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忙着佈置聖誕晚宴的種種,夏媛自然也不會閒着。
時不時地,夏媛也會出現在場內各種,指揮工人們這邊擺擺,那邊弄弄,很投入地把自已弄得很忙的樣子。
秦蕊這時已經忙得昏天黑地了,因爲不時有工人和她報告,這裡短少了幾米的電線,那裡的屋頂傭人說不能鑽孔的……
秦蕊光應付這些事,就恨不得自已能長出三頭六臂來,所以她也顧不上夏媛。
見夏媛忙碌的樣子,秦蕊心裡還時不時冷哼一下,覺得夏媛這時候纔來幫忙,是掠人之美,貪她之功。
到了夜裡十點半左右,工人們漸漸離開,總算消停了,秦蕊這才鬆了口氣,吩咐胡媽把浴缸的水放滿,準備去泡個澡解解乏。
“空況”,這時,天邊忽然打了個響雷,一道長長的閃電劃過天際。
秦蕊被這雷聲一驚,不由道:
“糟糕,如果下雨的話,必須把裝飾好的聖誕樹擡進來,否則上面那些裝飾彩條就被淋壞了。”
“太太,那麼大的聖誕樹怎麼擡啊?擡進來也沒有地方放啊?”
胡媽一臉憂愁。
也是,秦蕊爲了吸引眼球,特意去採買了這株五米多高、一人合抱寬的巨大聖誕樹,上面裝飾了彩色燈泡、彩條,到時候通上電,別提多漂亮奪目了。
可是這麼大的聖誕樹要放到屋裡,的確有難度。
“不擡進屋裡,難道放在屋外讓雨淋?”秦蕊聽胡媽這麼說,便生氣了,指着胡媽的鼻子罵道,“我花錢請你,難道就是讓你什麼都不做的?”
胡媽不防被秦蕊突然罵上,她到夏家也十幾年了,是秦蕊手頭招進來的,因此一向把自已當成秦蕊的心腹來看。
但是最近太太不知道怎麼了,很容易發怒,就連她也被罵了好幾次。
不過,以前罵還好,只能算責備,多少還給她留了些面子。
但是今天晚上,秦蕊卻是指着她的鼻子罵,家裡不少傭人都看到了,胡媽老臉一陣紅,這讓一向視自已爲秦蕊心腹的她還要怎麼混啊?
“太太,不是我們不願意搬,實在是這棵樹太大了,客廳入口的門沒那麼高!”
胡媽爲了飯碗,只能委屈地分辯。眼角掃過的地方,卻似乎看到家裡的其它下人們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這讓胡媽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
“哼,就你這豬腦子,難道不能想想其它辦法?”
秦蕊簡直是口不擇言了。
胡媽的臉“唰”地紅得象一塊大紅布,她活了一把年紀,一向在家裡其它傭人面前以元老自居,沒想到竟然當衆被秦蕊罵豬腦子,以後她還怎麼混啊?
一直在邊上不動聲色看着這一切的夏媛眼裡不由掠過一抹冷意。
秦蕊現在果然是被早期服用的藥物的副作用所困擾,由於停藥太快,造成了藥力失去控制後的反彈。
易怒、暴躁、情緒不穩定,都是一系列的副作用之一。
如果秦蕊現在好好服藥,控制好自已精神狀態的可能性還很大,當然,前提是在夏媛不搗亂的情況下。
但是現在這樣不服藥,又緊張操勞,還補充雌激素來創造孕育孩子等種種行爲,讓秦蕊的精神狀態就象一把緊崩的弓弦,隨時可能因爲太過緊張而崩壞。
見胡媽窘迫,夏媛便上前笑着解圍道:
“媽,其實不把聖誕樹搬進來也可以,趕緊讓傭人們用防水雨布把它遮好,這樣基本上聖誕樹就不會損壞了。”
“對,大小姐這個主意好,太太你看行嗎?行的話我讓他們趕緊去辦。”
胡媽正被罵得狗血淋頭,突然有夏媛解圍,頓時覺得這個大小姐如此善解人意,當即心裡對她不由增加了幾分好感。
“那還不快去辦?”
秦蕊面上依舊一臉寒霜,因爲憤怒,已經不想說話了,她一甩袖子,轉身上樓去泡澡了。
其實秦蕊自已也覺得生氣得有些過了,畢竟胡媽跟了她十幾年,也幫她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但是因爲罵爽了,她竟然一時收不住嘴,而且心裡似乎覺得,只有這樣罵才痛快似的,所以一時也管不住自已。
還好這時候夏媛出來打圓場,秦蕊雖然覺得夏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機靈了?但怒火中燒過後,她也需要給胡媽和自已一個臺階下,便順勢扔了句話轉身就走了。
胡媽得令,感激地看了一眼夏媛,趕緊吩咐人去把車庫裡的防水雨布拿出來,然後費力地把整棵聖誕樹包裹好了。
他們才做完這一切,隨着雷聲和閃電不斷加劇,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冬季難得一見的傾盆大雨。
今在夏昭陽因爲有應酬,在外面還沒回家;謝少俊最近也是晚上經常不着家,秦蕊因爲想着懷孕的緣故,對謝少俊也就不象往日那般管得那要嚴了。
但是電閃雷鳴的,到底讓她有些害怕。
洗完澡,秦蕊想去做個面膜,但是看到在走廊對過的化妝室,又猶豫了。
她可沒忘記,化妝室裡曾經出現過的白色“鬼影”。
雖然之後再也沒過,但是卻是被電視臺錄像下來過的,看上去十分真實。
不過,愛美的願望終究讓她克服了心裡的懼意,她穿着浴袍就往化妝室走去。
這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隨着一陣眩目的白光,秦蕊無意間一擡頭,忽然看到頭頂處,一道白色的身影懸垂下來,樣子不正是和電視節目上拍到的那個鬼影一模一樣嗎?
秦蕊只來得及大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夏媛手指從電腦的enter鍵上剛拿開,便聽到秦蕊的尖叫,她不由笑道:
“真是做賊心虛,疑心生暗鬼!”
夏媛把電腦關掉,屏幕上那個顯示夏氏老宅電器控制鍵的圖形一閃,便消失了。
然後,夏媛跑出門外,與聽到秦蕊尖叫聲趕上來的傭人們,一起衝到秦蕊住的地方。
在化妝室的地板上,傭人們發現了昏倒在地的秦蕊。
不過,秦蕊卻不是安靜地躺着,她的身體一邊抽搐,一邊嘴裡喃喃喊着:“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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