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這麼辦了。趁着雨不大,咱們把她送衛生院去吧。這種病聽說得及早治,遲了就不行了。”
趙全盛一聽小姨子的說法,立即有了幹勁。
“行,我去讓三煉把拖拉機開來,你去卸一張牀板,呆會給這個女人躺。”
秋英也是利索人,一下子就制訂了行動攻略。
米蘭一聽他們要把自已送到鎮子上,頓時覺得自已逃脫魔掌的希望又大了起來,趕緊啊,繼續裝着流口水。
雖然她自已也噁心這付樣子,但總比被困在這裡當一個莫名其妙男人的老婆好吧?
秋英的腳步“撲通撲通”地就往外走了出去。
而趙全盛則忙着把這間屋子的木板卸下來。
米蘭沒想到還有什麼地方能窮成這樣,竟然要一個牀板都要現卸。
雖然現在她想不起自已姓甚名誰,但是看看自已手上掛的鏈子,她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卡地亞的牌子,至少值十幾萬元。
可是因爲這鏈子是啞光的,不是金鍊子那麼大衆親民奪目,所以趙全盛不稀罕吧?因爲這個手鍊也不象銀製的,要不然,趙全盛早就趁着她昏迷的時候偷偷摘走了。
其實,米蘭並不曉得,趙全盛在她昏迷時還真打量過她手上的手鍊,不過看着象個地攤上買來戴好看的不值錢的破鏈子,趙全盛便失去了興趣。
如果他真摘走了,米蘭也沒有辦法,因爲她會以爲是掉在水裡或者在哪遺失的。
可是趙全盛不摘走她的手鍊,這就讓她有了一個傍身的依靠。
趙全盛流了一身臭汗,終於把一扇門板卸了下來,放在地上。這時,屋外也傳來了“突突”的拖拉機的巨大聲響,看來,是秋英讓她老公把拖拉機開來了。
“哎,起來了,去衛生院看一下,你撞破頭,流血了,必須去包紮一下。”
趙全盛已經全然把米蘭看成傻子了,看着她流着涎水,不無厭惡地道。
米蘭當然要自已爬起來了,她可不想讓趙全盛的髒手摸着她,於是趙全盛叫了一會兒,她就裝着半懂不懂地摸索着起來。
“全盛,拖拉機來了,快上車吧。”
這時,秋英和一個長得不高,個子只有163公分左右的矮個瘦男人走進來,看來這就是秋英的老公三煉了。
看他其貌不揚,長得象個猴子似的,就知道爲什麼秋英會和趙全盛好了。
好歹趙全盛也有170多公分的個子,人也長得粗粗壯壯的,象個男人樣。
不過,這可不是男人比帥的時候,米蘭被秋英扶着躺在了門板上,裝得虛弱無比的樣子,以降低這些人的警惕心。
三個人要看着她還是很容易的,就算是到了鎮上,她現在身體也的確虛着,想要逃脫,恐怕很難。
出了門,秋英拿了把破油紙傘幫她遮着身子,她被兩個男人擡上拖拉機的後座,接着,又被蓋上一大張的油紙布,纔看了一眼屋外的村貌,就又陷入黑暗的混沌之中。
其實這一眼米蘭也沒看出什麼來。
因爲現在是夜裡,村子裡到處黑乎乎的,連個路燈也沒有,除了聽到巨大的水流“唰唰”聲之外,米蘭只看到趙全盛的房子,是一幢低矮的青瓦房。
或許這樣的建築風格在遊人看來頗有鄉村的意境,但是在米蘭看來,心裡一陣瓦涼地害怕。
如果她逃不出去,就會被牢牢禁錮在這裡。
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她不能想像的。
本能地,米蘭知道自已絕不是生活在這種地方的人。
而趙全盛的屋外,堆了半屋子的各式各樣的木料,一看之下,米蘭便明白,這就是他們說的浮材。
自已便是隨着這些浮材被撈起來的。
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拖拉機發動起來,巨大的轟鳴響徹了全村。
米蘭從來沒有乘過拖拉機,沒想到這樣的車子竟然彈抖性這麼大,整個人在車上幾乎是顛簸着跳躍着,如果不是她雙手暗暗抓住板牀的邊緣,說不定已經被顛出車外了。
車子顛簸地很劇烈,米蘭沒有乘這種車的經驗,所以腦袋一下一下地撞擊在門板上,她想控制身形,但是卻沒有奏效……
幾乎是熬了一個世紀這麼久,米蘭這才感覺拖拉機“碰碰碰”地在哪停了下來。
“到了,晚上衛生院有人嗎?”
趙全盛的聲音。
“當然有,不是會有值班醫生嗎?”
秋英道。
隨着拖拉機停穩,趙全盛幾個人跳下車來,然後開始把米蘭身上蓋的油紙布掀開。
米蘭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但是這時候她卻暈了過去,迷糊中,只聽到趙全盛驚慌的聲音:
“哎呀,不得了了,這個傻子鼻孔流血了,眼睛也流血了,怎麼辦?”
“聽家裡老人說,七竅流血就是要死了,你們看看她的耳朵有沒有流血?”
說話的是三煉,聲音尖尖細細的,也帶着驚慌。
Wшw ◆ttκд n ◆C 〇
“耳朵也流血了,怎麼辦?看來真的要死了。”
這些人哪裡知道,米蘭腦袋本來就受了撞傷,不能輕易再受到撞擊。拖拉機在路上上躥下跳的,自是激化了她腦子裡的傷情……
看到七竅流血的情形,這些人嚇壞了,七手八腳地就把米蘭送進了衛生院……
“啊!媽!”
夏媛正在熟睡中,忽然失驚叫了一聲,便坐了起來。
“怎麼了?做惡夢了?”
南宮俊彥還沒睡,正在用手提電腦處理公務。
只要不是上網從事黑客行爲,他用電腦處理公務是沒有問題的。
因爲白天要陪着夏媛搜救,所以他只能晚上拼命加班了。
還好他一向有加班的習慣,倒也不覺得難熬。
此時看到夏媛驚起,頗有經驗的他當然明白肯定是做惡夢了。
“我夢到我媽全身是血,躺在黑乎乎的地方,很難受很難受,在等着我去救她。”
夏媛慌神了,這可是不好的夢,母親是不是遇難了?夢裡血乎乎的。
“不會的,夢是相反的。再說,媽是掉水裡,怎麼會全身是血呢?你別亂想。”
南宮俊彥安慰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