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是不招人喜歡,我看她和她那個老孃應該一起收拾了纔算。”唐子峰收回目光再次開口。
“想端金曼妮的老巢,沒那麼容易。”
“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更何況,我可沒說只靠着我們自己動手。”
蘇墨寒眉頭微蹙:“你打算找誰?”
“明天我帶他來見你,順便商量一下計劃。”唐子峰開口。
“嗯。”
“明見。”話落,唐子峰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擡腿便要離開。
蘇墨寒看着空掉的杯子,輕聲開口道:“工廠裡那條逃生的通道是你留的吧。”
唐子峰沒說話,只是微微頓住了腳步,開口道:“知道麼?此前我一直很恨你!”
蘇墨寒沒有開口,唐子峰則再次道:“我一直以爲如果沒有你母親,金龍便不會拋棄我們母女,甚至是在我母親一直以淚洗面,爲生計周旋在各個男色中時,你和你的母親卻在享受着溫馨和睦。”
蘇墨寒垂下眸子,溫馨和睦麼?
如果真的要這樣說來,他們兄弟幾個又有誰真正的享受過家庭的幸福。
“以至於後來你和你母親也被拋棄,甚至於你親手殺掉你母親我都不覺得你有半點可憐,我一直覺得這是報應,是你們活該!”
“那後來又爲什麼放棄了,如果沒有那條通道,也許我和殷紹龍就都死了。”蘇墨寒輕聲開口,他一直就不相信工廠裡會遺露那條管道,除非是有人刻意留下。
唐子峰轉過身,不由得回憶起當日在海島上的那一幕。
那日,他剛剛幫項天萊取出體內的裝置,她面色蒼白,昏睡了許久才逐漸醒過來。
她靠在牀頭,他站在一旁擦着一把黑色的長槍。
她問:“唐子峰,你是要把殷紹龍和蘇墨寒全部殺掉麼?”
他動作微頓,擡頭看向他冷聲道:“怎麼,捨不得?”
項天萊脣瓣乾涸,輕笑着搖着頭轉頭看向窗外疏疏朗朗的星空和月光,輕聲道:“沒有,我只是想不通罷了。”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縈繞着的那股哀慼和悲涼。
“你知道麼?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跟我有着相同血液的人了……也永遠不會再有了。”阿萊輕聲開口。
他微怔,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答案。
可是轉念想想,他忽然明白了她的那抹哀慼和荒涼。
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兄弟姊妹,也不會再有孩子……
在這個世界上,她是真正的孤身一人,永遠如此。
她沒有再多說,可他卻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如果殺掉了金龍,再殺掉了殷紹龍和蘇墨寒,他是不是也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唐子峰迴過神來,看向蘇墨寒輕笑道:“知道麼?我在海島上一步步所做只是想取得她們的信任,而我真正想要催眠的人是葉妃。”
蘇墨寒薄脣輕抿,唐子峰繼續道:“不過我沒想過殺她,我只是想,如果你們僥倖在海島上逃生,我便催眠了她,讓她回到你身邊,然後在某一個午夜夢迴你睜開眼的一瞬,她正拿着一把匕首刺入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