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波一瞧就看出了，那是藍月月給慕小寶的藥瓶之一。
於是試探着，“小寶，咳咳！”
人家還要帶路的，萬一出什麼問題豈不是斷了線索。
誰知夏侯彥這麼一聽，反倒以爲這瓶中確實有些門道來。
“那這瓶中的，又是什麼呢？”夏侯彥頗感興趣地問道。
慕小寶看着慕凌波，似在詢問。
慕凌波想了想，鄭重搖了搖頭，“小寶，我們這次是有正事的。”
“哦。”慕小寶乖巧將藥瓶放進懷中，“夏侯叔叔，我們還是以後再說吧。”
夏侯彥很想細談，又礙於慕凌波而不敢造次。最後只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很貴？”
慕小寶不假思索，“簡直無價呢，全天下獨一無二。臨走前我師父給的。”
於是夏侯彥暫且壓抑下了心中的無限好奇。
馬車行了幾天，慕凌波望着方向，“不途經皓離國？”
“你想去？”
她隨口淡淡，“也不是。原本打算爲避免麻煩，去皓離的時候帶個人皮面具。好像有個很屌的家禽類家族跟我有點小誤會。”
夏侯彥狂汗無語，“……是姬氏。而且，雖然是誤會，卻不小。但你也不必擔心，上次之後，他們應該不敢找你麻煩纔對。”
“爲什麼？”
夏侯彥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只好解釋，“上回姬明揚沒死，被九幽宮弄得又瞎又啞又聾外加全身癱瘓，然後用修羅神殿的那根繩子一綁，悄悄給送回去了。然後我關注了一下，剛發現時，姬家確實炸開了鍋，後來嘛，這件事無聲無息就這麼平息了。”
慕凌波奇道，“一根繩子，就能認出是修羅神殿的？”
“神殿的所有東西都有印記，而且天司宗當時正好有人在皓都，已經驗明是神殿的。至於神殿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他慢悠悠地說。
慕凌波爽快笑道，“真是大快人心，找我麻煩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夏侯彥趁機問道，“上次找麻煩那個人是誰？你什麼時候被神殿的人盯上？”
“沒什麼，小角色。”她含糊地說。
夏侯彥卻知道一定不是小角色，被神侍成爲主人誓死效命的，怎麼會是普通人。
“沒想到大魔頭這麼不怕死，直接惹上神殿的人。”他故意感慨，“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報復得很慘呢，希望不要殃及無辜。”
“你們都是狼狽爲奸的別裝無辜了。”慕凌波不屑道，“但報復也報復不到你頭上，劍神的命操武神的心！”
夏侯彥吐血，“凌波你這次各方面戰鬥力都加強了……”
這次又行了幾天還沒到目的地，慕凌波觀察了幾日，終於肯定的說，“這是通往夜涼國？”
“沒錯啊。”夏侯彥靠在馬車的另一邊，表面笑容燦爛實則扇子速度加快了許多。
慕凌波與慕小寶聽到‘夜涼國’三個字，幾乎是同時，不覺微微勾起脣角，眸子直勾勾盯着同一個方向。
被當做目標的夏侯彥終於知道瞞不過去了，“我這次回去親自吩咐將夜涼國一切生意全數交給小寶的……”
上次承諾了一個國家的商鋪給慕小寶，但是仗着慕小寶對蒼堯內大大小小諸侯國瞭解並不多，而選了個邊遠又荒僻得幾乎被遺忘的夜涼國，一直十分慶幸慕小寶沒有發現有時候一個國家和另一個國家，商業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而這個夜涼國，在蒼堯最西邊的邊境處，夏侯彥在這裡雖說是有商鋪，其實也不過是幾間，只是爲了商鋪覆蓋整個蒼堯而建，賺錢上不頂用，主要作爲西域行商的落腳。
不過因爲再遠便是無垠沙漠，條件十分惡劣，西域的商品能成功到達的實在少，所以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夏侯叔叔不提，小寶都差點忘了呢！”慕小寶歡悅地說，“小寶去了之後是不是就首先體會到了當一個諸侯國內最有錢的人的感覺呢？”
夏侯彥笑而不語，心道當然不是！
對於蒼堯境內人，那是不必說。但若碰上西域來，或者這邊派出去回來的行商，隨便一個都能在夜涼國那個地方成爲富人了。
他幾個小商鋪又能定什麼用，根本賺不了多少錢。
正這麼想着，只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彷彿被看穿了所有小把戲。
夏侯彥友好笑道，“夜涼不是什麼富裕的國家，到時候我們就不要太挑剔。”
眼見小寶正睜大眼睛想什麼，夏侯彥怕他對這一點特別不滿，加了一句，“夏侯叔叔也是見你從來沒有經商過，所以一次不敢交太多。小寶若是能將這個小國經營得有聲有色的話，其他的我們可以再商量。如果說小寶連這個小國都……那直接管理大國虧太多豈不是不划算？還不如直接拿錢呢。”
慕小寶眼珠子一轉，“好像夏侯叔叔說得也對呢！”
夏侯彥聽到這句，終於心裡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慕凌波冷哼看向他，“其他的再商量？那下一個就是紫蕪的商鋪了，是吧？”
突然從不起眼的效果跳到三大王族，夏侯彥簡直無法接受這種節奏，“慢慢來，慢慢商量。”
實際上這個被遺忘的小國，他自己都沒有來過一次。不過還好，已經吩咐未央先一步去打點了，決不能被小寶宰太厲害。
沿途經過無數河流山川，在風塵僕僕快到夜涼國的時候，竟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
“我都沒來過一次，小喬和未央只怕都沒顧忌到這個夜涼國。不過好在未央已經在打點了，並一定會……”
夏侯彥喋喋不休的時候，慕凌波忽然“噓”的一聲，示意他住口。
凝神聽了聽，夏侯彥莫名看着她，“你莫非聽到什麼了？”
“有人發現我們了。”她平靜地說。
“莫非是大魔頭所說的，接應的人？”夏侯彥喜道。
慕凌波依然冷靜，“應該不是，這些人……已經跑了。”
這些人步子十分輕，而且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但總覺得，對方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