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波已經退開了牀幾步，“不信就算了吧，本來只是我兒子見老夫人生病，想帶些禮品過來探望一下。不過我們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只好又帶着老夫人送小寶的東西……”
“信！”
扛着藥箱要走的大夫聽到斬釘截鐵的一個字，氣得要吐血，頭也不回就走了。
心裡一直唸叨着，分明這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醫術的人，分明只是個花架子。
夏侯老夫人深奧的眼神審視了一下慕凌波，半晌沒開口。
“你真的有把握？”夏侯彥追問。
夏侯老夫人微微蹙眉，尋思道，“彥兒，這位姑娘真的會醫術？”
“娘你不是心絞痛的嗎？”
“哎呦，真是難受極了。”夏侯老夫人又開始捂着胸口。
慕小寶深深嘆了一口氣，本來見老奶奶年紀這麼大，持懷疑態度，現在終於看出她沒一點事了。
不過老奶奶對他這麼大方，一定是好人！好人這個樣子，還是好可憐的。
小手拉了拉慕凌波的袖子，“孃親，不要嫌麻煩嘛！夏侯叔叔會付一筆不菲的診金的。”
夏侯彥立刻說，“你若是真能醫好我孃的腿，那些東西都不用送回來了。”
送給孫子的都是好東西，這些作爲診金絕對夠。
慕小寶也勸道，“孃親，夏侯叔叔和老奶奶都還算好人，你就不要計較診金了，就當做個好事吧。”
夏侯彥咬着牙，想了想還是不爭辯了。
只當是小孩子不知道這些玉器的價值吧。
慕凌波輕嘆一聲，“知道啦！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就當練個手算了。”
在來夏侯府之前，她已經猜到會這樣，連金針都帶了。
慕小寶馬上去小聲安慰老夫人，“別怕哈，我孃親真的會看病的哦。而且她是劍嘴，嚇唬嚇唬而已。”
慕凌波咬牙切齒，“都說了是刀子嘴，不要用劍字行不行！”
慕小寶對手指，哀愁地說，“好像都差不多的耶……好吧小寶記住了！”
“老夫人的腿看情形，應該是從前中過毒，末梢神經近乎壞死。”
夏侯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望着她道，“沒錯，我確實是中過暗算，又延誤瞭解毒。命是救了回來，但這雙腿已經久無知覺。”
慕凌波淡淡道，“看來每天都有人用藥按摩過，才並沒有發生肌肉萎縮的狀況。”
“彥兒當初爲我請來了最好的大夫，陸神醫。陸神醫給了藥方每天擦拭，否則這雙腿就會發生潰爛。不過這麼多年過去，路神醫已經過世了，剛剛的大夫便是路神醫的一個弟子，被彥兒請來常駐越都。”
慕凌波拿出自己的鍼灸，長長的金針平鋪在一側。
她仍舊是一副不太情願又不太認真的樣子，施針的時候令人看得實在不那麼讓人放心，好似那隨意的每一針落在正確的位置都是因爲運氣一樣。
“我連續施針三次，會將所有藥方都寫下來。好不好得了，你們看着辦吧。”她語氣吊兒郎當的，跟神情一樣的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