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水。 ”
摩西的聲音傳來,畫面中一隻大手遞過一個杯子。
羅傑拿起水杯,喝了起來。
衆人正想着能不能趁機看到其它房間的畫面,但是摩西很警惕,很快就倒了水出來。
“哎!太快了,什麼都沒看到。”
夏媛遺憾地道。
又過了半小時,羅傑修好了水管,再也沒有藉口留在房間裡,便只好離開。
“對不起,我沒探查到什麼情況。那三個房間始終一直緊閉着,也不知道唐甜在哪個房間,我怕貿然行動會讓她有危險。”
羅傑回到觀察點,遺憾又內疚地對衆人道。
“其實還是蒐集到了許多有用的畫面。”
南宮俊彥並不是安慰羅傑,他坐到電腦前,倒回羅傑攝像頭拍到的畫面進行重放。
南宮俊彥不時倒回、放大着畫面細節,好一會兒,大家都不出聲,看着他動作。
夏媛見南宮俊彥一坐到電腦前,立即就象換了一個人似的,全神貫注地投入,一雙俊眼緊緊盯着屏幕,彷彿能從裡面洞悉真相一般。
一時間,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了南宮俊彥的身上。
但是南宮俊彥看了好半天也不發聲,大家不由地有些緊張和失望。
南宮俊彥的手終於離開了電腦鼠標,他轉身對圍在身邊的人道:
“從畫面上透露的信息來看,唐甜應該就在中間的房間裡,因爲門口有一雙女式的鞋子,那個鞋子是香奈爾的,想必一定是唐甜的。
這種環境下,出現香奈爾鞋子的概率是別人不大。
另外,房間裡並沒有發現與製作定時炸彈有關的器具,我努力搜索和看過了,房間裡的用品都很正常。”
南宮俊彥邊說,邊轉身倒回,把電腦裡他說的畫面一一呈現。
“是,這雙鞋子是唐甜的,我和她一起買的。”
夏媛一看那雙蜜色的鞋子,立即歡喜地指認。
“嗯,的確,房間裡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器具。”
安以臣點點頭。
“接下來怎麼辦?”
夏媛問道。
“設法引開摩西,強攻。”南宮俊彥道,“不過這個計劃最終還是要由你來決定。”
他的眼睛看向安以臣。
現場,只有安以臣最有發言權了。
“我看可以。如果不趕緊把唐甜解救出來的話,我恐怕夜長夢多。”
以安以臣的心情,自是十分希望馬上能把唐甜重新帶到身邊。
不過,說完這些話,安以臣臉上還猶豫了一下。
夏媛知道他在想什麼,便主動道:
“你不用考慮唐唐現在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感受,你只要知道,唐唐現在落在一個危險的壞人手裡,我們只有把她從那個人身邊帶走,才能再談其它的。”
“嗯,明白。”
安以臣點點頭,下了決心。
夏媛說得很對,他是當局者迷了。
因爲剛纔剎那的恍惚間,他似乎想到了唐甜如果心甘情願地要跟着摩西走,那他們這樣救她,豈不是還逆了唐甜的心意?
不過,被夏媛這一點醒,他立即清醒過來。
“好,既然這樣,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確保萬無一失。”
南宮俊彥點點頭,然後和羅傑一起商量起這件事來。
很快,計劃便敲定了。
夏媛目睹整個過程,隱隱能看到當年南宮俊彥昔日奮戰在不一樣陣線上的風采。
入夜,幾個人換上夜行衣靠,只有羅傑還穿着白天的水電工工作服,他先上前敲響了摩西的門。
“什麼事?是你?”摩西把房門打開,“水管不是修好了嗎?”
“有一個零件換錯了,房東讓我來補換。”
羅傑鎮定地道。
摩西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把身子讓開。
國外的水管工工時費非常昂貴,是以開始接到出工任務的電話時間開始計費的,哪怕在路上堵車了,這段時間也算到工時費了。
摩西長期在美國生活,知道這個行情。
所以下意識地不想耽誤房東僱水管工的工時費,馬上把身子讓開了。
就在羅傑進入房門後,他突然從腰上拔出手槍來,對準摩西道:
“不許動。舉起手來。”
摩西一楞,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舉起了雙手。
而南宮俊彥和安以臣等人,已經藉着這個機會,直衝到二樓。
安以臣一腳踢開二樓中間臥室的房門,衝進去一看,唐甜正坐在裡面的圈椅上看着一本書。
門被突然踢破,唐甜不由嚇了一跳,但看到是安以臣,她好歹放鬆了下來,氣呼呼地問:
“你怎麼來了?”
“我來帶你回家。”
安以臣看到唐甜安然無恙,臉上的神情不知道有多激動,一點也不介意唐甜對他的冷淡。
“我不想回去,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唐甜冷冷地扭過身子,不理會安以臣。
事情發展到這裡,就象安以臣來之前所擔心的那樣,唐甜心甘情願跟着摩西,不肯和他回去。
而南宮俊彥也傻了眼,如果唐甜不想和安以臣回去,他們這些功夫都白做了。
“安,你這是怎麼回事?來我家踢破我的房門,還拿槍對着我,你想怎麼樣?”
摩西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原來是羅傑把他押了上來。
唐甜一看羅傑手裡舉着槍對着摩西,不由地緊張起來,道:
“你們這是幹嘛?動刀動槍的?摩西沒有劫持我啊,他對我挺好的。”
一聽唐甜這麼說,安以臣心裡酸溜溜的。
若是換成出事前,安以臣沒準就放棄了。
但是一想到這幾日離開唐甜的苦楚,在水裡打撈戒指盒的種種努力,安以臣便強按着心頭的不快道:
“和摩西在一起很危險,唐唐乖,和我回家吧,有什麼事我們好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離開了就沒想過回去。哦,對了,你以爲來墨西哥是摩西硬讓我來的嗎?
那你就錯了,是我樂意,我很喜歡這裡是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沒有人認識我,舒服。
可是剛剛,你就破壞了我在這裡舒服的感受。”
唐甜的話,象一支支無情的箭,射中了安以臣的胸口,讓他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想要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