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個頭上戴着厚重耳機的調音師看見夏媛的表情,知道她在問話,於是脫下了厚重的耳機,繼續問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我一會要表演節目,有人寄了把小提琴在這,請問你們有看到嗎?”
“哦,小提琴是吧,堆在這裡了,你等下啊,我幫你拿。
調音師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在美女面前,自是少不是要大獻殷勤。立即放下耳機,在身後一堆雜物裡找了起來。
而另一個調音師正好背對着夏媛,正凝神聽着耳機裡傳來的音樂。
夏媛從手包裡快速拿出那塊碟片,塞進了疊起來的光碟塔裡,機會稍縱即逝,她剛放好,那名幫找小提琴的調音師已經找到了小提琴,拿上前遞給夏媛道:
“是這把嗎?”
“是,謝謝。”
夏媛臉上露出泰然自若的微笑,接過小提琴,離開了調音室。
整個調音師掌控着今晚宴會的聲畫,夏媛耐心等着好戲出場。
“啪”,就在夏媛剛走出調音室,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掌聲從右側傳來,接着一個女人暴怒地吼道,“小賤人,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明目張膽地就勾搭別人的老公。打你一巴掌還是輕的,信不信我叫人廢了你的腿!”
掌聲和怒吼聲立即吸引了左近一部份賓客的視線,大家都有從衆看熱鬧的心理,立馬就圍了上去。 www.
夏媛一聽這吼叫的聲音很熟,不正是蔡婷婷嗎?這個醋罈子,誰又犯到她手上了?
夏媛只聽說蔡婷婷脾氣暴、愛吃醋,哪想到竟然吃到這種地步,在這樣大型的宴會裡也不懂得收斂一下,給老公一點面子,直接和人打上了。
“我哪有勾引劉董事?我只不過和他說了幾句話,你也太過份了吧?”
被打的女人二十出頭,相貌亮麗,只不過身上穿的禮服忒短了些,深v的前領,勾出一道深深的事業線,並且豐滿的前胸露出了大半個,若隱若現,定力差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噴鼻血。
或許,正是這樣的裝束打扮犯了蔡婷婷的忌諱,她看到這個女人和丈夫有說有笑,頓時就忍不住了。
劉浩然一臉尷尬地站在邊上,勸解也不是,不勸解也不是。
勸解的話,老婆肯定會以爲她真和這位下屬有什麼。不勸解卻對不起無辜的下屬。
固然對方是看到他的臉色不對,過來和他搭話,他也在美女的勸慰下心情稍霽,誰知道才幾分鐘就被母老虎看到,還打破了醋罈子,蹬鼻子上臉不說,竟然動起了手。
最讓劉浩然惱火的是,人羣中,不光來自企業界的上流精英們看到了這一幕,背過身去他轉眼成笑談,就是秦蕊,也向他投來了別有深意的一笑。
那一笑的意思很明白:怎麼樣,你的把柄在我手裡,看你怎麼對老婆交待?如果不想家宅不寧,就乖乖聽我的話吧!
劉浩然的性格對外其實挺大男子主義的,外頭之所以會養女人,也是因爲家裡的母老虎讓他男子漢的威風受損,大感憋屈,所以就在外面找了一個溫柔聽話的女人來滿足他別樣的**。
誰知道卻被秦蕊抓住痛腳。
對着暴怒失態的蔡婷婷,劉浩然心裡忽然升起一股忍無可忍的感覺。可是看着四周大家猜測和嘲笑的面孔,劉浩然在忍無可忍之時,還是再忍了一次,他沉住氣,上前對蔡婷婷道:
“你誤會了,這是我們秘書科新來的孫秘書,剛纔只不過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孫秘書?誰不知道秘書最愛爬老闆的牀了!工作上的事情不會工作時間說嗎?穿成這樣子和你搭話,分明就是來勾引你的!別以爲老孃年紀一把,沒有小鮮肉的魅力了,可是劉浩然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們家,你怎麼會有鹹魚翻身的一天?”
如果不是前蔡副市長的恩典和扶持,劉浩然一個窮小子的確不可能發展得這麼好,不光擁有夏氏的股份,還成了13個董事之一,前後對比,的確堪稱鹹魚翻身。
可是有的恩惠就是這樣,只能記在心上,不能如此當着衆人的面提出來,蔡婷婷的話,真如一把鋒利的手術檯,讓劉浩然感覺自已身上的遮羞布一塊塊被她割落下來。
這麼吼叫,這麼高高在上對他如奴僕的口氣,讓劉浩然血氣上涌,面色通紅,這還讓他以後在夏氏怎麼擡得起頭做領導?
“你是更年期提前了是吧?胡言亂語!”
劉浩然一時氣結。
“什麼?你這麼說我?看看,大家來聽聽,劉浩然這隻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當代陳世美,他竟然嫌我老了!”
蔡婷婷不妨一向順從他的丈夫竟然當着衆人的面這麼說她,頓時大感受不了,覺得自已的面子被挫,更重要的是,劉浩然提到更年期的事情,更加坐實了她的擔心。
四十男人一枝花!
現在的劉浩然有錢有地位,想要什麼小鮮肉沒有?
如果這種危險的思想不把他打消掉,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做出停妻另娶的可怕事情來!
蔡婷婷也是拼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衝向劉浩然,一頭撞進他懷裡,把他撞得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邊撞還邊哭喊着:
“我也不想活了,反正姓劉的白眼狼不要我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賓客皆譁然。
但看到蔡婷婷一付拼命的樣子,誰敢上前拉她?
“好啦,別鬧啦婷婷。”
眼見事情愈發不可收拾,蔡婷婷使出這最後尋死覓活的大招,誰想到來賓們忌憚於這是他們夫妻倆的私事,一時沒有人敢上前勸解。這讓蔡婷婷正覺得騎虎難下,這時,有人上前勸慰,頓時如聽天籟。
蔡婷婷擡起頭一看,這個她當然認識,正是夏氏集團現任首席的夫人秦蕊。
蔡婷婷頓時象迷失的孩子找到組織領導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秦蕊道:
“秦姐,你說,老劉他這人怎麼變成這樣了?我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