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神女是爲了光復摩伽族,而不是……想將神宗取而代之?”致遠似笑非笑。
“你雖是他的弟子,卻從來不是他最看重的人。神宗與我,對你的實力都一清二楚,他派你來,不是爲了讓你生擒我立功,是來讓你送死的。”仙悠看他的目光露出些許憐憫。
那種憐憫卻有些激怒致遠,“神宗乃是我師尊,而我等身爲神宗弟子,自當聽從神宗號令!”
仙悠緩緩搖了搖頭,“他最終要死,派你來第一隻是拖延時間,第二是因爲你知道得太多了。今日之事中參雜了太多秘聞,遠比你想的複雜。告誡你一條,讓你下輩子能活得明白些。有時候知道了一些秘密,並不代表你有資格知道,只代表離死不遠。”
致遠的臉色鐵青得扭曲,卻看着仙悠的幻陣一步步加強而更加不敢妄動。那些力量太過驚人,超乎了他的想象。
“毫無疑問,神宗告訴過你需要對付的是那位離開的姑娘,因爲我若出陣,必是內力大損。可惜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是能準確料到的,縱然他也有算漏的時候。即便我出陣,修爲也絲毫未損。你說我殺你,是否易如反掌呢?”
幻陣的力量達到某種臨界點後,圈開始逐步縮小。
致遠猛地單膝跪下,緊繃着臉滿臉痛苦,“神女大人饒命。”
仙悠輕輕嘆了一聲,幾步走到了致遠的面前,神色悲憫地垂目看着他,“你雖是他弟子,但能及時醒悟也實屬難得。”
其他神殿弟子均猶豫着在不遠處看着,致遠祭司臨陣反叛?
致遠緩緩擡起頭,痛定思過的神色,斬釘截鐵道,“神女大人,我等必會祝你一臂之力,光復摩伽神殿。”
仙悠居高臨下的目光,冰冷之中透着一點慈悲的笑意,一身白衣縹緲如仙。
下一刻,一道轉瞬即逝的幻光,致遠的胸口綻放出奪目的血花。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着出手的仙悠,說不出話來。
臨死前只聽到一句,“你既然今日能爲了性命背叛他,他日必然能更輕易地背叛我。”
所有其他弟子目瞪口呆看着祭司死得如此之快。
仙悠只輕嘆,即便她能殺這麼多人,卻必然要耽誤太多的時間。她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
……
“神宗大人,爲什麼一直沉默呢?我還以爲神宗大人料事如神,見到任何事都不會驚訝。”慕凌波冷笑瀲灩,鋒利的目光落在神宗身上。
她擋在一座殿堂前,那正是神宗將要進去的地方。
神宗凝視着她,眸子深不見底,卻彷彿有什麼在翻滾着。
“咦,不知道神宗這麼急匆匆要去哪裡呢?”慕凌波十分輕鬆自得,絲毫不像面對大敵。並又笑吟吟回頭看了眼那恢弘的殿堂,冰冷的月光流泄在金色的琉璃瓦上。
“神宗看起來臉色不是特別好對麼,其實我們出來你也不是這麼驚訝吧。”慕凌波白淨的指尖滑過下巴佯裝思忖,“就是到這兒有點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