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知道，她原本以爲自己再也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癡男怨女的故事。
有時候念頭的轉變只在一瞬間，心中的冰霜無聲熔解。
慕凌波瞥了一眼被送出來的手臂，哼笑一聲推了回去，收起冰刃，“你的命還是先留着吧，死了多不好玩兒！”
“那活的你要不要？”他更進一步，灼灼雙目彷彿鋼釘一般釘在她身上，沒有放過任何一絲細微變化的神態。
她脣角微微彎起，眸光瀲灩，“要！”
墨九翎展眉一笑，那目光彷彿剎那之間折射出無限光華。
只是，不過瞬息他便眉頭怔了怔，奇怪這女人突然之間的坦誠，“你是說真的？”
慕凌波目光露出明顯的狡黠，像是一隻令人猜不透的貓，笑吟吟的，嘴裡卻語氣極爲隨意，“真的啊。”
他勾脣笑，伸手輕撫過她臉頰的髮梢，“這招對我不用管。”
用與平時性子不相符的話來敷衍，令他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卻又更覺得不踏實。
“我管你心裡打什麼主意，說過什麼，就是什麼！”他又迅速暴露出自己本性的肆意，那雙邪肆眸子魅。惑般一挑，望着懷中女子絕美的側顏便吻了上去。
雙脣如臨激戰，纏綿悱惻間彷彿二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心中的火花。他深情用力擁吻着懷中女子，一刻也不肯放開。
直到她近乎無法呼吸時才輕輕放開，薄脣蜻蜓點水般掠過她頰邊，到潔白如玉的頸脖
。逐漸感覺到那個略微僵直的身子柔如春水，更令人沉迷其間。
鼻尖清嗅清香的長髮，環在她腰間的雙手十指相交。
清風帶着涼意拂，他深深皺起眉頭，“爲什麼這時會在一棵樹上？”
慕凌波倚着他堅實的胸膛，輕輕閉着眼感受涼風，“樹上風景獨好。”
墨九翎望見在他魔爪所過之處，衣襟鬆垮輕飄，意味深長笑道，“也對，娘子說得是。”
“我還單身謝謝！”
“你確定？”他磁性的嗓音在她耳後傳來，伴着輕柔的熱氣。腰間的一雙手更收緊了一些，“依我看，不然我們在此洞房花燭夜？”
慕凌波斜目一掃，冷冷道，“這是一棵樹！”
“你若喜歡，就算這是一棵草都沒有關係！”
“禽獸！”她從齒縫蹦出兩個字來。
墨九翎魅然笑道，“幻仙谷乃是你當初絕境之時重獲新生之處，凌波，現在這個地方是不是更有意義了一些？”
慕凌波語氣懶懶，“隨意，哪有那麼多的意義！”
“就以這棵蒼堯境內價值連城的長生樹爲見證，我墨九翎立誓以後絕不會再讓你陷入當初的絕境。只要我活着一日，這世上就再無人能動你一根毫毛！”他語氣輕如夜風，卻又偏偏每個字都清晰堅定。
慕凌波眉頭一揚，“小寶呢？”
“……加一個小寶！”
她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這世上她終於不再只用一個人承擔一切。
嘴角掛着淡淡笑意，輕輕閉上雙眼，覺得自己應該也順便發個誓比較公平，“那我就發誓不會搶光你所有的錢，也給你自己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