑笑將頭偏向了窗外,
現在的她真是沒有心情與洪朵兒說些別的了,
她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現在陳晨又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因她而起,
如果真的因爲她的原因的話,
那她真是恨透她自己了,
難道,
遇上申屠敦陽對她而言真的不是一種幸運而是一種辛苦麼?
就在卿笑笑這邊正在愁眉苦臉之時,
醫務室內卻幾乎要鬧翻天了,
儘管趕到病房內的醫生護士在第一時間將受傷的劉醫生送去清洗了眼睛也給他做好了包紮之類的處理,
不過,
劉醫生顯然並不想聽從衆人的建議好好休息,
並且對於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那間原本應該鎖起來留着給卿笑笑和洪朵兒居住的病房內的事隻字未提。
甚至當衆人提議是否需要報警之類時,
劉醫生的反應似乎格外的激烈,
還不等一行人一一慰問完,
劉醫生便已經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了。
而被趕走的衆人雖然有着滿肚子的疑惑,
但在錦華,
不,
應該說在申屠集團,
大家都懂的一個道理,
如果你的上層不願意說的事情,
你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也不能去找上層問個明白,
因爲上層的決定,
你只要服從就好,
至於上層的思想,
除非有一天你成爲上層,
不然根本不需要了解,
這也是申屠老先生一直以來的管理之道。
對於在申屠集團的任何一個員工而言,
這種思想已經深入骨髓,
根本不可能有所改變了。
與此同時,
就在衆人離開之後,
劉醫生摸索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現在的他,
雖然經過了剛剛的簡單傷口處理,
但敷上藥之後,
眼睛卻暫時不能見光,
這也是他現在沒辦法立即去追逃跑的卿笑笑與洪朵兒的原因所在,
可是,
有一件事情是他現在必須做的,
那就是必須馬上立即第一時間通知申屠敦陽這件事情,
畢竟卿笑笑是申屠敦陽親自交託給他,
一旦出現任何意外,
可不是他能承擔的起的。
而關於申屠敦陽的號碼,
就算他此時完全看不見,
卻完全可以憑藉着記憶打出一串號碼。
而在戰戰兢兢拿起手機放到耳邊之後,
在短暫的幾秒過後,
電話便接通了,
這,
明顯比劉醫生預想的快了許多,
由此也可見,
有關卿笑笑的事情,
申屠敦陽是一刻都沒有怠慢,
而電話接通之後,
申屠敦陽的第一句話便讓劉醫生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劉醫生,你要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我,我,”
聽到申屠敦陽的話,
劉醫生已然緊張的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而申屠敦陽接下來的話卻更讓他如履針氈。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劉醫生應該知道怎麼補救吧?人,我會給你送回來,不過,如果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麼,劉醫生更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