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卿笑笑表現得毫不在意的樣子,
司徒明揚卻始終放心不下,
於是,
便一直在別墅內陪着卿笑笑待到很晚才離開,
而等司徒明揚回家之時,
勞累了一整天的司徒銘樂也正好剛剛到達家門口,
因爲被申屠敦陽就那麼拋下的緣故,
司徒銘樂一直傻傻站在遊樂園門口站了許久,
最終竟然是一步一步緩緩走回了市裡,
所以現在的司徒銘樂看上去略顯狼狽,
頭髮蓬鬆,眼神呆滯,
完全沒有司徒明揚預想的勝利者的喜悅,
看到這樣的司徒銘樂,
司徒明揚原本想要責怪的那些話終究還是無法說出口,
而此時正在沙發上窩着的司徒銘樂雖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
可看上去還是異常的悲傷,
司徒明揚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來到了司徒銘樂身邊,
“銘樂,你,沒事吧?”
安慰卿笑笑的時候,
司徒明揚都未曾覺得這句話原來有如此沉重,
無論對方是怎樣回答,
其實這個答案都會讓自己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可司徒明揚還是忍不住如此問了,
只有這樣,
他才能慢慢了解今天司徒銘樂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而聽到司徒明揚這個問題,
司徒銘樂卻是直直的盯着眼前茶几上的一套茶具答非所問,
“哥,申屠老先生很喜歡喝茶,對嗎?”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司徒明揚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而此時司徒銘樂卻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申屠老先生很喜歡喝茶,可是,他就以爲申屠敦陽也很喜歡喝茶了嗎?”
“就因爲他以爲申屠敦陽很喜歡喝茶,所以,他就要送申屠敦陽一套茶具,還得給申屠敦陽把茶都泡好嗎?”
“可是,他知不知道,申屠敦陽根本就不喜歡喝茶,更加不喜歡他送的這套茶具,對於這杯茶他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就算申屠老先生親自把茶端了起來遞到申屠敦陽的嘴邊又怎麼樣?申屠敦陽最多禮貌的接了過來,等申屠老先生不注意的時候再將茶杯放下,甚至連茶杯裡的水都會倒的乾乾淨淨。”
“申屠老先生喜歡喝茶,申屠敦陽卻討厭喝茶,就是這樣。”
“呃,銘樂,你在說什麼?”
司徒明揚很想理解司徒銘樂所說的話,
可是結果卻是越聽越糊塗了,
什麼喝茶,茶具的,
跟今天發生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難道,
受刺激過大的人不是卿笑笑反而是司徒銘樂嗎?
想到這,
司徒明揚又緊張的追問了一句,
“銘樂,你真的沒事麼?”
而此時聽到司徒明揚這話,
司徒銘樂略顯呆滯的眼神緩緩移到了司徒明揚的身上,
繼而搖了搖頭答道,
“我沒事,只是累了。”
“累了?那你別在這坐着了,快去睡吧,好好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雖然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似的,
可司徒明揚還是依照本能安撫司徒銘樂先去休息,
只是,
司徒銘樂卻沒有急着離開,
而是又跟司徒明揚說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話,
“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哥,你們都要好好的。”
“傻瓜,你說什麼呢,我們都要好好的纔是,對吧?”
司徒明揚愛憐的將司徒銘樂擁入懷中,
從小開始,
這個妹妹便一直都受到全家人的寵愛,
雖然難免刁蠻任性了些,
在司徒家的人眼裡卻始終還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妹妹,
所以,
儘管司徒銘樂今天又惹出了這樣的事情,
司徒明揚對待她的喜愛卻是一點都不會減少,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
窩在他懷裡的司徒銘樂此時已經眼圈泛紅,
若不是緊緊咬着嘴脣只怕便是要哭出聲來,
而就在眼淚即將奪眶而出之時,
司徒銘樂趕緊從司徒明揚懷中抽出身來,
揉着眼睛假裝睏意來襲,
“哥,我累了,我先去睡了。”
看到司徒銘樂真的十分疲憊的樣子,
司徒明揚也沒有再多想,
“好吧,去睡吧,晚安。”
“晚安。”
說完這句話,
司徒銘樂急衝衝便衝向了自己的房間,
而等司徒銘樂進入房間之後,
司徒明揚正準備也回房間休息,
司徒明浩此時卻正好回到了家中,
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自從程廣在這個家中徹底消失了之後,
司徒明浩每晚回家的時間已經是越來越晚,
幾乎便沒有了正常的上下班時間,
看到司徒明浩面無表情的走進這個家中,
司徒明揚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哥,你回來了。”
雖然知道司徒明浩多半不願與他說話,
司徒明揚還是叫了這麼一聲,
而對此,
司徒明浩果然只是低低應了一聲便直接往書房的位置而去,
見此,
司徒明揚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哥,你今晚又在書房休息嗎?”
而聽到這話,
司徒明浩的腳步稍微停了停,
卻還是在低低的應了一聲之後直接往書房的位置而去,
關上房門,
司徒明浩將自己完全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
此時正在客廳內的司徒明揚看了看書房的位置又擡起頭看了一眼司徒銘樂的房間,
在這個家裡,
已經有兩個爲情所傷的人了,
雖然他也還有沒能放下的人,
可現在這個家中稍微振作一點的人也只有他了,
看來,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來讓這個家真正像個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氣沉沉,
完全失去了家所謂的意義,
只是該如何做,
他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得清楚,
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好睡一覺,
也許明天起來真的什麼都會好起來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與他的房間相隔沒有多遠的司徒銘樂房間內,
一場悲劇正在發生,
此時正在浴缸內坐着的司徒銘樂身上還穿着那條大紅色抹胸短裙,
只是頭髮披散在了肩頭,
臉上的妝容因爲淚水的緣故已經變得一塌糊塗,
紅腫的雙眼腫所流露出的眼神空洞的有些可怕。
顫抖着的手上多了一片明晃晃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