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的話無疑不是在卿笑笑的傷口上又再次狠狠的來上了這麼一下,
原本此時的情況已經比想象中的要糟糕許多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冰刀所說的那般,
卿笑笑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可是冰刀的話又十分的堅決,
絲毫沒有任何能夠讓卿笑笑找到退步的地方,
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嗎
她真擔心她剛剛拿起工具,
人就得昏死過去了,
所以,
冰刀這話說完後許久,
她都沒能真正的反應過來,
直到冰刀的再次出聲提醒,
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怎麼你很害怕”
對此,
卿笑笑絲毫也沒有掩飾她的確十分恐慌的心情,
“我沒有辦法不擔心,從前我從來都沒有試過這樣子的傷口處理,而且,我擔心,我可能還沒有動手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些話的確都是實話,
卿笑笑對這些事情都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一旦出現任何失誤,
可能會比現在的情況還要更加糟糕,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
那她也許還不如不動手來得更加好,
當然,
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罷了,
對於這個問題,
冰刀可不是這樣認爲的,
“是這樣嗎那你應該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將會一直面對這樣子的生活,或許還會比這更殘酷血腥的場面出現,害怕嗎你不是一開始的時候跟我說過你什麼都不怕的嗎”
“我,”
對於冰刀的話,
卿笑笑無從反駁,
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
一開始,
她嚮往新生的那顆心無比強烈,
強烈之下自然就無所畏懼,
對於任何危險或者是其它威脅絲毫都沒有放在眼裡,
可是,
剛剛那一刻,
她真的有了些許想要退縮的意味,
她絲毫都不相信她能夠戰勝這所有的一切,
甚至都不相信她能夠幫助得了她自己,
這一刻,
她突然有了放棄的念頭,
然而,
這個念頭還沒有從她的腦海中冒出來多久,
冰刀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
放棄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知何時,
漆黑的槍口又再次對準了她,
並且,
已經不再是剛剛的那一把槍了,
正是卿笑笑一開始就給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槍,
她自己清楚的知道,
這裡的子彈可沒有所謂的空子彈,
她擡頭詫異的看向冰刀,
雖然虛弱,
可拿槍的動作絲毫都沒有任何一丁點的顫抖,
她絲毫也沒有懷疑這把槍的準確度,
或者是冰刀的實力,
如果她就此放棄,
那麼很明顯,
這場遊戲到這裡,
她也就該出局了,
於是,
“好,我去處理傷口。”
緩慢而又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卿笑笑一隻手捂着受傷的另一隻手,
一步一步朝冰刀的房間而去,
這個過程,
無疑不是在靠近死亡的一個過程,
可是,
既然冰刀如此要求了,
並且,
如果她不這樣做的話,
死亡也只會來得更加迅速,
那麼,
她就繼續這麼做吧,
這就算她拿生命開始的一場博弈,
也許立馬就會輸,
也許在最後的時刻又會幸運奇蹟般的逆襲,
這,
全然是說不定的事情,
她只能完完全全的去賭上這麼一次了,
與此同時,
此時的冰刀看着卿笑笑緩慢的進入到他的房間,
這才一把將槍放下,
剛剛的舉動也是他唯一的選擇,
卿笑笑應該從一開始就應該明白一個深刻的道理,
選擇新生,
特別是選擇從他這裡開始新生,
一開始就沒有結束,
如果真的想要結束,
那,
只有一種可能,
當你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這個遊戲纔算真正結束,
如果因爲害怕而開始退縮,
冰刀絲毫也不介意親手毀了他原本期待的這一切,
對於卿笑笑,
也同樣如此,
哪怕冰刀十分清楚卿笑笑所害怕的到底是什麼,
可對於她,
冰刀能夠做的也已經全部都做了,
如果卿笑笑自身並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現在結束,
總比以後由別人去結束來得好,
看着卿笑笑進入到自己的房間,
冰刀也很清楚,
這將會是一個十分痛苦煎熬的過程,
如果卿笑笑從裡面出來,
哪怕已經是奄奄一息,
這個地獄,
她便就算真正的闖了過來,
如果,
如果她真的就這樣在裡面再也沒有露面的話,
那也只能說明,
卿笑笑,
的確不適合現在的生活,
現在退出纔是最好的選擇,
此時,
卿笑笑心內忐忑不安,
冰刀同樣也是一種煎熬,
他只能默默等待着這一切的最終結果,
是好,
或者是壞,
這總歸都是需要一個結果的,
與此同時,
此時已然踏進房間內的卿笑笑左右環顧着,
她清楚的知道,
冰刀的房間內如他本人所說的簡直就是一間藥品齊全的醫院,
卿笑笑很快便找到了她所需要的一切,
可是,
拿着這些處理傷口的藥品,
卿笑笑卻足足愣了許久還沒有回過神來,
站在鏡子前將上衣脫下,
手臂上的傷口還纏着鮮紅的紗布,
一圈一圈的將纏繞在手臂上的紗布給取下,
卿笑笑甚至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傷口處,
深深呼吸了好一次,
她一次又一次將手伸向面前的藥品,
可是一次又一次在中途給縮了回來,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
終於,
在猶豫了許久之後,
她的手終於握到了冰冷的鑷子,
一切如冰刀所說,
最重要的是,
要將子彈取出來,
然後,
傷口進行處理,
可是,
子彈所造成的傷口十分微小,
她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將傷口擴充,
然後,
小心翼翼的將子彈取出來,
接着再繼續一些縫合消毒,
這樣纔算是真正完成,
可是拿着鑷子的手此時卻完全在顫抖着,
她不敢向傷口處伸出,
只能就這樣一點一點慢慢靠近傷口處,
終於,
裸露在外的皮膚感覺到了那麼一絲冰冷的感覺,
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深知如果這一下下去的話,
如果她不能忍受住這樣的痛苦,
接下來的所有就都是空談了,
於是,
狠了狠心,
她猛地用力,
最終艱難的開始了第一步,
隨着慘叫聲的響起,
屋外的冰刀此時心內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